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解放前这条街上住着一个老头和一个老太太,......。”
赵金栋一碗馄饨吃的是汤水四溅,他还恶趣味的盯着不知在忙活什么的张清明,嘴里的灵异故事是老掉了七八颗牙的那种。
......
“我说同志,你觉得这个老头经常半夜在这里游荡,是真的还是假的?”
“你在这里摆摊,可要当心,那些半夜来吃东西的顾客可不见得都是人啊!”
赵金栋很想看到对方被自己吓到屁滚尿流,可惜馄饨挑子上煤油灯太暗,对方的脸色他一直看不太清。
“嘿嘿嘿嘿嘿,我说同志,你也别怕,可不兴封建迷信啊。”
赵金栋迷之自信的认为对方肯定已经被自己吓到。
张清明继续有条不紊的“做着事”,嘴里的声音很低沉。
“说起来,这个故事我也听说过。”
赵金栋立即兴致大坏:“哦?”
“不过我听到的与你听到的有一点不同。”
“哪里不同?”
“我听到的老两口不是解放前的人,那是前清时候的人,老人家走的那天距离今天有二百一十三年两个月零七天了。”
赵金栋有些想笑。
----这个家伙胡吹大气,比他还能瞎掰,日子还能精确到有零有整的。
张清明估算了下时间,此刻大概过了零点。
随身城市里的馄饨挑子应该重新刷了出来。
他借着挑子拦住赵金栋的视线,蹲下身去仿佛在捡什么东西。
下一秒他出现在了随身城市里仿古街馄饨店挑子的旁边。
一模一样的挑子在冒着热气,挑子上有两小一大三碗热气腾腾的馄饨。
张清明端起一碗小份的馄饨,离开挑子十多步,这才回到了八十年代的挑子后面。
之所以要离开十几步,是为了防止他在现实世界收起挑子的时候,两副挑子会撞在一起。
在赵金栋眼中,摊主矮下身去过了七八秒再站起来,手里就多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
煤油灯下,摊主的笑容有些奇怪和僵硬。
赵金栋心里嗤了一声,就这脸色果然还是被自己吓着了。
张清明端着馄饨来到了八仙桌前,在赵金栋诧异的目光中将馄饨放在了他的对面。
赵金栋冷笑一声。
“大晚上的谁能吃得了这么多?你这生意还想强买强卖不成?”
隔得近了,赵金栋才发现摊主的脸色似乎过分僵硬了一些。
张清明对着赵金栋对面的空气点点头,这才转头对赵金栋说话。
“您之前吃的那碗是这位老太太的,现在这碗是补给这位老人家的。”
看着桌子对面那碗热气腾腾的馄饨和空无一人的空气,赵金栋后背的汗毛刷的一声都竖立了起来。
他的声音有些情不自禁的发抖。
“你、你~~你开什么玩笑?”
张清明没有理他,装作赵金栋对面真的坐着一个老太太似的,还殷勤的给“老人家”稳了稳条凳。
他趁机把一个小巧的无线喇叭贴在了条凳下方。
赵金栋猛的站了起来,语气里带着四分愤怒和六分恐惧。
“你特么在吓唬谁?!不想混了么!”
他认定是对方在故意报复自己。
“哪里来的什么老太太?这么晚的天,小心把自己给吓死!”
慢条斯理走回挑子后的张清明语气仍旧是淡淡的。
“老人家就一直坐在那里啊。”
“两百多年了,我每次出摊她都来的。”
“你仔细听,她还在唱歌呢。”
藏在袖子里的遥控器被他按下。
一阵诡异到了极点的女人歌声从挑子里和赵金栋对面的条凳下方响了起来。
赵金栋在听到张清明说“两百多年,我每次出摊她都来的”这句话时,牙齿开始颤抖撞击。
他忽然想到张清明脸上的那副头套的脸皮,僵硬不似活人。
加上后世吓人bGm《chu人美》莫名的在四周响起。
那诡异缥缈的伊伊啊啊戏腔让赵金栋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就在这时,张清明忽然抬头,“皮笑肉不笑”(头套固定的表情)的对赵金栋说了一句让他彻底崩溃的话。
“客人,这死人肉馄饨你都吃完了,饭钱我明晚会去您家里收的。”
“呵呵~~,一路好走哦。”
一下秒,张清明偷偷按了下挑子上的一个开关。
一片惨淡的绿光从挑子下方射出,照的张清明脸上一片惨绿。
赵金栋指着张清明嘴里赫赫的说不出话来,可下一秒被怀疑不是活人的摊主和他诡异的馄饨挑子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
仿佛他们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赵金栋浑身冷汗直冒,四肢发虚。
妈啊,自己真是夜路走多了真的遇到了诡!
后悔、害怕、恐惧、歇斯底里各种情绪几乎让他昏厥过去。
他猛的惨叫一声,撞翻屁股下的条凳跌跌撞撞的往后逃走。
“诡~~~啊~~~~!!!”
当张清明再次从虚空里出现时,赵金栋连滚带爬的已经逃出了十多米远。
张清明随手把八仙桌和四张条凳也收回随身城市,还轻轻的对正在回头的赵金栋客气的招了招手。
在赵金栋这里,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回头再多看一眼。
正好看到那个诡摊主再次出现,自己之前坐的条凳和八仙桌如同泡沫一般消失。
那只诡还阴笑着一只手对自己招了招手,另一只手还试图揭开自己的死人脸皮。
他隐隐看到被揭开了一半的人脸。
呜呜呜呜~~~。
到了这个程度,赵金栋全身的括约肌都成功脱离了他大脑的束缚。
尿飞三尺、屁崩一丈、黄屎热乎乎的黏了满裤裆。
刚刚吃下的馄饨带着胃酸都喷到了街边墙上。
他两腿一软,眼睛一翻,被吓得口吐白沫晕厥了过去。
张清明见状呵呵一笑。
他没有过去看对方的情况,因为周边已经有人家亮起了灯,不声不响的从后街的另一头离开了这里。
张清明估计这个家伙以后一辈子都不敢再吃馄饨了,也会改掉喜欢玩到半夜的臭毛病。
当几户居民打着手电,大着胆子摸过来时,张清明已经走得没了影。
只剩下地上浑身都在哆嗦、已经晕厥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