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人对庄羽霏扬起了手,转眼就要落到她身上了,赵垄惊呼出声:“喂!!!”
可是在楼上那么高的地方怎么听得到他的声音,路过赵垄的人都侧目看他发什么神经。
还有人顺着他的视线望上天,结果什么也没看见,反倒把赵垄给撞了。
赵垄扶着肩膀再抬起头,窗边的那两个人已经不见了,他放下手赶紧朝那栋楼跑。
刚跑了两步,学校的广播响了:“请同学回到教室,学校有临时通知。”
“这时候能有什么通知?”
赵垄不由地放慢了脚步,看向挂在高墙上的那个大喇叭。
“谁知道呢,回教室不就懂了。”
赵垄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个人,提着他的后颈就走:“你要跑去哪?”
赵垄光听声音就知道了是自己的班主任,他嘿嘿一笑跟着人走说:“那个什么、我也就随便看看,随便看看嘿嘿嘿。”
“外面有什么好看的,能有课本好看?”
“当然当然,课本最好看课本最好看……”
“那就走吧。”
“好嘞都听您的!”
赵垄被提走时还不忘回头望向庄羽霏所在的那栋楼,可那扇窗前还是什么也没有。
进了教室,班主任还拎着赵垄的后颈,广播再次响起了:“因为电线短路的原因,电量供应不上,经决定,请各个班级的班主任协助学生们开始放假一天,明日照常上课。现在请同学们,依序离开学校。”
“电路供应不上?哟,这是白给你们一天假啊。好了你……”
班主任的话没说完,赵垄已经窜出了二里地。
这不正常啊绝对不正常啊,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放假?电量供应不足?这可是白天啊!
赵垄着急地再次往回跑。
别管哪不正常,荘雨菲可千万别给他出事!
把庄羽霏带到办公室,戴生就急匆匆地走了。
庄羽霏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里,随意扫了两眼,就拿出了手机。
从进校到现在,她还没时间看手机。
经过一个上午,她的手机多了好几条消息。
她快速地点开了,都是那个叫“薇薇”的人发来的。
又看了两遍,除此之外还是没有别的消息。
就连89社的回复依然停在她爆料的那时候。
收起手机走到窗边,她的心里闪过一丝异常。
只是这丝异常她也不明白为的什么。
庄羽霏闹出的动静很大,短短半天学校就来了两辆救护车,还是同一个班的。
所以当戴生再次回到办公室还是显得急匆匆的,整个人也灰蒙蒙的,头垂得更低了,怎么看也是挨了训了的样子。
庄羽霏站在窗边,撑着下巴无聊地对楼下招了招手,听到声音她才慢悠悠地回过头。
看来人,不止是挨了训,还被羞辱谩骂了吧。
戴生同样快步地朝她走过来。
下一秒,他揪着她胸口忍着怒气骂道:“你给我带来了多少麻烦你知道吗!”
“我只是做我的事情。”庄羽霏瞟了眼衣服领口暴起青筋的手,说,“你没必要把气撒在我身上吧戴先生。”
“毕竟骂你没用的人不是我。”
“你!”
戴生另一只手甩掉他的老式眼镜,把额前的头发全捞上去露出额头来,他咬紧牙把自己系得老实的领带解了,一副怒发冲冠的样子。
他恨不得咬断她的脖子:“要不是你,会变成这样?!你只要老实回来上课就行,李九刘辉辉还有张留美,你给我惹了多少麻烦!因为你我现在连工作都要不保了你知道吗!”
庄羽霏轻蔑地说:“这不都是你咎由自取。”
“放纵学生欺凌的是你,利用学生之间的欺凌来维持班级和平假象的也是你,到了今天都是你纵容的后果,关我什么事。”
还没等戴生更怒,庄羽霏继续不客气地说下去,她说:“废物才会把责任都推到别人身上。”
“你闭嘴!”
戴生扬起了手。
眼看那个巴掌就要实实地落在庄羽霏脸上了,他忽然停顿了,僵着脖子缓缓向右看。
常子金正蹲在角落里举着手机对准了他。
庄羽霏哼笑一声,对戴生说:“你还要打吗,不打就放手,我没兴趣陪你在这犯病。”
果然,揪住领口的手松了。
庄羽霏撞开戴生的半边身子离开了窗边,坐在他身后的椅子上。
常子金也跟着跳起来,坐在庄羽霏身后的位置,俨然跟庄羽霏是一伙的。
戴生眯起眼睛,看着他们没说话。
庄羽霏抱着胳膊翘起二郎腿,直视他那双眯起来的眼睛说:“既然戴先生没什么可说的,那就听我说。”
她很直接地说:“我没钱。”
她没有一分钱,他们也知道荘雨菲的家庭情况不可能有一分钱。所以说这话的意思是,她所造成的医药费戴生包了,不论多少,反正她不出。
所以不管是张留美还是李九,还有伤得最轻的刘辉辉,她根本没想过后果。
做了就是做了,结果只要是她满意的,后续怎么收场不关她的事,她也不会去管。
戴生咬着牙,看她的眼神阴森了几分,他说:“你觉得可能吗?”
“为什么不可能。”庄羽霏淡定得不像话,她抱着胳膊说,“你应该感谢我在跟你好好说话戴先生,一般我是不会跟疯子有多余的交流。”
“而且,我认为你不会想让我和张留美的家人聊吧。”
说到张留美的名字,戴生的眼神更阴冷了,就连坐在庄羽霏身后的常子金都被看得悄悄往后挪了挪,坐得更远了点。
庄羽霏靠着椅背,说:“她看起来可不像无人管教的太妹,我想任何一个家教严谨的家庭都不可能允许自己的女儿和自己的老师搞不正当的男女关系吧。”
“不正当的男女关系”这几个字庄羽霏口条相当清楚。
戴生彻底面露凶光,他问:“你什么意思。”
“我在威胁你啊戴先生。”
庄羽霏的身体从椅背上离开,脸上露出和戴生一样,甚至更狠的表情,她站起来走过去,像他刚刚那样揪住他的领口。
不同的是,戴生的喉管处多了支锋利的笔尖。
庄羽霏把钢笔笔尖顶进戴生的表皮,冷笑道:“你在我这里可是有把柄的,戴先生。你以为你对我耍狠,一进办公室就恨不得摁死我,就能把我吓得像从前那个荘雨菲那样听你的话被你推出去认罪,省了你的事。搞搞清楚戴先生,现在是我在拿捏你,不是你在恐吓我。”
她说:“你以为我是谁,会被一个废物恐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