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太后的寝宫,一股浓郁的药香与淡淡的沉香交织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而又庄严的氛围。
太后脸色苍白,闭目养神,身旁的内侍宫女皆是一脸紧张之色。
靖王站在一旁,眉头紧锁。
见孟泽兰到来,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
“孟大夫,皇祖母与父皇的身体就拜托你了。”靖王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恳切。
孟泽兰微微欠身,随即上前为太后把脉。
她的手指轻触太后细弱的脉搏,心中已有了几分计较。
太后之症,乃是忧思过度,加之年事已高,身体机能衰退所致。
她转身对靖王轻声说道:“太后娘娘需静心调养,少思少虑,民女会开几副安神养血的方子,辅以针灸之术,定能有所缓解。”
看着孟泽兰沉稳淡定的模样,太子心中的忧虑稍减。
他点了点头,眼中满是感激:“孟大夫,有劳你了。”
随即他想起什么,试探性问道:“三皇兄······想必孟大夫也知道了吧?”
提起这些,孟泽兰一下子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她微微点了点头,眼神中尽是悲伤。“逝者已逝,还请太子殿下节哀。”
齐宣叹了一口气,“早前听闻皇兄在父皇面前求给你们二人赐婚,没想到如今你们二人天人永隔,真是造化弄人,世事无常。”
孟泽兰闻言轻声叹息,语气中满是隐忍:“殿下所言极是,世事难料,人力有时而穷。我与三殿下有缘无分。
他的离去,是天下之大不幸,更是民女难以承受之痛。然医者之心,在于救死扶伤,即便心中悲痛,也需强忍哀思,继续履行我的职责,救治更多生命,以慰三殿下在天之灵。”
靖王闻言,目光中闪过一丝敬佩。“孟大夫心怀宽广,令人钦佩。皇兄若泉下有知,定也欣慰有你这样的知己。只是,如今朝局动荡,父皇身体亦日渐衰弱,不知孟大夫可有把握治疗?”
孟泽兰沉吟片刻,道:“太医院乃是天下医术之汇聚,微臣虽不才,却也愿尽绵薄之力,为陛下分忧。”
孟泽兰到了皇帝寝宫,发现他爹也守在这里,二人微不可察使了个眼色。
龙榻之上,皇帝双目紧闭,面色苍白如纸,不复之前意气风发的模样。
四周静谧得只能听见窗外偶尔传来的夜鸟啼鸣,与殿内微弱烛火摇曳的细碎声响交织在一起,更添了几分沉重与不安。
孟泽兰缓步上前,内侍在皇帝手上搭了一块手帕。
她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轻轻搭在皇帝的手腕处,仔细感受着皇帝的脉搏。
她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因为皇帝的脉象微弱而紊乱,就像风中残烛一样,仿佛随时都有可能熄灭。
孟泽兰心中暗自一惊,不禁疑惑地皱起眉头:\"这怎么可能?\"
她上次见到皇帝时,他还是精神矍铄、龙行虎步的模样。
仅仅过了短短一段时间,为何皇帝的病情会恶化到如此地步呢?
这时,太子齐宣心急如焚地问道:\"孟大夫,父皇现在情况如何?\"
她收回搭在皇帝手腕上的手指,径直跪了下来,“殿下,请恕民女无能。”
齐宣闻言,脸色瞬间苍白如纸。
双手紧握成拳,似在强忍心中的焦虑与悲痛。“罢了,你去照顾皇祖母吧。”
他挥了挥手,孟泽兰便顺势退了出去。
太医正唉声叹气,“还请太子殿下去民间寻找神医,臣听民间有一神医有起死回生之能,只是听闻他早已归隐。如果找到他,或许······”
如今之计,齐宣没有办法,只能让人去寻,同时太医院众人竭尽所能,让皇帝能熬到神医出现。
红莲教教主正于幽暗的密室中修炼着失传已久的秘法。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冥想,一名身着黑衣的护法匆匆步入,手中紧握着一封密函。
“教主,宫中传来急报,皇帝陛下病危,太医束手无策,正四处寻觅传说中的神医。”
护法低声禀报,语气中难掩兴奋。
闻言,教主眼眸微眯,冷笑一声:“狗皇帝终于气数已尽,吩咐下去······”
太子齐宣以太后身边离不得人为由,让孟泽兰暂住在太后寝宫。
太上皇亦气血两虚,闭门谢客休养。
而交易会上的商贾们早已撤离得七七八八了。
他们神色匆匆地赶着马车离去,众人都怕战火会烧到京都,生怕被卷入这场战争之中,于是纷纷逃离这个危险之地。
一些权贵人家也带着家眷和细软离开了京都。
黑狼联合各地红衫军大破徐大将军带领的援军,继续往京都逼近的消息如同乌云压顶,让整个京都城笼罩在一片压抑与恐慌之中。
街道上,平日里繁华的景象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紧闭的门户和匆匆逃难的人群。
偶尔传来的马蹄声,在这寂静的城市中显得格外刺耳,仿佛是战争前夜的丧钟。
皇宫之内,太子与大臣们紧急召开会议,商讨对策。
御书房内灯火通明,气氛凝重。
太子眉头紧锁,目光中透露出前所未有的决绝与忧虑。
“传令下去,加强城防,调集各地勤王之师,务必守住京都,不能让叛军得逞!”太子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回响在空旷的大殿之中。
大臣们闻言,纷纷点头,脸上写满了凝重。
丞相上前一步,躬身道:“殿下英明,臣即刻拟写诏书,并派遣八百里加急送往边疆,同时命京城禁军加强巡逻,确保皇城内外万无一失。”
“此外,”太子沉吟片刻,补充道,“还需派遣细作潜入叛军之中,探听虚实,了解他们的动向与计划,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一位身着铠甲的将军站出来,拱手道:“末将愿领此任,定不辱使命,将叛军的一举一动尽数掌握。”
太子点头赞许,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的光芒:“将军勇猛,孤甚是欣慰。但此行凶险,务必小心行事,平安归来。”
“遵命!”将军高声应下,转身欲去。
“且慢,”太子忽又唤住他,从袖中取出一枚令牌,郑重地递给他,“此令牌可调遣沿途各城守军协助,务必善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