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我正在院中种植花草。
释齐缘闪身进来,站在我的身前。
我停下手中正在种植的花草,沉思片刻,看着他的运动鞋面说:“释齐缘。”
有风吹过脸面,凉凉的,释齐缘去了我身后的躺椅。
他打量着我说:“真没想到当年调皮天真的你,如今居然会变得如此…安静文雅。”
我用小铲松了松土,把太阳花的杆插入土中,淡淡苦笑:“人生何来那么多的当年和如今,只是身在的环境不同,就有不同的人生。”
释齐缘静了一会,说:“对不起,当年是我负了你!”
我沉默了一下,苦笑,“人生无常,没有谁对不起谁的,你并不欠我什么,不必对我道歉。”
他坐在躺椅上沉默地看着我。
其实我有很多话想问他的,他明明知道,我是因为他和落音在一起,才远走,才离开。
他昨天带着她来我这里,到底是为什么?
不过,我始终没有问,不想说,我感觉好累!
安静了好一会。
释齐缘突然说:“老牛,你就没有话要问我吗?”
我瞥了一眼释齐缘,胡渣已经刮掉,一张脸清瘦明朗,恢复了以往清冷帅气的样子,那种玉树临风的飘渺感觉又回来了。
我说:“你想我问你什么?问你和落音结婚了吗?你们的孩子长大了吗?释齐缘,念在我们相恋5年,不爱请不要伤害!”
毕竟,我走的时候,落音已经怀了孕了!
院子里,温度仿佛一瞬间变得阴冷。
突然间,我就说不下去了。
从前无话不说的人,如今说出来都是伤心话。
释齐缘过来,站在我的身后,伤痛地说:“老牛,我和你之间没有落音?”
我蹲在玫瑰花旁,闻着玫瑰花香,不言!
释齐缘沉默了一会儿,说:“老牛,我和落音什么都没有。”
大门哐当一声被人从外面踢开。
“释齐缘!”
门外一声娇吼,一个身穿红色连衣裙的身影疾步冲了进来。
我看着来势汹汹的女子,不由得眉头一皱,回头看了看已经坐在躺椅上的释齐缘,他正一脸心痛地看着我。
而那怒气滚滚的女子他仿佛至若未见。
那女子冲到我旁边就刹住了脚步,怔怔的望着释齐缘。
我不悦地眨了眨眼睛,有些不高兴地说:“你进门都不用敲门的吗?我家的门可受不了你的脚这样乱踢”
那女子仿佛这才回过神来,她沉默了半刻,语气平静的说:“对不起,踢坏了我赔。”
然后越过我,直接走向释齐缘,温声细语地关切问:“齐缘,听说你昨晚去喝酒了,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你都可以和我说,我不发火?”
说完,伸手就想去拉释齐缘,释齐缘突然间就暴躁了起来:“走开。”
我被他这一声大吼,吓了一跳,手一抖,嚓一声,小铲子直接将我刚种上没几天的小花苗拦腰铲断。
想不到如今释齐缘肝火这么旺盛,当年,我和他在一起,他从来不会如此。
我转头望向释齐缘,他此刻正像我平时的姿态,像煎饼一样摊在我的躺椅上,唯一不同的是,他现在正歪着脖子扶着额头。
落音哀怨说:“齐缘,你喝醉了!”
“我没醉。”释齐缘嚯一下站了起身,一把抓住落音的手腕,往地上一推。
我生生吓了一跳,把铲子都丢了。
落音跌坐在地。
“不要忘了四年前,你答应过我什么,今天既然来了,就把所有的事,给说清楚吧!”释齐缘满脸怒气地说。
落音在地上悲痛欲绝的哭。
我不明白落音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释齐缘才这样对她,在我的心里,释齐缘向来做事有分寸,不会如此色厉外显去对待一个人。
“你为什么不告诉紫晴,那些照片和孕单都是假的,一切都是你故意搞的鬼!”释齐缘烦闷地一脚踢在我的躺椅上。
突遇天雷兜脸一劈,我呆立当场。
就连我心爱的躺椅踢倒在地上,我都没有多看一眼。
我愣愣地望向释齐缘,他正一脸悲伤地看着我,眼中隐隐有泪光,相识多年,我第一次看见他这样的眼神,似怨、似恨、似爱、似痛......
我心一痛,潸然泪下。
我出奇平静地问:“落音,释齐缘,说的是不是真的?”
落音哭得梨花带雨。
我恨恨地蹲下来,哭得撕心裂肺:“他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是不是真的。”
四年,我过得太苦,我太需要宣泄!
落音一把推开我,抹着眼泪起身。
释齐缘走过来扶起我。
落音站在一旁优雅地笑:“江紫晴,释齐缘说的话,你也相信!”
我抬起头,望向释齐缘,泪水滚滚。
释齐缘摇着头,睁大着眼,想替我抹去脸上的泪。
我后退两步。
释齐缘的手僵在半空,目光隐痛说:“不是的,紫晴,我说的是真话,那些照片都是假的,孕单和我没有关系,我和她什么都没有?”
落音矜持一笑:“照片和孕单是假的话,那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我悲凉一笑,说:“是啊,你带她来我这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