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汐他们虽回到了京都,但因与红莲教有关系,所以一直未能与亲人相见。
而楚良代替了秦萧林成了新的“随风”。
对于万岳和红缨来说,小汐在的地方就是家,所以在哪里待都是一样。
安王因着孟泽兰不能随便从红莲教出来,所以便代替她给孟仲送了信。
孟仲从孟泽兰那里知道李汐的事后也安心了,保管着这个秘密,循例上值下值,权当什么都不清楚。
安王在御书房待了大半天,向皇上详细禀告这段时日的成果。
最后谈起了李汐:“父皇,如今李汐已恢复记忆,现已成功打入了红莲教内部。她与儿臣说定会找机会亲自向您谢罪。”
他把李汐的信递给了内侍,由父皇决定看与不看。
文渊帝一直在琢磨着这个人是否可信。
最后他只简单说了一句:“找个时间带她进来。”
“是,父皇。”齐煜自从知道李汐是女子后,再也不会患得患失了。
“你回去吧,这么久不回京了,去看看你皇祖母吧。”皇帝挥挥手让他下去。
齐煜想了想,还是决定直接问:“儿臣想向父皇求一个恩典。”
“说说看。”皇帝头也不抬,继续批着奏折。
“儿臣想请父皇给儿臣与孟泽兰赐婚。”斟酌许久,他还是决定问出口。
文渊帝闻言,手中的朱笔微微一顿。
目光从奏折上抬起,望向跪在下方的齐煜,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煜儿,你可知婚姻大事非同小可。尤其是你身为皇子,王妃的人选更是关乎皇家颜面与朝堂稳定。孟大夫确实很不错,但她身后没有显赫的家族背景,亦无能在朝堂上为你我分忧的势力。
这桩婚事,若单纯从情感出发,朕自然乐见其成,你二人情投意合,实乃佳话。然而,身为帝王之家,每一份选择都需权衡利弊,考虑深远。”
文渊帝缓缓踱步至窗前,望着窗外暗沉的天空,继续说道:“朕知你心性纯良,不愿被世俗所累,但身为皇子,你的肩上承载着太多的责任与期望。
孟大夫医术高明,心地善良。只是,这婚姻若是单纯为了爱结合,又怎能保证你二人日后的幸福?”
他转过身,目光再次落在齐煜身上,语气中多了几分温和与慈爱:“煜儿,你可曾想过,若你执意如此,将会面临多少非议与阻碍?朝中大臣,乃至后宫嫔妃,恐都会对此议论纷纷,认为你轻率行事,不顾大局。”
齐煜闻言,抬头望向父皇,眼中闪烁着坚定与不屈:“父皇,儿臣深知婚姻之事非同小可,也明白自己身为皇子的责任重大。
但儿臣更相信,真正的幸福不应被权势与利益所束缚。孟大夫虽无显赫家世,但她以医术济世救人,心地之纯善,儿臣生平仅见。
儿臣愿以真心相待,与她共度此生,无论前路如何坎坷,儿臣都愿一力承担。”
文渊帝闻言,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
他深知齐煜的脾性,一旦认定了某事,便不会轻易改变。
沉默了片刻,他轻轻叹了口气,道:“煜儿,你的心意,朕已明了。只是,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不可操之过急。”
他声音沉稳而有力,每一个字都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齐煜闻言,心中一喜,连忙叩首谢恩:“多谢父皇体谅,儿臣定不负父皇厚望,妥善处理好此事。”
文渊帝点了点头,挥手示意齐煜退下。
待齐煜的身影消失在门外,他再次拿起朱笔,却发现自己已无心再批阅奏折。
于是起身去了舒妃的宫殿,近来舒妃可是寻了不少新鲜玩意。
而齐煜决定去找皇祖母求情,她老人家向来喜爱兰儿,想必定会同意此事。
太上皇与太后这些时日在皇宫里待着。
听到齐煜回来了,连忙让内侍去请他进来。
“煜儿,来,跟你祖父下会棋,哀家实在有些厌烦了。”她让出了位置。
这老头子回宫,日日抓住她陪他下棋。
“是,孙儿遵命。”齐煜撩了一下下摆坐了下来。
齐煜坐下后,目光中不经意地流露出几分忧虑,但很快便被他掩饰得无影无踪。他执起黑子,轻轻放在棋盘的一角。
“煜儿,你这棋艺倒是愈发精进了,哀家都快不是你的对手了。”太后笑吟吟地看着他。
太上皇则在一旁捋着胡须,眼神锐利地审视着棋盘。偶尔点头以示赞许,偶尔又皱眉沉思,与齐煜你来我往,棋局逐渐进入白热化。
“皇祖母,孙儿今日前来,其实是有事相求。”趁着换子的间隙,齐煜终于鼓起勇气,轻声开口。
他的声音虽轻,却清晰地传入了两位长辈的耳中。
太后闻言,喝茶的动作一顿,随即放下茶杯,温柔地看向齐煜:“哦?何事让煜儿如此为难,不妨说来听听。”
齐煜深吸一口气,将心中早已准备好的言辞缓缓道出:“方才孙儿向父皇求一个恩典,给孙儿和孟泽兰赐婚。”
太上皇闻言,手中的棋子微微一顿,目光从棋盘上抬起,与太后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他轻轻放下棋子,发出清脆的声响。打破了室内的宁静,随即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一旁的太后,从祖母的角度来看自然是乐于见成的,“哀家自然是十分欢喜兰儿,只是你想清楚了,她身后无显赫的家世,如果你想···那她或许给不了你多少助力。”
齐煜闻言,眼神更加坚定,他微微欠身,以一种前所未有的认真态度回应道:
“祖母的教诲,孙儿铭记于心。但孙儿所求,并非权势与利益之结合,而是心之所向,情之所归。
孟泽兰虽出身平凡,但她心性纯良,才情出众,更难得的是,她懂我、信我、助我。在孙儿心中,这些远胜过任何家世背景带来的助力。”
他顿了顿,“更何况,当年皇祖父和皇祖母,当年您二位就是互相扶持,共同走过风雨,创下了这盛世基业。您常说,真爱无价,情义千金。”
这倒是事实,两位老人家听的是频频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