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渡筝说:“大师姐说,她要堂堂正正的赢过你。”
送完剑,柳渡筝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这次她没有对阮蔚说加油,毕竟对面站着的可是自家师姐啊。
平时玩的好归玩的好,柳渡筝还是没有像傅弈那样,好好的一个人上光长了一颗恋爱脑的。
她有鲜明的立场。
是万剑宗的立场。
阮蔚缓缓地收紧了手,握住了惜君,也是承接住了望溪行那隐秘的好意。
阮蔚点头,“我知道了。”
她们之间仿佛就该有这么一场对战。
如望溪行所想,阮蔚所认定的对手也正是她。
阮蔚的性子偏执还傲气的很,她不放在眼里的人实在太多了。
说句大实话。
这世上不会有不自知的帅哥,当然也不会有不自知的天才。
阮蔚打小就知道自己的天赋高,她也很明白这份天赋的阈值究竟在哪,所以就会自然而然地很难瞧得上比自己弱小太多的人。
诸如那些没天赋的人,又或是小有天赋却不努力的人。
阮蔚都不会过多的将目光投放在这类人身上。
这不是蔑视的那种瞧不上。
阮蔚只是非常单纯的没有把自己将要超越的目标定在弱小的人身上罢了。
说起来,这其实有些清高了。
但你若是期望一个生来就站在顶峰的人俯下身来倾听你那在她眼中算不上烦恼的烦恼,这对你和她来说,都是一种折磨。
阮蔚敬佩望溪行的刻苦,更认可望溪行的实力。
能从嫡庶分明的望家爬出来的望溪行,还能凭借自身刻苦引得望家巴巴的贴上来。
换做阮蔚自己,她不一定能做到望溪行这样。
大概早在第一次被磋磨的时候,阮蔚就会瞬间化身炸药包,逮谁炸谁了吧。
望溪行是一个既有天赋还十分刻苦的对手,心性还无比坚韧。
她们针锋相对。
她们惺惺相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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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玄同那边的比赛也快开始了,他却还是先来叮嘱阮蔚:“切记,安全第一!别逞凶斗狠。”
“蔚蔚。”萧玄同轻唤一声,“我们要赢,也输得起。”
萧玄同不能确定阮蔚是否真的能做到输得起,但在蓬莱仙宗,阮蔚输给自己的时候也挺乖顺的。
她也不是完全没输过的公主病。
“我知道。”
阮蔚一边尽可能快速的适应着惜君剑,一边答应了萧玄同。
萧玄同这才放心的提着常怀瑾去了自己的擂台。
常怀瑾,“哎?!大师兄你拖我去哪!”
“补药哇补药哇——我要看师姐比赛啊啊啊啊——”
萧玄同没理。
萧玄同:给师妹留两个加油的,自己也要有一个。
阮蔚,“……”
大师兄总是顶着一张面瘫脸不干人事。
时间也到了。
除去和池衿的感情拉扯之外。
阮蔚很少有拖泥带水的时候,她干脆地飞身上台。
望溪行缓缓睁眼,见阮蔚真的接下了惜君剑。
这算是阮蔚承了她的好意。
望溪行冷厉的眉也稍微弯起,她挑眉问道:“用得顺手么?”
阮蔚挽了个剑花给她瞧:“还行,你小老婆挺好使的,我用着用着就习惯了。”
望溪行,“……”
“你说话别总是带点……歧义。”
“?”
阮蔚不懂,她只好停顿了会,又添了一句:“谢谢。”
“不客气。”望溪行说。
两人对视,谈笑间便明白了彼此。
裁判上台,再一次复述了一遍比武的准则。
不知是不是阮蔚的错觉,她觉得这位裁判似乎在‘点到为止’这四个字上的音压得格外的重。
结果也确实如此。
从丰无涯抽中阮蔚和望溪行对战开始,万剑宗的长老们就很忧愁。
首先,蓬莱仙宗那闺女是个癫的。
其次,自家这个以前乖乖巧巧现在莫名疯狂的老大也不是个吃素的。
最后,她们俩还有第一次小比那炸裂的同归于尽作为前车之鉴。
万剑宗很难不担心啊!
因此,望溪行和阮蔚这一战的裁判被赋予的最重要的任务就是——
保平安!
两个小孩都要平安,最好的情况,擂台也要平平安安哒。
万剑宗:没钱修擂台ing ~
“叮铃——”
铃声奏响,比武开始。
和阮蔚前三场接触到的对手都不同,望溪行并不急于进攻。
阮蔚喜欢见招拆招。
面对晋升元婴之后的望溪行,她也不能轻举妄动,唯恐会落入对方的节奏之中。
就在这时。
两人忽然开始了闲聊。
望溪行笑道,“一晚上不见,你怎么就金丹后期了呢。”
阮蔚紧紧的盯着她握着恨歌的手,随口答道:“害,顺手的事。”
天才的凡尔赛。
很伤人。
真的很伤人。
如果你不觉得伤人,那么恭喜你!你一定也是别人眼中的天才。
望溪行,“……”
她眼睑微垂,十分无奈的叹了口气,“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说话真的挺欠揍的。”
“啊?”
阮蔚回想了会,“应该有吧?”
她不假思索的继续说道:“但我觉得我很好,而且我怎么做都很好。”
“一般说这种话来影响我心态的人才是真的欠揍吧。”
阮蔚的幼年时期是一个非常幸福美满的小女孩,因为得到了足够多的爱,以及所有人对她本身的肯定。
因为阮蔚拥有稳定的高自尊。
她是自恋型人格,在她的世界里,她本身就是不可能有错的,错的都是别人。
阮蔚是个配得感极高的人。
望溪行很惊讶她说的话。
因为年幼经历,望溪行一辈子也不会说出阮蔚刚才的话,她从不觉得自己是能完美匹配这世界上所有美好的事物的。
身处暗黑,自然会向往光明。
这大概也是望溪行执迷阮蔚的原因之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