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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督士解释道:“这还得从晓茵死后如何处理她的后事说起,女子讲究守身如玉,晓茵死后,关于晓茵的死因,钱荣利夫妇并未声张,虽然晓茵是在无力反抗的情形下遭歹人之手,但这种事传出去好说不好听。

晓茵出事时正值秋天,秋热难耐,必须尽快下葬。

高道长,你是知道的,我们这里的风俗,成了人但没出嫁的姑娘如果在娘家离世,也是不能进娘家的祖坟。

鉴于此,此时的钱荣利夫妇,顾不上后悔,只想尽快给离世的晓茵找一个愿意接受晓茵的人家。

要说,关键时候就能看出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是否是真心。

晓茵那一年18岁,褚衍与她同岁,算是成年人了。

悲痛欲绝的褚衍没有顾忌褚建良的感受,只说了一声,说他要去钱家提亲,娶晓茵,在距离钱家庄二里远的坟地里买一块墓地,将晓茵安葬,等他百年之后,再与之并骨。

正值伤痛之际的儿子未与他商量做出如此决定,褚建良表示理解,但他拉住褚衍从另一个角度劝说道:“儿子,你这叫活人娶死人!但你想过没有,晓茵活着的时候未与你成亲,即便晓茵死后以这种形式进了褚家的坟地,在名誉上也是他褚衍的元配妻子,而以后娶进家门的媳妇,却都是排在妾的位置。”

试想,你今天做了这个决定,以后谁家的姑娘还愿意进咱家的门?

褚衍没有听从褚建良的劝说,将此前钱荣利讽刺挖苦他的话抛在脑后,独自一人冲到西邻钱家,二话没说扑通一下跪倒在地说明来意,央求钱荣利答应他的请求,褚衍说活着不能同床,但愿死后能同碑!

在场的钱家的亲属无不被褚衍的行为感动地流下眼泪。

事已至此,说什么后悔的话也无济于事,但对于钱荣利夫妇来说,褚衍的行为让他们感动之余还有内疚,但是只有他俩及晓茵生前的丫环三人知道,如果答应褚衍的要求,他们不是内疚的问题而是对不起的问题。

褚衍苦苦哀求,当着许多人的面,钱荣利又不能将晓茵的真正死因说明,钱荣利只是一味地回绝,但褚衍却固执地坚持。

钱荣利见劝说无望,与胡氏商量后决定将实情告诉褚衍,并不是指望褚衍再娶离世的晓茵,而是让褚衍明了事情真相后能收回这个决定。

知道真相后,正值血气方刚年龄的褚衍要去找耳东拼命,没想到钱荣利夫妇反过来央求道,人已经没了,名声要紧,求褚衍不要声张、不要插手此事!

晓茵的父母竟然说出这样的话,褚衍还能再说些什么。只好暂时将与耳东拼命的想法放弃!但褚衍依旧坚持这场婚姻,并且一再向钱荣利夫妇表白,晓茵虽然遭歹人之手,但他褚衍毫无嫌弃之意,并对自己的决定无怨无悔!

褚衍能够心无顾忌地接受晓茵的一切,钱荣立夫妇认定褚衍的确是出于真情喜欢自家的女儿。

晓茵活着的时候没有答应这门亲事,钱荣立夫妇后悔不已,想想以前对褚衍的误解及言语上的挖苦讽刺,钱荣利夫妇更是愧疚,向褚氏父子道歉并征得褚氏父子的谅解后,钱荣利夫妇答应了这桩特殊婚姻。

两位小妾还想出面阻拦,但两位小妾的娘家人私下劝说道,褚衍的人品虽好,但家境并不富裕,找媳妇并非易事,现在又甘愿娶回一个离世之人,谁家的姑娘愿意嫁给他、进门就做妾?即便有这样的女子,也是非傻即呆、非呆即傻!像这样的家庭怎能与你们抗衡!

两位小妾觉得在理,没再强行阻拦。

在村中几位有威望长辈协调下,褚衍出钱购置了一块坟地,至此钱家庄唯一的一户外姓人家不但在村中有了房产,而且在村外拥有自家的坟地,可谓百年之后有了栖身之地。

晓茵进了褚家的坟地,褚建良与钱荣利自此以亲家相称,钱荣利不再给褚建良安排重活累活,而是让他当起了钱家的副管家。

为了钱家的名声,钱荣利一再嘱咐褚衍不要招惹耳东,褚衍也就此下了保证。出于对褚衍的帮扶,钱荣利有意出钱让褚衍在镇上学做生意,褚衍对晓茵的真情表现,让时年16岁的钱荣利的二女儿晓若大为感动。

这桩特殊的婚姻让褚氏父子在钱门镇的口碑大大提升,如果褚衍按照钱荣利的嘱咐不去招惹耳东,随着时间的推移,晓茵的离世带给褚衍和钱荣利夫妇的伤痛会慢慢消散。

基于逐步提升的口碑,未来一至二年,褚衍找一个中意的媳妇还是很有希望的,但是谁也不会想到,改变这一切的竟然还是耳东!

据说,晓茵下葬后的第八天的深夜,耳东悄然敲开了褚家的大门,当时发生了什么谁也说不清,总之最后褚衍与耳东没有打起来。

这一夜究竟发生了什么,至今在钱门镇有各种传言,最有有说服力的有两种。

一是,耳东向褚氏父子求情道歉,并答应给褚氏父子一大笔钱,但前提是继续认他这个老乡、彼此继续保持老乡关系!

二是,作为对自己过错的补偿,耳东许诺教褚衍几手用于养家糊口、特别能赚钱的江湖手艺,并帮助褚衍在临安寻一处做生意的落脚点,用不了几年就可以搬离钱家庄、无需再过这种单门独户、无依无靠的生活。

人们普遍认可第二种说法,认为人死不能复活,褚衍表面上答应耳东,从耳东那里学会几门江湖手艺后,曾经的辱妻之恨让他无法与耳东和睦相处,于是褚衍纠结钱家庄十几位要好的年轻人,趁耳东不备,乱棒将其打死。”

由于今晚的话题主要是围绕褚衍展开,施督士作为褚衍的邻庄、可谓是知情人,最有发话权,因此高道长几人认真倾听尽量不发问,以免打乱施督士叙说的连续性。

因为叫上褚衍,下午还被埋怨,没想到晚上却成了玉泉观的主角,这让施督士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大家认真倾听的样子,是对施督士讲述的默许与赞同,无形中让施督士越说越起劲,为了吊起大家的胃口,施督士抿一口茶水,继续卖关子道:“在钱门镇,大家为何普遍认可第二种说法呢?

主要原因是,十几年来,褚衍行踪诡秘,虽说不知他从耳东那里学到什么手艺,但褚衍家的家产一年比一年殷实丰厚,再有一点,褚衍与晓茵的的妹妹晓若先后生下的一男一女,自三岁左右就被送到临安,但两个孩子在临安什么地方、干什么,没有人知道!”

高道长惊讶道:“奥!竟有这等事?如此小的孩子,不在父母身边,送到临安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