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的脚步已起航,帷幕拉开,如果演不出结局,是如何也不甘下台。
哪怕结局不是想象般的美好和着迷,但那么深邃悠远的事,谁又会想得到呢?
古人说有酒今朝醉,活好当下。
所以这场恋爱,谈不上,有多轰轰烈烈,醉酒当歌,惊天动地。
但它却是我人生中始终不愿放下的所有。
我不敢睁开眼睛,大滴大滴的眼泪顺着眼角落下。
一阵风吹过,亭边的树叶飘飘扬扬落了下来,擦过我的手臂落在了地上。
我紧紧地抱住了释齐缘。
“你想跟着他,那以后不要再回来了,我们就当没有生过你这个女儿。”
这一句话深深地刺痛了我的心,化开了我的所有顾忌,让我抛下了矜持。
我伸手环住了释齐缘的腰,轻轻地哭。
释齐缘在原处,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他抚着我的背在安慰:“不要哭,你哭什么呀...哭什么呀...都是我的错,不哭了啊!”
“我没有家了,我爸妈不要我了”
我“哇”的哭出声,泪水滚滚。
他的衣服一片湿意。
乌云照面的感觉没有了,眼前亮堂了许多,是释齐缘半蹲在我前面,捧起我的脸,替我擦着泪珠。
他脸色非常严肃:“以后我家永远都是你的家,你想什么时候来都可以。”
我更伤心了,放声号哭,泪水吧嗒吧嗒,释齐缘擦都擦不完。
他抱着我坐在他大腿上,他说:“天凉了,亭中的石凳凉,我抱着你,你坐在我大腿上。”
我心中更加委屈,父母为何就不能接受释齐缘,他对我那么好,就因为他家离我们家远,也因为他家穷吗?
其实我不怕的,远也罢,穷也罢,只要是他,我都无所谓。
为什么要在父母和他中间做选择,无数悲伤和无奈涌上心头,化作滚滚泪水宣泄而出。
差不多一年的相处中,不短也不长,释齐缘从不曾拂过我的要求,性格温和。
更难得的是,两人独处,他从来对我守之以礼,不曾过分越界。
这点是我踏实跟他的原因,相处头两三个月,越界的真的是太多。
汝红和太瘦、晴朗和曦月、四妹和保迪对对都是相爱着,相爱着,就走了火。
我说不上封建或思想古老,但我认为在恋爱期间越界的事是越迟越好。
不要问我为什么,因为我私自认为这样才踏实。
拿人性来品,卑劣高洁好歹,释齐缘是真的比别人好得太多了。
天真的是太冷了,晚上挨门口床位睡觉的凉夕,现在天天都会关门睡觉。
我早上抬脚出去的时候,关上了门板。
便听得走廊那头传来了脚步声,是释齐缘提着早餐过来了:“起了。”
我“唔”了声。
自从父亲来了一次要将带我走,而我死活不肯走之后,然后便开始了每天的电话轰炸。
有时一天打好几个,这几天连续被父母的电话狂砸,不论是我或者释齐缘在电话这头都被骂得灰头土脸。
小卖部的人一见接电话的是我们两人,赶紧闪身离开,躲得远远地坐着看戏。
“刷牙了吗?”释齐缘又问。
“刷了。”我走到他面前。
释齐缘伸头从围栏往下看:“小卖部还没有开门,座椅上没人,我们下楼去吃早餐。”
他伸过手来牵着我的手,然后在触碰到我手的时候,马上松开。
我反手握了上去,他说:“我手凉,这样你会冻。”
我对他笑了笑:“我手温暖,不怕冻,还可以温暖你。”
让我担忧的是,我可能温暖不了他的全部,今晚可能父母又会打电话来骂他。
最近夜里我常常睡不着,或者睡着了又醒,就是一直放不下心里这些事。
我父母的反对,已经让我有家不能归,那如果释齐缘的父母也反对呢,我又怎么办?
诚然,释齐缘对我是真的好,但万一他同时也是个孝子,对父母唯命是从,我还要坚持下去吗?
当然我并没有将心里的这些话告诉他,看着他为我剥着玉米的幸福脸孔,我不忍打破。
况且婚姻本就是一场豪赌,没有提前预见的结局,赌赢了繁花似锦,赌输了凄凉悲苦,自食恶果。
打破这和谐的一幕是我那二百五徒弟,他嘴里咬着根油条,手里提着个葱油饼坐在我旁边:“师傅,齐缘,早啊!”
我“哦”了声。
看着他嚼得有滋有味,突然,我看着手里的白包子就不香了。
自从和释齐缘拍拖以来,他一直很爱管着我的饮食,像杨太瘦这种油条和烙饼、方便面、辣条貌似这一类都会列入黑名单的。
用他的话说是垃圾食品,吃了无益还有害,上火,脸长痘。
最主要是脸长痘,谁不希望自己美美的呢!
然后,我就默认了,所以我已经很久没有吃过这些东西了。
“送早餐给汝红了。”释齐缘吃了一勺瘦肉粥问太瘦。
“送了。”太瘦又咬上了烙饼,滋滋响,肯定是刚出炉的,要不然没有这声音。
“也是送这些早餐?”释齐缘抬头一问。
杨太瘦嬉戏地对我望了望,似乎是受到了鼓励。
居然笑得开心:“莫不是,齐缘,明天是想我陪你,去买我这种早餐,我刚刚偷偷地看见师傅,看到我吃都想流哈喇子了。”
杨太瘦笑得恳切,以为我会附和。
结果,我白了他一眼。
叫你不会说话,我一个美女,你居然用流哈喇子来形容我。
释齐缘眯眯笑地将我望了望,犹如百看不厌。
再喜滋滋地说:“那你有所不知了,吃你这种没营养的东西,能养出我出水芙蓉的紫晴,你看看她最近吃我买的东西,痘都不长了,你想到时汝红浮华毕生,痘忘几季,你们想做刮痘相看,你们就继续吃,不要拉上紫晴。”
我看着杨太瘦蓦然回望,手上的早餐在做深思状。
我立马觉得手上的早餐是香饽饽。
刚咬上两口,杨太瘦扭头看我:“师傅,你的早餐好吃吗?”
我恶作剧地扬了扬手里的包子,笑着说:“当然,难道是你想流哈喇子了。”
杨太瘦脸都黑了。
释齐缘看着我笑了。
天越来越亮,鸟叫狗吠,附近的人也纷纷开门。
老大爷起来去散步,老太太去买菜,我们一顿早餐才喧闹着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