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羽霏懒懒地抬眼:“谁?”
“那三位。”
前头的常子金手指向教室门口,语气里带点幸灾乐祸。
顺着常子金手指的方向,庄羽霏看到那里站着三个靠在门上的女生。
那三个女生一看个个都不是好惹的主儿。
她们每个人都染了一头彩毛,还都身穿款式相同颜色不同的超短裙,身上也穿着同类型的吊带。校服外套也全都潦草地系在腰上,吊儿郎当不像样子。
外貌特征相当明显的一个不良少女团体。
整整一节课,庄羽霏早就坐得不耐烦,她正想活动活动,于是欣然前往。
她刚站起来,班上大多数人的目光都跟随过来,就连站在讲台上准备下一节课的戴生也跟着学生们的目光看过来。
庄羽霏今天穿了很宽松的一件外套,外套的尺寸堪堪好遮住她现在肥胖的身躯,她交叉在胸前的双手放下,改插进外套的口袋里,气定神闲的。
在外人看来,她正毫无防备摇着个胖身躯一晃一晃地走向那个小团体。
他们没忍住,当着她的面笑出声。
谁都知道,这是三姐妹例行给荘雨菲这个死胖子立规矩呢。
庄羽霏老实待着的四十分钟可没有白白待着,按照她的做事习惯,早就在这四十分钟里把班上这54个人看得一清二楚。
包括戴生。
在经过讲台的时候,戴生小声提醒庄羽霏说:“今天第一天回学校,要跟同学们好好相处。”
庄羽霏根本就不理会他的提醒,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走向那三个女生。
她一走近,小团体中的其中两人就围过来,揽住庄羽霏的肩膀。
“走吧,胖妹,别耽误了上课时间。”
看似是亲密的举动,实际上是在拖着庄羽霏走,并且威胁的意味也很重。
真是有够无聊的把戏。
庄羽霏斜眼看看自己的左肩,再看向右肩,脸上没有什么表情,非常顺从的按她们的意思往前走。
小团体的三个人很满意庄羽霏的识趣,由紫毛带头,两个一橙一青的在左右夹着人走。
学校的厕所不止一个,她们选了一个离教学楼最远的,最偏的。
进到厕所的时候,厕所里还有四个人在上厕所,那四个人在看到她们后都火速地逃离了厕所。
“好了,现在厕所没有人了。”
一左一右“护发”放开了庄羽霏。
但不是直接放开,而是将人推到地上。
“嘶——”
庄羽霏猝不及防被推到地上,忍不住吃痛地嘶了一声。
“知道痛就好,说明脸皮还没那么厚。”
橙毛跟青毛都得意自己的“杰作”。
这跟脸皮有什么关系。庄羽霏无语。她拍拍屁股,要站起来。
但又被两人给继续推倒了。
“规矩还没立!”
“什么规矩?”庄羽霏抬眼,看向却不是说话的两人,而是她们的老大,她正前面的紫毛。
张留美很瘦人很白,染的这头紫色很衬她的白皮肤,要不是不符合年龄的暗红色眼影和黑色的唇膏,她一定会是每个父母心中的小公主模样。
但现在她早熟得就像一个巫婆,居高临下地对庄羽霏抬起自己的右脚,露出自己的黑色亮面小皮靴:“舔。”
“就像你从前那样。”
黑色的小皮靴几乎快要贴到自己的脸上,只要张留美稍微一向前就能踢到庄羽霏的脸。
庄羽霏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到别人的鞋底。
她不带任何情绪地看着那只鞋说:“除了舔你的鞋底,还要给我立什么规矩?”
“你不是做过很多次了还要问?”橙毛趾高气扬地喊。
青毛比她淡定点,她弯下腰对庄羽霏竖起手指,指了指厕所的隔间,兴奋地说:“舔过那么多次马桶边都忘了?”
庄羽霏顺着那只手指看过去,看到了一只边缘泛黄的马桶,马桶的边缘不止泛黄还沾着黑色的残留物。
“除了那个马桶呢,还有别的吗?”
庄羽霏头也没回地看着那只马桶问。
“你还想再来一遍?”橙毛瞬间乐了,她指着庄羽霏的背影对身边的两人笑,说:“看她,是想全部都再来一遍哈哈哈,看来回家那么多天不用立规矩也都还记得呢哈哈哈……”
青毛直起身体跟着一块笑,她手插在腰上俯视庄羽霏说:“你就这么怀念从前的那些事?是怀念哪个呢?”
“是怀念你衣服全扒光了被人围观?还是你跪在地上乞求我们给你开开门?或者是给我们舔脚啊?再不然就是你吃过的那些长毛的火腿肠没吃够还想再来几个?”
青毛说完,就和橙毛两个人笑得更大声了。
她们两个人笑得花枝招展,笑得左右摇摆。
庄羽霏始终没有回过头,还是盯着那只马桶,也不知道在问谁,她说:“你们为什么要那么做?因为她做了什么事得罪你们了?”
那两人笑得太开心,只听到了庄羽霏的前半句,她们肩搭着肩还是笑:“为什么?哪有为什么?我们想做就做,我们想给你立规矩就立规矩,我们想让你吃屎就吃屎!我们想对你干嘛就干嘛,还用你得罪我们?”
“就是借你几个胆子你也不敢得罪!”
“啊……原来是这样啊……”
庄羽霏回过头,扬起下巴指向她们身后的张留美,说:“都是她指挥的吧?”
这话问的不就明显说她们两个是跟班,虽然事实如此,但也轮不到荘雨菲这个贱精指指点点。
橙毛和青毛两人顿时拉下脸,就要拽住庄羽霏,被张留美开口阻止了:“是又怎么样?”
张留美给了她们一个瞪眼,那两个人默默地给她让开了路。
来到庄羽霏面前,那对亮皮小靴子再次抬起,精准地踩在庄羽霏的大腿上。
张留美摆出和她这个年龄并不相符的高傲姿态,她说:“我跟你话都没说过两句能有什么仇?这世界上的人大多都跟我没仇,可是没仇我就不能搞她们了吗?我看谁不顺眼我就要弄谁,跟是谁有什么关系?你以为你是谁有资格来得罪我?”
说着她用随手带的扇子抬起庄羽霏的下巴让她与自己对视,她说:“对我来说,你不过一个可以随意作践的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