末世两年,连手机铃声都已变的陌生,苏晴看向声源,拿起手机,界面上显示是刘恋,是她末世前的下属。
末世前,苏晴毕业于y国名校,22岁就拿到理学硕士和mIS双硕士学位,现在已是一家外企的高管,年薪百万。
“喂。”苏晴接通电话。
“苏总,我们之前的合作商,突然停止付尾款,需要您赶紧来公司开会。”刘恋的声音很急。
刘恋是苏晴一手带出来的下属,不能说与她是情同姐妹,但苏晴一直把她当自家小妹看。
可谁知道,在末世,人心是最经不住考验的。
上一世,飓风过后,房屋大面积的倒塌,死伤无数,政府还没来得及救灾,就下起了暴雨,洪涝灾害,又死亡了一批人。
虽然政府冒雨抢救,但大部分的食物由于没来得及妥善保存,大量的食物开始发霉变质,接着,极热加快了物品腐化的速度,使得极寒更加难捱。
太多人为了一口吃的,命丧黄泉。
暴雨过后,刘恋来找苏晴,苏晴当时已有空间,看她可怜就给了她一些食物。
谁知道她转身就带着家人拿着棍棒来家里抢,还打砸了家里的不少东西,苏晴当时就明白了升米恩斗米仇的道理。
“好,我一会就到。”苏晴冷冷地回了一句。
合作商为什么停止支付后面的款项?
当然是有原因的,并且后面撤资的可不止这一家。
之后的日子里,会有更多富豪、富商开始纷纷撤资,低价变卖家产,股票、证券……有钱人的消息总是比普通人得到的更早更灵通。
苏晴昨天就已经打算好今天就去辞职,之后她也要变卖家产,囤物资,为即将到来的末世做准备。
洗漱好,出门就看到餐桌上放着邓姨做好的饭菜,爸妈也已经过来家里帮忙照顾子言。
苏晴愣了一瞬,一个箭步冲上去就抱住了苏爸苏妈,思念如潮水般袭来,苏晴拥抱着眼前人,内心颤抖不已。
“爸妈,我…我好想你们…”苏晴语气哽咽。
“你这是睡傻了吧?昨天晚饭时还嫌弃我这个老太婆天天叨叨你,这会儿又说想我?!”苏妈拍了拍苏晴的肩膀,有些无奈。
“妈,我再也不嫌你唠叨了,您以后想怎么念叨我就怎么念叨我…爸,真好,现在真好…”苏晴搂着苏爸苏妈的手又紧了紧,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根本止不住。
“我说你这是怎么了?快松一点,你再紧一些,我就上不来气了,快松开我。”苏妈说着拍了拍着苏晴的胳膊。
“嗯。”苏晴松开两位老人,抬头望向天花板,想让泪水流回去,但显然是不可能的。
“快吃早餐吧,邓姨上周就跟你说做完这周就要回老家了,她得回去给她儿媳做月子了,你找好接替她的阿姨没?”苏妈说着,给子言的碗里又添了一勺粥。
苏晴努力回想,才想起前世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于是搂了搂苏妈的胳膊说:
“妈,我都安排好了,你放心。”
苏晴来到厨房,看到正在忙碌的邓姨对她说:“邓姨,你买明天的票吧,这两三年,真的很感谢你把我们家照顾的这么好,工资等下我就打到你卡上。”
苏晴说着也揽了揽邓姨的肩,邓姨转身看了看苏晴,也有些不舍。
“好,等坐完月子,您这边如果还有需要,就给我打电话,我还回来。”邓阿姨很喜欢苏晴她们一家。
这家人都很和气,而且很信任她,愿意把家交给她,她在这个家做了两年多,没受过东家的一点气,所有人都对她很友善,她不想走的,但儿媳要生了,她不得不回去。
“那是一定的,邓姨,你先忙,别想其他的,回去好好照顾家人。”苏晴说完拍拍邓阿姨的肩,退出厨房。
简单吃完早餐,苏晴依依不舍地看着父母和孩子,良久才拿起包出门,那不舍的眼神,搞的苏爸苏妈直犯嘀咕…
苏晴到公司的第一件事就是上交辞职报告,她要辞职。
公司自然也是不会轻易批准。
“不管你批不批准,我是之后都不会再来了。”苏晴跟她顶头上司撂下一句,转身头也不回得走出总裁办公室。
“老大,你辞职为什么不提前跟我说一声啊?你是要跳槽去光大集团吗?你要走带着我一起走呗?”等在办公室门口的刘恋看到苏晴就开始叽叽喳喳的说个没完。
“闭嘴!”
苏晴现在是看到她就想揍人,但这是在公司,为了不引起这些不必要的麻烦,她已是强忍着没在这里动手。
刘恋一脸震惊地看着苏晴,一直以来,她都觉得在整个部门中,苏晴最看中的就是她,大有把她往接班人的方向培养,今天这是怎么了?
“老大…”刘恋一脸的委屈。
“别喊我老大,有多远滚多远,别逼我动手。”
苏晴说完就看到刘恋的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更加生气了。
苏晴关上了办公室的门,把刘恋隔绝在办公室门外。
刘恋带着人往自己家抢夺东西的嘴脸还历历在目,紧攥的拳头没在此时挥在她的脸上,已经是忍耐的极限了。
苏晴简单收拾了一下办公室里的东西,走出公司,头也不回地开车驶出公司大厦。
苏晴的辞职,惊呆了公司的所有人,包括自己的爸妈,都对她的辞职表示不解。
苏晴只说最近太累了,想要换一份工作,还说过一段要带着他们出去旅行,苏父苏母心疼她,也就没再过问。
苏晴的父亲苏文祥退休前是w大的文学系教授,母亲刘淑英退休前是普外科的副主任医师,现在两位老人在家帮她带孩子。
儿子江子言才一岁半,刚会走路不久,长的十分可爱。
丈夫江亭琛是一名军人,目前具体是什么职务,她也不太清楚。
两人从相亲认识到现在孩子都一岁半了,只见过三次面。
相亲一次,生孩子一次,孩子八九个月的时候他回来过一次,但那次正赶上苏晴出国出差,没有见到。
最近一次见面是在今年的五一,之后再没了联系。
苏晴的爷爷和江亭琛爷爷是老战友,苏晴毕业那年,苏爷爷与江爷爷约着喝酒,见到了来接江爷爷的江亭琛,一眼就相中了人家,非要把自己的孙女介绍给他。
两人就硬着头皮见了一面,谁知道一见面彼此看对方都还挺满意,两个孩子满意,双方家长就开始为两人张罗婚礼。
谁知道那次见面以后,江亭琛就出任务,直到婚礼前夕才回来,也是那几天,有了江子言。
接着两年事已高的两位老人相继离世,也幸亏她和江亭琛很快领证结婚,两位老人临走还说看到了孙子孙女结婚,再没有了遗憾。
去年年底,江父也因病去世,江亭琛当时在出任务,出殡那天都没有赶回来,葬礼都是苏父和苏晴为他办的。
五一江亭琛回来,才去祭拜了江父。苏晴知道他很难过,因为她半夜听到了江亭琛在卫生间里开着水龙头小声的哭泣……
江母张红霞,在江父升职前,她一直跟公婆在家务农。
她经常感慨:自己以前家里成分不好,爷爷是地主,父亲没能上学,家里条件也不好,要不是嫁给了江父,自己指不定在过什么样的日子…
辞职回家的路上,苏晴就往部队打电话,她想让江亭琛回来,想他们一起度过这场天灾。
“喂。”电话接通后,过了很久,那头才传来一个沉稳的声音,是江亭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