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姜展宏,拽着傅天华离开欧家一路出镇后,径直往一处陡坡上走去。
跟在后面的方青梅虽然有些功夫底子,但轻功不行,眼看着赶不上二人,不禁急得大喊起来:“喂……你们要去哪里啊?喂……那个……姓姜的,你要带天华去哪儿啊……”
傅天华回头间,看到方青梅跟得辛苦,遂想喊她回去。
姜展宏却不理会,顾自拽着他说笑着往前走。
方青梅见状,气得不行,想要扭头走,可又有些不甘心,双手叉腰,逞强道:“不就是个陡坡嘛!你们两个可以,我也可以……”说着,气鼓鼓的继续跟着。
傅天华随姜展宏到了坡顶后,放眼一看,才看清这陡坡原是一座分裂开来的山峰。
但见两半山峰遥相呼应,由一条铁锁桥相连着,往下望去,倒也不觉得有多高,只是底下尽是乱石和荆棘,若不慎摔下去,多少还是要吃点苦头的。
这时候,方青梅气喘吁吁的跟了上来。
她乍一看这地势,先是吓一跳,随即生气的冲着姜展宏问道:“喂,你带我们来这种地方做什么?欣赏风景啊?”
姜展宏抬手展开扇子遮着额头,看着四周笑道:“风景?!这里既没有大漠的雄壮,也没有江南的秀美,不……”
方青梅不等他说完,打断道:“哪你还巴巴的带我们来……”
她说着,转头催促傅天华:“天华,我们走啦,别理这人……”
却见傅天华环顾周围山势后,对姜展宏道:“不错,这里是不如那大漠和江南……但它看似平平无奇,却是深藏不露……你仔细看这些山势,其实是错落有致的,与南雄镇的风水格局是相辅相成,生生不息……”
但听姜展宏打断道:“哦,想不到傅老弟也懂这种风水数术啊……咦,你不是廉老板的高徒吗?怎么做了赖澄山的弟子呢?”
傅天华听姜展宏这语气透着不屑,心下立时掠过一丝不快。
随即,他淡然一笑道:“师父自然就一个,当然是前者。”
姜展宏当即收起扇子,朗声道:“那就好!”
话音未落间,只见他褪去天青色锦袍,露出一身蓝色金丝纹劲装。
跟着,他双足轻点地面跃起,紧接着,在空中来了一个旋身。
方青梅和傅天华只觉眼前一花,待定睛看时,姜展宏已然以一字马之姿停身于铁锁桥的铁链上。
傅天华本来没什么心情与人动手,但当他看到姜展宏一脸挑衅的向自己招手后,不由得来了脾气:“好!既然姜少帮主有兴致,那天华就献丑奉陪啦!”
说着,一个箭步向前,随即平地跃起,便飞身上了铁锁桥。
姜展宏见状,当即双足一蹬,从铁链上跃起,借居高临下,以一招苍鹰扑兔,攻向傅天华。
傅天华遂以一招拨云见日,左右掌接力式震开姜展宏攻势之余,微觉伤口隐隐作痛,不禁向后滑行了两步,同时眉头微一皱。
姜展宏留意到傅天华皱眉后,以为他是力有不逮,些许得意过后,便接着进攻。
傅天华眼见姜展宏来势强劲,心念电转间暗忖:“自己有伤在身,本不应与人相斗,但既已交手,就算不是非赢不可,也不能因为这伤让人轻视,纪大夫的药药力尚未退弱,只要我不用内力,单凭拳脚,也是不会输的……”
就在他寻思间,姜展宏已然攻到眼前,他赶紧见招拆招。
于是,二人就在这铁锁桥上你来我往,打得不可开交。
但听得,桥上的铁链,在二人打斗中不断发出阵阵撞击声,而铺在桥面上的木板,亦随之扬起了层层木屑。
一旁的方青梅,看着二人打斗的同时,望了眼桥下,不免紧张了一下。
这时,忽见天边乌云骤生。
方青梅见状,赶紧冲着二人喊:“天华,姜少帮主,快别打了,变天了,要下雨啦……”
二人正自打得兴起,对方青梅的喊叫是充耳不闻。
没过一会儿,天色即变得昏暗,跟着,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的落了下来,雷电亦随之而来。
只见一道闪电划破天际后,笔直的劈在了铁锁桥上。
铁锁桥一侧的铁链应声而断,桥身跟着倾向了一边。
幸得姜展鸿和傅天华各自抓住连接木板的粗绳,才没有失重坠落。
方青梅见状,吊到嗓子眼儿的心亦跟着落回肚。
她本以为二人应该停手了,却见姜展宏一手抓住粗绳,一手竟自又向傅天华攻去。
傅天华身体悬着,避无可避,只得腾出一只手来接招。
没料到,才过了几招,傅天华的伤口即如撕裂般疼痛。
他本想咬着牙硬撑,却痛得透不气来。跟着,手一松,向下坠去。
姜展宏见状,赶紧伸手抓住傅天华的肩膀,提劲将他送向崖坡,自己亦借着拉扯粗绳的冲力,紧跟其后。
二人落地后,姜展宏刚想开口糗一顿傅天华,却见自己手上有血渍。
他惊疑间抬头看向傅天华,但见他脸白气促地捂着胸口。
姜展宏微一愣神后,当即冲着方青梅澄清道:“哎哎哎,我可没伤过他,我可是点到为止,算起来我还救了……”
却听方青梅气恼打断:“你没伤他?哼,你找他比武,就是伤他,你知不知道他……”
傅天华未等她说完,当即摆手制止道:“终究是我耐不住好胜之心,不管不顾才会如此……”
就这当口,雨已经越下越大。
方青梅着急道:“这么大的雨,怎么办嘛……”
但听姜展宏道:“附近有间茅屋,里面不光有换洗的衣服,还有酒呢……走,我带你们去……”说着,向山坡下跑去。
方青梅也不及多问,扶着傅天华跟在了姜展宏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