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年1月1日，元旦。
昨日的狂欢，今日的静谧。
周日的早晨，校园里静悄悄地。
操场上一片狼藉，留下不少白色的垃圾。
大部分同学已回家。
前几天给妈妈打电话，她说已经带着全家去了深圳，带走了外婆。
只有两天假，回不了外婆家，回灵州毫无意义，她不知道还能去哪里。
余圣甫被妈妈带去省城，说是去参加重要的文娱活动，2号晚上才能回来。
王媛媛跟着爸爸去旅游，想约林盼儿的，但是被拒绝。
林盼儿觉得，王叔叔很有魅力，有钱单身又帅气，跟她的女儿是好朋友，总会有一些尴尬，能避免就避免。
李军回家了，奶奶和保姆也放假。
整个大房子只有她一个人。
学校的食堂都关门，平时忙的热火朝天，好不容易放两天假，没有生意就出去玩两天。
好久没去河边，自从上次在学校门口看到小混混，林盼儿只是出门打了一次电话。
既然李家三姐妹跟她划清界限，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上次李媚没有选上，只是去教室门口找了她，也没后续。
想到这里，林盼儿准备去校外逛逛，看看新书，逛一逛服装街，买点零食，也补一些日用品。
走出校门口，果然没看到负杂的人，校门口的商店关闭，书店倒是开着，但是也没有顾客。
大部分学生，都是灵山本地的。放两天假，没有不回家的。
逛完书店出来，她感觉肚子点饿，去学校对面的小饭馆，点了个红烧鱼块。
林盼儿很喜欢吃鱼，但是平时根本没时间，吃鱼吐刺很麻烦。
饭馆里也只有她一人，老板热情地招呼她，还跟她攀谈几句。
“小姑娘，别人都放假回家了，你怎么不回去？”
想要掩饰自己的孤独，习惯了防备心重，她若无其事地说：“我就住在学校，今天家里没人做饭。”
“哦……怪不得面生得很，以前没来店里吃饭吧！”
“天天都在家里吃，有人做饭。”
很快，一份香喷喷的红烧鱼块端到桌子上，老板给她盛了满满一碗饭，就去后面忙了。
“这小妞长得不错。”
一个叼着烟的男子，20岁左右，坐到林盼儿对面，看着她吃，对着她的脸吐烟圈烟圈。
不一会儿，大概七八个人，有男有女的声音，林盼儿只管低头吃饭，不看他们。
一个熟悉的女声：“这不就是那个林盼儿吗？”
说话的正是李妍。
“林盼儿，你抬起头来！”
林盼儿抬头，微笑地看着她，看不出一丝惊慌。
“就是她，上次在厕所里打了我二姐，抢了我二姐的男朋友，还在元旦联欢会，刷了二姐的节目。”
旁边一个小混混说：“妍姐，要不要我们把她拖去办了？”
“你就知道办！”
老板大概听到外面的动静，陪着笑脸走出来，问到：“你们都是同学啊？要吃什么？我给你们做。”
李妍吩咐一个小混混点菜，她站在林盼儿面前，一个脚踩在凳子上，嘴里叼着根烟，一副小太妹的样子。
想来她也不太坏，只是没教养。
“我跟你姐之间，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而且我没有抢她的男朋友，我对男生完全没有兴趣。”
“哈哈哈哈哈，”李妍哈哈大笑，看着那群小混混，说道：“她说她对男生没有兴趣，你们信吗？”
“如果有兴趣的话，你觉得我现在会一个人在这吗？”
李妍思索片刻：“说的也是，你的那些舔狗都去哪儿了？”
“没有舔狗，他们都是我的朋友。”
李妍把手里的烟丢在地上，用脚狠狠的踩了几下。
“朋友，也能接吻吗？”说完又看着他的马仔们哈哈大笑。“你们跟她是朋友吗？”
“妍姐，别跟她废话，我们先吃饱，等一会儿带她回去慢慢调教。”
说着，这个小混混就动手，把林盼儿双手双脚捆在椅子上。
“老板，好好做你的生意，多嘴的话，明天砸了你的店。”
“是是是，我开个小店不容易，不过你们最好不要动住在学校的孩子，这是道上的规矩。”
一个小混混砸了一瓶啤酒在地上，对老板吼道：“什么狗屁规矩，给老子滚远点！”
老板唯唯诺诺地退到后面，继续收拾厨房，不再说话。
酒足饭饱之后，小混混松开林盼儿，几个人按着她一起往前走。
“妍姐，我们还去滑冰吗？”
“去，怎么不去，老娘跑那么远过来，就是为了滑冰。”
“那她怎么办？”
“你不是带绳子了吗？把她捆在角落里，等我们玩够了，再带她回去。”
旱冰场的老板坐在门口，林盼儿对他拼命使眼色，希望能唤醒他的记忆。
然而，老板好像根本没见过她。
任凭他们拖她进去，把她带去阴暗的角落，把她双手捆在椅背，双脚捆在椅子腿上。
阴暗的灯光下，几乎没人发现。
巨大的音乐声，昏暗的灯光里，一个小混混就坐在她旁边，等着李妍玩到尽兴。
老板一直躺在街边的长椅上，都没有走进来看一眼。
一场结束，李妍坐回林盼儿身边。
昏暗的灯光里，她额头上的头发贴着头皮，光洁的皮肤，长长的睫毛看着就想让人亲一口。
像天使一样可爱的小人儿，身材已不似之前那般干瘪，渐渐凸显出女人的味道。
对于未经人事的林盼儿来说，她感到很好奇，女孩一旦经历那种事，就真的会不一样吗？
如果一会儿被带走，等待她的将是什么？
这群小混混听口音不像本地人，如果是新区那群没有节操的人，一切不敢想象。
会不会这一次？就把她没有得到过的男人，数量一次凑齐。
想到这些，她突然汗毛竖立，跟这群无知的孩子，该怎么样脱身？
“李妍，你长得好像天使一样！”
李妍笑了，她说：“董哥第一次看到我，也是这样说的。”
“董哥？虽然我不知道他是谁，但肯定是一个有品位，对你来说也很重要的人。”
李妍本来想回答，又吼道：“董哥也是你配议论的？少给我在这里拍彩虹屁，告诉你，我不吃这一套！”
“妹妹，那你今天想带我去哪里？我跟你一样，还是未成年。我住在余校长家里，如果我晚上没回去，他们肯定会找我。”
“林盼儿，你是在威胁我？告诉你，我可不是我二姐，我没她那么蠢！”
“你二姐也不是蠢，她只是喜欢了一个同性恋。”
“你说什么？什么是同性恋？”
林盼儿看了看前后左右都是人，故弄玄虚地说：“人太多了，不好说。”
“行，等一会儿带你回新区再说。”
“李妍，反正我给你们捆着，你能不能让他们离我们远点儿？”
李妍想了想，让那几个小混混退到10米之外，然后冷冷地看着林盼儿，说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妹妹，你知道你二姐跟我最大的矛盾是什么吗？”
“余圣甫！”
“对呀，可我不喜欢他。你这么聪明，不会没想到吧？你把我带回去，万一谁一时兴起，看上我怎么办？”
李妍点点头，说道：“有点道理！”
“我确实不该打你二姐，但我当时很气，明明什么也没做，你二姐他们三个人，我赤身裸体在厕所。”
“要不然，你帮你二姐出气，打我三个耳光，我保证不还手，也不告诉任何人。”
“比不！比不！”
一辆警车在旱冰场外停下，老板这才从躺椅上起身，恭恭敬敬地说：“我们这儿正当经营，好着呢！”
“我们只是例行检查，随便看看。”
老板推辞道：“里面好得很，没人打架，你们别瞎走了我的客人。”
“甭废话，把灯打开！”
“这不开着灯了吗？”
警官提起手中的警棍，示意老板把照明的灯都打开。
顿时，整个旱冰场如同白昼。
“把那些窗帘都给我打开！”
“警官，你真过分了啊？你这样我们还怎么做生意？谁还敢来玩？”
“少废话，娱乐场所安全最重要！”
老板吩咐手下把所有窗帘都打开，顿时看清整个旱冰场。斑驳的油漆，脏乱的墙壁，地上乱七八糟的鞋子。
“角落凳子上那个女生，站起来！”
警官对林盼儿喊道：“说的就是你！站起来听到没有！”
所有人围了过去，才发现她手脚都被绑着，嘴上还贴着透明胶带。
“怎么回事？谁干的？”
没有人做声，李妍和刚才那几个小混混都若无其事的样子。
警官撕开她嘴巴上的胶带，问道：“你怎么回事？”
林盼儿迷迷糊糊地说：“我也不知道！我记不清是怎么进来的？”
警官质问道：“老板，你一直坐在门口，应该清楚吧！”
“我刚才打盹呢？没注意。”
“你住哪儿呢？”
“警官好，我住在一中校内。”
“这里没有你认识的人？是谁带你进来的记得吗？”
林盼儿仔细地看了一圈，摇摇头说：“没有，不记得了。”
“你们继续营业吧，我们带她回去。”
说完，两位警官就把林盼儿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