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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魏军以吴国公主的名义在宣布了步阐弑兄的罪行,并秘密处置了步阐的少数支持者。

城中各级官员、将卒有的摆手称赞,有的对兄弟相残扼腕痛惜。

鲜有人会将此事怪罪到魏军头上,毕竟魏军自破城以来军纪严明,投降士兵得到善待,城中百姓得到安抚。

有西陵百姓聚众向丞相夏侯献请求,欲为步公立庙,夏侯献起初觉得不妥,但考虑到西陵初定,急需安抚人心,便答应了下来。

十一月十五日。

由于此役攻城战只用了短短两日便结束,魏军得以保存了大量实力,并且此役在西陵截获了大批战船,使得水上运兵能力得到极大提升。

在短暂休整后,夏侯献坐镇西陵,遣镇南将军王基率大军西进信陵,并命秭归以北的石苞、州泰所部一同进攻。

此时,姜维已率中军返回了成都。

永安督宗预兵少,他怕落得和西陵一样的下场,故而在几番权衡下,在魏军两路大军合围完成之前,主动放弃了信陵、秭归二城,退回永安。

十一月二十八日,魏军成功接管建平郡的信陵、秭归、兴山、巫县等重要城镇,近乎占领建平郡全境,至此魏国的荆州终与蜀国巴东接壤。

与此同时,荆州刺史司马昭率军从江陵南下,顺浓水攻占武陵郡北部的零阳、充县,守军抵抗欲望不强,十日便克。

后又进军武陵郡治临沅,但在得知朱绩的洞庭水军顺沅水而来后,只得作罢,引军退还。

至此,魏军此役获得南郡全境、宜都郡、建平郡和武陵郡北部。

夏侯献上表,将原武陵郡北重新划分,改为天门郡。

十二月十五日,东线终于传来了战报,东吴丞相诸葛恪兵围蕲春,久攻不下,后又军中染疫,外加山越复起,无奈撤军东还。

全琮虽然避免了覆灭的命运,但“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被魏国一口气吃掉两个半郡,可比诸葛恪要惨得多了。

...........

西陵城外。

一只蚂蚁在一座石制的墓碑上攀爬,这个时节蚂蚁很少出现,但好像它迷了路,在纵横交错的沟壑的神秘沟槽爬行,怎么也绕不出来。

它或许一辈子都不知道那沟壑代表着怎样的意义。

【吴抚远将军步协之墓】

孙鲁育披着玄色裘衣,玉手抚在石碑上,看着碑文,沉默不语。

阿兄不惜与大虎决裂,也要把她从水深火热中救出来,她还没来得及感激,便从此天人两隔。

“阿兄,我走了。”

孙鲁育道别,露出一抹微笑。

“哎呀!”她悄然转身,竟是一头撞进男人的怀里,男人顺势一抱,将两团柔软送进了胸膛。

孙鲁育连忙从男人怀里挣脱,后退一步拉开距离,羞道:“丞相,你,你故意的吧。”

夏侯献笑着摇手道:“夫人这就冤枉我了,我只是看着天气严寒,怕你冻着。”

怕我冻着,就能动手动脚?

孙鲁育嘟嘴望着眼前的男人。

他有时很威严有时却又没个正型,屡屡言语轻薄于她,现在更是变本加厉。

“夫人冷吗?”夏侯献随口问了一句,想着缓和气氛。

孙鲁育却是冷言道:“不冷。”

“好,那你把裘衣脱了还我,别热坏了。”

“你!”孙鲁育双臂环胸,一副无可奈何的小模样。

“好了,不与你说笑了。”夏侯献指了指身后的马车,“上车回城吧。”

孙鲁育哼了一声,越过夏侯献向马车走去。

不过经他这么一折腾,方才心中的阴郁似乎悄然消散了不少,人总要向前看。

夏侯献看着厚重裘衣也难以掩藏的曼妙背影,心中升起一种说不出的情绪。

孙小虎自幼便是公主,养尊处优,貌似继承了他老孙家的血脉,骨子里就带着一些刁蛮。

虽然夏侯献阅女无数,但这样性格的女子他还真没吃过...啊不对,还没接触过。

老实说,跟小虎有一搭没一搭地拌嘴,自己仿佛都年轻了二十岁,这让这些年在宦海沉浮,精神紧绷的生活里多平添了几分情趣。

夏侯献缓缓向马车走去,孙鲁育已经上了车。

掀开车帘,就看到对方一张有气却又说不出来的表情。

“丞相,来的是时候是两驾马车,怎么回程却只有一驾了?”

她知道,这是夏侯献搞得鬼。

然而男人却一脸正气地说道:“之前那辆车的车夫府里有急事,就先回去了。”

“什么急事?竟比丞相你的事还重要。”孙鲁育显然不信。

夏侯献想了想:“他夫人生了。”

“噗~”孙鲁育抿嘴而笑。

清了清嗓子,努力收起笑意又道:“那妾可以骑马,不如让那边的骑士把马让给妾。”

夏侯献坏笑道:“那你去问问他,问他敢不敢跟本相同乘一车。”

“他跟着跑不就是咯?”孙鲁育给出提议。

夏侯献摇头:“不行,本相爱兵如子,不能让将士累着。唉~只能勉为其难,挤挤得了。”

“你!”孙鲁育实在扭不过,只好勉为其难地接受。

“回城。”夏侯献朝车外车夫喊了一声,车夫一甩马鞭,车驾扬长而去。

路上,孙鲁育的两个小拳头一直死死捏着放于腿间,不经意的,她转眸瞟了一眼车内布局。

车厢空间很大,座位上铺着剪裁得体,厚重舒适的软垫,垫子很长,长到她甚至可以平躺下去。

忽然她心中浮现出一些不成体统的画面。

她早已不是懵懵懂懂的少女,对那些事虽然羞于启齿,但总归是知道的。

她和朱据的婚事是彻头彻尾的政治联姻,即便父皇对自己甚是宠爱,但女子自由选择如意郎君这种事,她想都不用想。

她和朱据相差有二十多岁,平日里相敬如宾,倒也和睦,但真要说男女之情....真的没有。

她从未体会过那种情愫....

就在这时,她忽然收回思绪转眸看向男人:“车里这么宽敞,丞相干嘛挤我?”

“宽敞吗?”夏侯献一脸无辜。

孙鲁育冷道:“请丞相尊重我。”

夏侯献连连摆手:“好好好。”

“坐过去点。”

夏侯献往边上挪了挪。

“再过去点!”

夏侯献照做。

忽然,马车突然剧烈的颠簸了一下,孙鲁育身子摇晃,顺势扑在夏侯献的怀中。

马车停了下来,车外的车夫惊恐道:“小人该死,方才路上有一颗大石头,一时没留神,未能避开。”

“无妨。”

看着怀中的美人,夏侯献在心中默默给车夫点了个赞!

孙鲁育缓过神来,想要挣脱,却发现自己的上身被对方死死的搂住,动弹不得。

“放开.....唔唔唔唔~~~”

“我”字还没出口,夏侯献低头吻住了她的樱唇。

小鹿乱撞~莫名的情愫冲上心头,她双手抵着男人的胸膛,却使不上力气,不知过了多少个呼吸,才终于分开。

“你!你要做什么?”孙鲁育脸颊嫣红,急声道。

夏侯献真诚道:“我要你做本相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