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白露挎着书包静静的站在隔壁巷口。
超出常人许多的听力让她能清楚的听到萧启芳(齐芳)在和wJ同志说些什么。
“我要见张先生是因为有一件涉及到张家的大事!”
“不好意思,同志,请先登记和留下联系方式。”
“你通报一声不行么?我真是有很重要的事要见张先生。”
“同志,你可以把你要见张先生的事登记一下。”
“我跟你这么说吧,我知道的事关系到张家的血脉关系!”
“那同志你可以去侨办。”
“我就问你张先生到底在不在家?”
“对不起,我无可奉告。”
萧启芳闹了十多分钟,终于惹得wJ同志不耐烦准备扣下她的证件时,她才悻悻离去。
张白露在隔壁巷口听了满耳朵,心里猜测着萧启芳说的“关系张家血脉”的意思。
萧启芳其实叫做齐芳,这点张白露已经知道。
虽然齐卫国夫妇自焚而死,但齐卫国在医院里还是留下了足够的生物检材,并正被送往北京。
根据大哥转告给自己的消息,萧启芳与齐卫国的长相有六七分相似,所以这个齐芳是齐家的孩子基本是可以确认的。
当年齐卫国换了萧家的孩子,而齐凤也不是萧家孩子的传闻也通过张夏至的嘴传到了她的耳中。
——这个萧启芳,不,是齐芳,自己都一身的血缘官司没扯清楚,怎么会找到自己家来?
——难道是这个齐芳查到了自己不是大哥的亲妹妹而是堂妹这件事?
张白露好笑的摇摇头,日常和wJ同志打了个招呼走进小巷。
但在她走到小巷中段时脚步又停了下来。
她转身看向齐芳离开的方向,不知为何心情变得晦暗起来。
——张白露你别想多了,大哥和二姐本来都知道自己是堂妹的。
张白露的第六感虽然很强,但没发展到能读心的程度,自然猜不到齐芳这次来除了要揭穿她“真正”的身世之外,还妄想着其他的可能。
独自站在小巷中间,张白露的第六感正逐渐变得极为强烈,种种莫名的心悸都在告诉她这个齐芳会给自己带来天大的麻烦!
重生后的张白露从来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小白兔。
书里重生后的她一向以强势和睚眦必报的形象示人,而现实中重生的她这一副与人无害的样子也不过是做给自己家人看的。
“李婶,”张白露走回院子,对着在打扫卫生的保姆笑了笑,“今天又来了?”
李婶笑着点头。
张白露随身把书包放在院子里的靠椅上,然后走向大哥的书房。
她知道李婶的眼睛一直在盯着自己的背影。
张白露发现李婶最近的警惕性变高了一个档次,显然是上头对自己家更为重视的缘故。
就连自己这个妹妹进入大哥的书房,也会被李婶全程仔细观察。
张白露就穿着一条简单的浅蓝色布拉吉裙子,身上没有任何可以放东西的地方。
张白露刚走进书房没三秒,李婶就在院子里听到了张白露的一声惊呼。
平时宛如普通妇女一般的李婶如猎豹般冲进了书房,将呆在原地的张白露护在身后。
可等李婶看清眼前的场景后当即吸了一口凉气。
书房被翻得稀烂,尤其是各种纸制品扔得满地都是,很显然有人在这里偷偷找什么东西。
七八本书杂乱的躺在地上,多数都有被翻开的痕迹。
李婶的背心上瞬间布满了冷汗。
有人在张先生的书房里起码待了半个小时以上,她居然没有发觉!
她根本没有怀疑张白露。
因为张白露进到书房到发出惊呼只有短短的三秒钟,而从自己起身到冲进来最多不超过两秒。
五秒的时间根本做不到眼前这副样子,更何况她没有听到任何书本落地的声音。
“白露,张先生这里有没有什么比较重要的东西?”
听到李婶的提醒,张白露这才“恍然”。
她急忙走到一个半开的柜子前,打开柜子又是一声惊呼。
“不好,大哥装文件的手提包不见了!”
李婶的脚下软了软,她恨不得给自己的一个耳光。
张先生的公文包!
里面不是上头发给张先生查阅的内部文件,就是张先生从海外弄回来的资料。
这回真出大事了!
李婶立即联想到刚才自己的注意力大部分被巷口的动静吸引,所以.......这是团伙作案。
张白露看着在深思的李婶,有些歉意的吐吐舌头。
把大哥的书房在几秒内无声的弄成这个样子,全靠她的精神力外放做到的。
其实她刚才精神力用得有些过度,现在还有点头晕。
至于失踪的公文包,此刻正好好的躺在自己的空间里。
公文包里其实没什么重要文件,里面是大哥淘换的一些票据和好几种外钞。
整个书房里,大哥最不在意的估计就是这些东西。
此刻的齐芳还在做着自己其实是张家小姐的美梦。
张白露拥有的一切。
包括财富和被人追捧的地位,以后都将是她的!
她并不知道,整个京城有二十多辆吉普车在满城找她。
某部门的人发现齐芳不在萧家和她的住所,同时在她的住所发现了一个重要情况——齐芳带走了很多日常的衣服和用品。
不好,齐芳要外逃!
齐芳确实准备临时离开京城。
她准备去一趟鼎市,她觉得自己身世的秘密应该就在那里。
张白露的大哥虽然是“华侨”,可她早就听萧正沐说过张家的祖籍是鼎市。
当年在医院里究竟发生了什么,齐芳准备自己去好好查查。
她的目标一是医院,二是齐凤,还有一个据说在潜逃中的齐一卓。
在齐芳坐的火车开出十分钟后,某些中山装才追到了这里。
他们已经追查到齐芳是通过童倩倩买的卧铺票。
半夜,火车停在一个偏僻的站台。
七八个人在列车员的引导下悄然进入一节卧铺车厢,几分钟后他们将一个不断蠕动、发出呜呜呜微弱声音的麻袋抬下了火车。
又过了几分钟,火车缓缓驶离了这个不在停车计划中的小站。
港岛豪宅。
张清明摸摸头,自己的那个公文包?
那不算什么,他担心的是自己的几个妹妹有没有出事。
可在听到张白露有些支吾的语气时,张清明忽然间明白了什么。
能无声无息做到这个程度的,其实还有家里的某个“内贼”。
这丫头这么做是想干什么呢?
是不是最近和张夏至学坏了?!!
在一边偷听电话的张夏至莫名觉得鼻子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