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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4章 前世造孽,今生吃亏

这同样也是一个值得被记录的时间点。

从未有过的。

阮蔚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在时间线里拿到了属于自己的灵剑。

是能够一直陪伴她的灵剑。

是不会碎、不会断掉的一柄灵剑。

阮蔚很欢喜,也很喜欢。

玄泽剑灵已经回到了剑身之中,它与阮蔚肌肤相贴,能从剑柄处感受到源源不断地热意,莫名其妙的,就连玄泽也觉得高兴。

喜气洋洋。

阮蔚从芥子袋中取出了阮萳之给的剑鞘,挂在腰间,将玄泽剑收了进去。

玄泽剑微微晃动,剑灵倏尔出现在阮蔚身旁。

小姑娘瞪着圆溜溜的眼:“你知道如何缔结剑契的吧?”

阮蔚点头,“我知道。”

-

剑契是近些年才发展起来的新型契约。

从前的灵剑是比较没有地位的。

基本上都会被迫与剑主签订不平等的主仆从属关系的契约。

就是那种修真小说里常写的,滴几滴血上去就能认主的强买强卖型契约,强行解除之后还会伤害到剑灵的灵体,且短时间内无法再次缔结新契约。

主仆从属关系。

这是一种比现代的劳务合同还要更加流氓的关系。

现代是资本家,之前就是奴隶主。

就像去扯红本本证。

连户口本都也不用就能扯上的证能是什么好东西吗?

收快递都得填个家庭住址手机号还有取件码呢。

而重压之下必有勇夫。

剑契的诞生,便是源于一位被迫做了许多不愿意做的事之后怒而弑主的剑灵,在它之后,剑灵开始陆续反抗,剑主才慢慢的开始产生惧怕。

劈头盖脸的血腥是不会无缘无故的泼到任何生灵的身上的。

正如任何生灵的权利是永远都不能够被主动让渡的。

为了维护剑灵应有的权利,流血的战争是必要的。

只有当受益的一方吃到教训,当付出者得到应有的回报,这一场无声的硝烟才会渐渐的平息。

勇者先行,继承者前仆后继。

这世上一切的不合理,都应该有人站出来去改变,去打破,去重造。

平等的剑契由此诞生。

剑契缔结的步骤之繁琐,前所未闻。

这些,无一例外都为了更好的保护契约之后本体就攥在他人手中的灵剑们。

因为剑灵们在这段关系之中只能够完全的依靠自己剑主的品德,它们只能在选择的时候精挑细选,避免一不小心正正好好的踩上一坨狗屎。

这是剑主与剑灵平权的初始。

希望现代社会也能如此,希望一切生灵的发声都能够被听见。

希望、希望如此。

-

玄泽剑听完满意的直点头,它喜欢识相的剑主:“那我们出去就结剑契。”

阮蔚直接就说好。

她的唇角从拿下了玄泽剑之后就没拉直过。

现在正是阮蔚心情愉悦的时候。

就算是齐白芨来她面前犯贱她都能微笑着夸人一声贱的很有特色。

忽然。

阮蔚想起了什么,她侧头看向了身旁的玄泽剑灵:“你在剑窟呆了很久了吗?”

玄泽,“……”

小姑娘扁嘴,“不算很久,但很多次。”

它的剑主就跟被天道下了短寿诅咒似的,就没一个能活长的,玄泽就只能被迫回到剑窟。

老地痞流氓了。

阮蔚没太在意玄泽的回答,她继续问:“那你知不知道这儿有没有雷属相的灵剑?”

自己的需求得到满足,阮蔚第一个就想起了握瑜。

玄泽沉吟了一会,点头:“大约记得几个,但不确保它们还在这儿。”

“能不能带我去看看?”阮蔚问。

玄泽,“?”

“你刚刚才答应以后只会有我一柄灵剑的!!!”

大概是阮蔚的信用度有一些低,导致玄泽总是很容易就会产生应激反应。

阮蔚,“……”

“不是,是给我师妹找的灵剑。”

玄泽哦了一声,“那我知道在哪,跟我来吧。”

玄泽剑身微微颤动,刷的一下就从阮蔚腰间的剑鞘飞了出来,就这么飞到阮蔚的前边领路去了。

-

在不记得探了第多少次洞窟之后,萧玄同站定,在心中暗自估摸了一下时间。

一日。

这第一日就差不多快要过去了。

大概是剑窟中的灵气实在是太足了,萧玄同从来没感觉自己的身体这么的精力充沛过。

萧玄同拨开眼前的枝桠,抬头向上望了眼。

看不见尽头的山崖,崖壁上数不清的大小洞窟。

萧玄同叹了口气。

他记不住。

他实在是记不住阮蔚那时候让他记得红色和紫色的洞窟是哪一些了。

萧玄同一直很怀疑自己前世是个大蠢货。

献世就算了,怎么就至于把慧根也跟着一块献了呢?

可恶啊。

前世造孽,今生吃亏。

心里抱怨归抱怨,在短暂的整理思路过后,萧玄同还是撑起身子,一跃而上了渡鸦,继续一个一个洞窟的排查过去了。

萧玄同想的很简单。

阮蔚就算没有水属相的灵剑,她大概率能寻到一把暂时趁手的冰属相灵剑。

握瑜不能没有剑。

虽然握瑜这次回去就要转符修了,萧玄同也还是想给自家最小的师妹把装备都准备齐全。

剑之一道,或许有天赋下限,却绝不会有努力上限。

萧玄同自己喜欢剑。

便也想让师弟师妹都对剑更留存几分兴趣,哪怕不专修于剑,留个念想也是好的。

“呦,大师兄!”

萧玄同愕然回首,“蔚蔚?”

阮蔚跟着萧玄同留下的痕迹找了半天,终于在山腰处密林间扫到了萧玄同的身影。

她压低身形就是一个俯冲。

在一个半空转体三百六十五度之后,阮蔚选手再次平稳落地,完美的姿势,十分!

在师兄妹惊喜碰面的短暂一秒之中。

萧玄同挑眉,笃定道:“这么快就找到了。”

阮蔚,“嘿嘿、大师兄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萧玄同摇头,“听不懂。”

什么hui虫。

萧玄同时常弄不明白阮蔚的各种新奇话,但这并不妨碍他如此了解他一手带大的师妹。

这是与他相伴最久的师妹。

在十方大比的时候,萧玄同总是听见旁的嫡传在说阮蔚如何如何心思缜密,如何如何冷若冰霜,如何如何的心黑手辣。

萧玄同听了只觉得可笑。

他看向阮蔚。

因为拿到了心心念念的灵剑,阮蔚此时的眉眼弯着、鼻尖翘着、唇线的弧度也扬着。

萧玄同不自觉放柔了几分面部的线条。

明明是个孩子。

明明只是个会因为一件小事而开心的不像话的孩子而已啊。

哪有那些人说的那么恐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