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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天命喜欢折腾阮蔚,阮蔚也绝不想让天命好过。

此世即为生死局。

所有的一切都应该在这一世得到完美的解决。

不是天命嘎,就是阮蔚嘎。

总之不可能善了。

阮蔚慢慢的琢磨出来了天命的态度,她微微眯眼,问道:“……你被下禁制了?”

天命一惊,声线却仍是是毫无波动的,它反问:“什么。”

听见天命不冷不热的回答,阮蔚更加肯定了心中的猜测。

她笃定地说:“你被天道下禁制了吧,天命。”

比如,不能动手,之类的。

不然,就照天命那个要死要活的狗脾气。

它怎么可能会在这个时候还安安分分的只是口头威胁阮蔚而已,早就该爆炸了。

阮蔚从它出声开始就没卸下过防备,芥子袋里的幽荧攥的紧紧的,时刻准备拿出来给天命一榔头。

天命,“……”

被完全的看透了。

天道你说实话,你俩是不是偷偷交流了。

还是你给这丫头开挂了。

阮蔚继续猜测:“能降临,不能动手……唔,是六道干的?”

她的思路很简单。

天命为什么要跑来见自己,因为它想要继续完成计划,但它的手段实在是有点……幼稚,对,有点太幼稚了。

阮蔚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性子。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阮蔚绝不可能因为区区一个死亡威胁而停止她的抗争。

那样未免会显得从前的抵抗太过于无足轻重。

也太可笑。

但天命似乎还是没有弄懂过阮蔚揭竿而起的真正原因,它也不会为这些原因做出任何的反思行为,它只是需要计划继续进行。

在天命看来,不管阮蔚愿不愿意,她都已经享受了自己给予的一切。

有得必有失。

阮蔚必须要配合自己完成救世的计划。

一切为了苍生。

天命如是想道。

天命炸了,“……不要同吾提六道那个叛徒!”

它以为四圣不亲自下场是常识。

没想到。

它自己破坏规矩就算了…

六道那个混不吝的这种热闹也非得掺和!

阮蔚无所谓的摊手,“六道可比你懂事多了。”

起码六道知道哪边是对哪边是错。

天命,“……”

这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到底谁惯出来的!

但现在,压在阮蔚身上的沉没成本已经太多了,短时间内,长时间后,天命都不可能再找得出第二个如阮蔚这般耀眼的人。

比不过第一个,那该如何让傅弈忘却第一个!

傅弈又不是傻子。

就像那些催婚的大家长,别开玩笑了,结婚要是真的好,哪还用人催啊?

有钱掉地上傻子才不知道捡呢。

天命就算找出了第二个,也绝不可能复制阮蔚这般的成就了。

它别无可选。

除了威逼,还有利诱。

天命强行压下了心头的不喜,它开出了自以为极其优异的条件:

“你好自为之,若此间芥子成功得救,届时吾可为你重塑神魂。吾并非独看中你,若是你现在迷途知返——”

“我不愿意。”

阮蔚十分突兀的将这句话说出了口。

天命愕然。

阮蔚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将十成十的嫌弃都表露在了脸上。

就差说脏话了。

当然,她那用脸骂人的技法和直接开口也没什么区别。

反正天命是看懂了的。

而且,阮蔚确实已经在心里骂得很脏了。

天命这诱惑……不如不诱,不如不补偿,一句话说出来纯纯废话。

什么叫成功之后,阮蔚知道天命的计划,自然也知道这计划的不稳妥性,感情天命给她开的还是张空头支票呗。

还有,什么叫重塑神魂,要不是天命非得让她为了傅弈那个二百五气死,阮蔚的神魂根本不可能会受到任何的损伤。

什么并非只有她,分明就是找不出第二个如她这般的人,这才只能咬着牙的哄她回去继续当冤种。

只许诺她的神魂得以恢复,什么意思,蓬莱仙宗的命不是命?其他被天命利用的命不算命?

这简直是一派胡言!

……

综上所述。

天命,纯纯是个大骗子,大孬种,大狗贼!

阮蔚一直都有所猜测。

傅弈的身上大概率会被天命安插一些耳目,它一定会时时刻刻关注着自己大戏中最重要的主角。

噬心蛊解开的消息一定瞒不过天命。

而此时和池衿互通欢喜的阮蔚,她偏偏对自家小师弟开了情窍。

这更是狠狠踩了天命的猫尾巴。

它的计划被阮蔚全盘打乱,可阮蔚身上的噬心蛊已经解开,它便没有了掌握杀生大权的办法。

阮蔚做足了天命会来找她算账的准备,或在晋阶元婴,或在晋升化神期。

他们之间,总会有上这么一次彻底撕破脸皮的谈话。

令阮蔚没想到的是。

这场谈话早的有点太多了,早到阮蔚都还没有做好十全的准备,她甚至还没来得及去蛮荒寻到阳仪。

镜己。

竟然是天命的耳目、分身!

这样的身份一揭秘,从前觉得太过夸张好运的一切便都迎刃而解了。

为什么镜己剑有道息,可判世间万物之真伪。

废话,天命的分身还判断不了真话假话,那它还做个屁天命啊!

为什么镜己能够勘破人心,傅弈得以保持着自己的赤子之心。

废话,天命最喜欢的就是干儿子那呆傻呆傻的赤子之心,这能不帮着好好保持吗!

阮蔚从前都嫉妒死傅弈的镜己了。

是绝世神兵也就罢了,偏偏镜己还这么好用,这搁谁谁不想要哇。

现在?

如果镜己现在能出现在阮蔚面前。

她直接飞起一脚就踹它个升天螺旋起飞!

飞的越远越好。

像是怕天命不理解自己的意思,阮蔚仗着它现在被天道限制住了,她自然是“嚣张跋扈”的代言词。

“收起你的那些算盘九九,连人样都没有的灵体就别学着人搞分裂了 oK?”

天命,“……”

听不懂,但知道挨骂了。

阮蔚竖起中指:“不管你有什么打算,我就两字。”

她提气:

“不!”

“干!”

短短两字,声如洪钟,绕梁三日。

天命都被她这一嗓子的音量给震得晕乎了一瞬。

天命:你上辈子是喇叭托生的吧。

阮蔚懒得等天命回答,她转而叉着腰,据说这是输出的最佳姿势:

“不管是亲的干的表的,你和傅弈都一个死出,就是怎么都听不懂拒绝的话。”

“没事。”

“我可以说的再直白一点。”

阮蔚磨了磨后槽牙,笑意凉薄中带着些微杀气,朗声道:

“滚回去。”

“滚回你的天外天,滚回你的四圣根据地。”

阮蔚的手指在脖颈间狠狠一划:“给姐洗干净脖子等着——”

天命气的整个空间都在动荡。

阮蔚:“我早晚上去拆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