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如此。”李汐恍然大悟,没想到徐山长竟是蜀中之人。
她想起了在蜀中扮演圣女的事,红莲教在蜀中的总部早已被连根拔起,如今人去楼空。
那些想要离开邪教组织但被教主用毒药控制住的教徒们,终于迎来了解脱的机会。
他们使用了兰儿炼制的解药,许多人成功地摆脱了教主的束缚,重新获得了自由。
然而,并非所有教徒都能轻易离去。
只有那些没有犯下严重罪行、未曾伤害他人的教徒才能离开。而对于其他罪责较重的人,则由镇抚司来判定其罪行的轻重程度,并给予相应的惩罚。
“嗯,蜀中果然是人才辈出之地。”李汐连连称赞。
“对了,”她话锋一转,“洛夫子的家乡是在何处,据闻他早几月已经回乡了。”
“洛夫子?”一旁的侍者微微一愣,脸上露出一丝迟疑之色。“这,小的不大清楚,山长与他倒是熟稔。”
据说这洛云,也就是云逸,乃是个才华横溢、精通音律之人。
其在音律方面的造诣颇高,堪称大师级别。
昔日,她曾于黄石村崖底与其有过一面之缘,幸得其指引方寻得出路。
未曾想,后来他竟然成为了百川学院的夫子。
更巧的是,那齐宣也曾拜入他门下学习音乐。不过,皇室子弟中拜在他门下者亦不在少数。
这倒是一位奇人。
正当她想继续问下去的时候,一阵脚步声传来,随后两个身影出现在门口处。
是徐山长和李易。
徐山长满脸笑容地走过来,开口问道:“李将军,老夫这院子如何?”
说话间,他还不忘捋着自己的胡须,似乎对这个问题充满期待。
李汐:“甚好!徐山长,您这院子清幽雅致,远离尘嚣,确是修身养性、研习学问的绝佳之所。”
李易闻言,亦是点头赞同。
“何安,温一壶酒来,老夫要与李将军共饮几杯。”徐山长转身对一旁侍立的童子吩咐道
童子应声而去,不多时,便手捧一壶温热的酒,几样精致小菜,轻轻置于凉亭的石桌之上。
“李将军,请坐。”徐山长招呼她落座。
李易见状,执起酒壶,为二人斟满酒杯。
徐山长:“此酒乃老夫亲自所酿,名曰‘幽兰’,取山中清泉与四季之花露,经年累月方得此佳酿。”
李汐端起酒杯,轻嗅其香,赞道:“果真是酒香不怕巷子深,徐山长不仅学问渊博,连酿酒之术也如此高超,此酒清冽中带着丝丝甘甜,仿佛能洗净人心中的尘埃。”
徐山长:“老夫平日里爱好不多,唯下棋与酿酒二事最为钟情。棋能静心,酒可怡情,二者相辅相成,倒也是人生一大乐事。李将军既能领略此中意境,实属难得。来,我们再饮一杯,为这难得的相聚时光。”
说罢,两人相视一笑,举杯共饮。
酒过三巡,气氛愈发融洽,话题也渐渐从酒香棋趣转到了奇闻轶事。
“真是可惜,前些时日去了一趟蜀中,早知道您是蜀中人,我就给您带些家乡特产了。”
李汐摇摇头可惜道。
徐山长微微一愣,随即粲然一笑,“倒是叫你挂念了,老夫也许久未回故乡,是得找个时间回去看看了。”
“如今的蜀中可真是热闹非凡,变化日新月异。您若回去,定会被那些新兴的小镇和古迹新貌所震撼。我听说,在锦官城外新建了一座云隐书院,藏书万卷,吸引了无数文人墨客前去求学论道,简直是文人心中的圣地。”她回想着蜀中的所见过的。
“哦?竟有此事,那老夫定要找个时间回去看看才行了。”徐山长眼中闪过一丝向往。
他轻抚胡须,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慨:“岁月如梭,想不到我离开这些年,蜀中竟能孕育出如此文化瑰宝。记得当年,我与几位挚友也曾梦想过在蜀中能有一处静谧之地,广收门徒,传承学问,如今这云隐书院,倒像是实现了我们年轻时的梦想。”
“是啊,时代在变,但人们对知识的渴望与追求却永恒不变。”李汐接过话茬。
话锋一转,又问:“哦,对了。传闻中红莲教是十几年前起来的,他们的总部是在蜀中的彭乐镇。不知道您那会有听说到他们吗?”
徐山长闻言,眉头微微一皱,眼神中闪过一丝凝重。“四十年前,我已离开了蜀中,前往京都求学,江湖上的风风雨雨,总会通过各种渠道传入耳中。但也知之甚少,但幸好如今他们也已经被斩草除根了,景元也得以重归安宁。”
从他的话语间可以看出,徐山长的确对红莲教的情况并不十分熟悉。
一杯温酒下肚,一股暖流顺着喉咙流淌而下,让李汐感到无比舒适和温暖。
她缓缓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
然后对着徐山长深深地拱手作揖,轻声说道:“天色渐晚,晚辈就不打搅您歇息了。”
徐山长微微点头,“好,早些回去吧,这寒冬腊月的,路可不好走啊!路上一定要小心。”
“好,多谢山长提醒。”
二人回到将军府时,天已大黑。
“少主,有你的密信。”陈泉正好在门口遇见了他们。
“走,先进去再说。”李汐带着他到了书房。
书房内,炭火烧得正旺,温暖的气息驱散了冬日夜晚的寒意。
她接过陈泉递来的密信,是孙老写的。
信中说到他已经到了北冀国,与儿孙团聚了。
字里行间透露出他如今很是满足,最后提到了,已经成功和萧城接触上了。
如今北冀的线人尚未有教主到了北冀的消息,或许教主还在京都。
毕竟,她使尽全力挥出的那一拳没有人能抵挡得住,兴许他如今还在京都某处养伤。
只是,想要找到他的下落谈何容易?
李汐皱起眉头,心中暗自思忖着。现如今,只能暗地里搜寻他的下落,不能打草惊蛇。
李汐转头看向陈泉,看着他一脸憔悴,也知道这些时日他确实累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