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提高长安学宫的活力,激活越发腐朽老迈的大商皇朝,年轻的商皇还是很有魄力,力排群臣反对,坚决把墨翟请进了长安学宫,并出任左祭酒这一仅次于晏婴的第一高位。 墨翟的战斗力,果然不同寻常,
他的第一节课,就把长安学宫的各家弟子全都批判了一顿。
孔丘的孙子,孔鲤的儿子孔汲代父授课(孔鲤要在家孝敬母亲),被墨翟欺负得写信给爷爷求救。
不过几个月的功夫,东荒的偏僻山区妖仙们都在讨论墨子的大道至理。
墨翟主张兼爱、非攻、尚贤、尚同、节用、节葬、非乐、天志、明鬼、非命等十项,以兼爱为核心,以节用、尚贤为支点。
这种理论非常受欢迎,尤其是人妖混血儿、妖族、灵族等非人族智慧生灵。
兼爱简直说到了他们心坎上。
但墨家也有不好的地方。
“陛下,大事不好,大事不好!”
学宫的右祭酒跌跌撞撞跑进大殿,不顾侍从的搀扶,惊恐跑到商皇的面前,小声道:“陛下,出大事了。”
商皇正在看最近长安学宫各家对墨翟的反驳言论,正一脸喜色。
尤其是看到子产(公孙成子)对墨翟愤怒的反驳,“夫小人之性,衅于勇,啬于祸,以足其性而求名焉者”,几乎大骂墨家学子徒有武夫之勇,破坏仙朝法律和稳定,是天下运转一大害。
这句话说到了他的心底里。
他对热衷于主张正义的墨家热心民众十分头疼。
“何事如此惊慌?”
商皇放下玉册,端起一杯上品先天悟道茶水。
“陛下啊,我的陛下啊,出大事了!”右祭酒慌张道:“墨翟正在和他的弟子们商议怎么刺杀暴君越王勾践。”
“噗!”
商皇一口茶水直接喷出来。
“你说什么?”
不由得他震惊。
越王可是人王!
堂堂长安学宫左祭酒,跑去刺杀南荒一位诸侯。
大家会怎么想?
不用说,这肯定是他指使的!
没办法,墨翟的左祭酒是他力排众议亲自册封的,墨家思想快速传播,也是他大力支持的。
他就是想依靠墨翟这位天不怕、地不怕的夫子,打破东荒的旧有窠臼,建立一个全新有活力的仙朝。
如果成功,商朝说不定还可以获得更大的天命。
作为墨翟背后的至尊,墨翟刺杀越王,不是他吩咐的,也成为他吩咐的。
“墨子和弟子真的在商议刺杀越王勾践一事!”右祭酒苦着脸说道。
商皇愣了愣,迷茫道:“为什么啊?”
他没搞懂,越王勾践怎么激怒这位夫子了。
八竿子打不着啊!
“墨子说越王残暴不义!”右祭酒按实汇报道。
“勾践不要脸,我知道,可他怎么就残暴不义了?再说了,勾践是王八蛋,跟墨子有什么关系?”商皇越发不解内里关系,越王再怎么坏,也没办法和住在大商境内的墨翟产生因果吧?
右祭酒只好耐心解释:“陛下,你忘了,我们派去的人,不是发现伍子遭遇刺杀,被一名女剑仙救走了吗?”
“对,我知道!”
商皇点头道:“寡人特意下旨,请烛影上仙施展时间妙术,逆向时间,回溯过去,发现了是勾践手下八名魔剑客截杀伍子,但伍子不是安然无恙吗?”
虽然他很不高兴自己邀请的贵客,差点在大商边境遭遇刺杀。
可这些个诸侯王本来就是这个德性,除非兴兵讨伐,否则下旨呵斥不痛不痒,没有太大作用。
正是如此,他选择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伍子胥全家安然无恙,吴王都装作看不见,默认了“越王为他出气”的忠犬行为。
他自然也没必要把这件事扯开,多管闲事不讨好。
“伍子全家是安然无恙,可墨子不这么认为。”
右祭酒哭丧着脸说道:“他认为越王身为人王,派遣八名魔剑修行者围杀陛下邀请而来的学宫祭酒,是为大不义。”
“若非是女剑仙出手,很可能伍子一家老小全都要遇害。”
“堂堂人王派遣杀手刺杀贤良老幼,是为残暴不仁。如此之人不加以处置,会成为天下之大害,让更多的诸侯模仿学习,所以必须诛杀以警告天下诸侯,威慑暴君独夫!”
商皇看了看自己的右祭酒,又看了看摆在桌子上的一连串玉册。
其中一件正是记载了墨翟关于“杀盗,非杀人也”言论,在墨翟看来,诛杀那些作恶多端的不义生灵,不是犯罪,而是一种替天行道的好事。
杀光了强盗恶人,天下自然就太平了!
可他没想到的是墨子不仅是这么想,还准备这么干!
理论要与实际结合才是好理论,这是管子提出来最新看法,也得到了稷下学宫夫子们的一致认可。
但你这也太结合了!
“那就拦下他!”
“陛下,大祭酒正在劝他住手,但墨翟说义之所在,虽九死而不悔。”
“大祭酒让我赶紧让陛下做出决定。”
“什么决定?”商皇急忙问道。
右祭酒转叙道:“上策,宣布越王刺杀伍子为大逆,联同吴王、周王、晋王等呵斥越王,迫使其下罪己诏,认罪道歉,并向伍子赔偿损失。”
“中策,罢免墨翟左祭酒之位,驱逐墨家出境,严禁墨家思想私下流传。”
“下策,不闻不问,任由墨家刺杀越王,事后不予承认,只推脱为非大商下令。”
商皇思虑着这三策,很显然晏子也很不满越王刺杀行为。
在推崇依法治国的东荒仙朝里,刺杀属于最可耻的方式,是没办法使用法律之后,最低贱的暴力行为。
如果人人都这么做,族族都这么玩,整个秩序都崩溃大乱。
越王率先开启刺杀别国贤良的行为,在天下诸侯看来,这是大忌。
试想,若各国家有贤良,各国相互刺杀,治理国家的全是废物,那洪荒人间还有未来吗?
中策明显不可取。
墨子可是他推动东荒人心变化的先锋,他走了,谁来卷学宫夫子们,让他们用心教书,不再浑水摸鱼?
至于下策,那更是愚蠢!
这样做两不讨好,反而里外不是人。
“你转告墨子,越王刺杀伍子一事,寡人定当要越王给天下贤良一个交代!”
“喏!”
右祭酒说完就飞遁出去,显然担心晏婴压不住墨子,让墨家一群学子跑去刺杀越王。
这种事不论结果如何,都是一个大麻烦。
商皇也不敢耽搁,当即下令朝臣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