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体内的灵气再一次变得充盈。
姜榕榕,“呼,活过来了(嚼嚼嚼),话说……你怎么没跟蓬莱仙宗的人在一块(嚼嚼嚼)?”
她记得常怀瑾。
是阮蔚那个黏人的师弟。
常怀瑾摸了摸头,眼神十分清澈,“我不造啊 ~ ”
“我这次跟齐白芨组队哒!”
两人说话间。
齐白芨沉着脸走上前,他从芥子袋里摸出一瓶东西,递向了正在为浑身外伤的柳渡筝包扎的南乔。
南乔,“?”
她晃了晃手里的瓶子,婉拒道:“我有药。”
齐白芨,“什么破烂玩意儿,用我的,我的贵!”
他将手里上好的金疮药强硬的塞进了南乔手中。
南乔,“……”
“多贵?”
齐白芨骄傲的将头一扬,伸出了五根指头,“这个数。”
南乔,“五百?”
齐白芨一脸鄙夷,“你在想什么,五百上品灵石的金疮药也配我用?!那不都是倒着玩的吗——”
他翻了个白眼,“不多,五万。”
“也就够你们这些土包子坐一百次传州府的传送阵吧。”
说者轻巧,听者震惊。
一时之间,数十道仇富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齐白芨的身上。
齐家儿郎集火的能力实在是出众。
这简直比常怀瑾的嘴炮技能还要更招人烦!
万俟安还在一旁插话,“你们看什么看,区区五万,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他看不惯齐白芨,却也没多看得惯其他穷鬼宗门的嫡传。
不止是他。
玄天阁嫡传皆是如此神情。
毕竟,在玄天阁嫡传的眼中,五万还真不算什么事儿。他们阁中普通弟子一个月宗门利润的分红就不止五万了。
有钱,果然能带给人无限的自信。
南乔,“多……多少???”
她满脸写着你疯了吧。
还有,谁家一瓶金疮药敢卖五万的啊?!
怎么,难不成是她亲爱的师尊花了三天三夜时间 倾注了全部的爱与关心后亲自炼制的吗。
面对南乔的震惊脸。
齐白芨却是不肯再同她讲话了,他再次将手中的金疮药向前一递,示意南乔用这个。
南乔只能接过。
一边嘀咕着有钱烧的慌,一边作势要撩起柳渡筝的衣袖为她上药。
齐白芨本来还在眼神复杂的看还在昏迷的柳渡筝。
看清南乔动作的一瞬间,齐白芨面色一红,忽然又转身走了。
南乔,“……”
有病。
他人一走,南乔顺手就将齐白芨那价值千金的伤药塞进了自己的芥子袋中。
没事,多病几次更好。
冤大头给的,不要白不要!
在姜榕榕一边嗑药一边忙着给喻之椿输气的时候。
时浮蝉鼓起勇气,起身上前拍了拍常怀瑾的背。
常怀瑾一脸怔愣的回头,“怎么了?”
时浮蝉抿了抿唇,“那个……你的师姐,好像被魔族,挟持了。”
“什么?!”
常怀瑾大叫一声。
时浮蝉最怕突然大喊大叫的人了,她吓得小脸一白。
常怀瑾看她神色不对,只好强行的压制下自己心中的震怒,尽可能将语气放柔和:“你,你能不能把事情说明白一些?”
一道女声出现,“对,说明白些。”
二人回头去看。
是望溪行。
望溪行看上去有几分担忧,“阮蔚被魔族挟持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她和阮蔚交过手,自然也知道阮蔚的水灵根。
天生的炉鼎体质,过度刚强的性格,就这么组合成了阮蔚这样一个人。
望溪行很了解阮蔚。
她们虽然对立,却总是能够奇异的理解到对方的想法。
在望溪行看来,阮蔚跋扈嚣张,明明是最应该被保护着的人,却执拗的想要保护余下的所有人。
很奇怪,但望溪行颇为喜欢。
时浮蝉组织了一会儿语言才将她遇见阮蔚的前因后果都讲清楚了。
常怀瑾的拳头都捏紧了,他沉着脸说,“谢谢。”
他再着急,倒是也没忘了礼貌。
时浮蝉摇了摇头,“没事,你快看看能不能联系上她吧。”
常怀瑾点头,掏感灵就开始到处拨号。
阮蔚,不通。
池衿,不通。
常握瑜,拒接。
萧玄同,响铃未果。
……
常怀瑾拨了一圈感灵,才终于在拨给萧玄同的第三遍时听见了对方的声音。
萧玄同,“喂哪位?”
常怀瑾一噎,“……是我啊大师兄!”
那头沉默了三秒。
常怀瑾,“歪?听得见吗?”
那头的声音迷迷糊糊的,似乎在嘀咕着什么:
“我就说好像忘了什么吧……原来是三师弟……”
常怀瑾,“……”
“我的都听到了哦大师兄。”
萧玄同连忙回话,“听到了就好,怀瑾你现在随便找个万丹谷弟子,叫他带你来我们这儿。”
“蔚蔚和池衿都在这儿,还有师——”
他话音未落,常怀瑾就已经迫不及待的挂断了感灵:“啊啊啊啊我这就过来师姐怎么样应该没事吧 ?”
萧玄同,“没事,你——”
“我来了我来了!”
常怀瑾干脆利落的挂断了感灵。
一句关于池衿的、握瑜的安危都没多问。
或许是因为他也知道,只要有阮蔚在,不论在场何人,受伤最重的就一定只会是她。
常怀瑾一直很担心师姐这种垫后的习惯。
每当阮蔚受伤,常怀瑾心中的不妙就会更重上几分。
他的心脏总是会因此隐隐抽疼。
常怀瑾觉得。
人总是有极限的,师姐的才能虽可比肩神明,却始终不该将所有人的责任都担在自己的身上。
不过此时,更要紧的是和蓬莱仙宗的大家团聚。
有了方向就够了。
常怀瑾他是乐天派,关于自己不知道的事情,他宁愿当作还未曾发生。
望溪行问了一嘴,“我能去看看吗?”
常怀瑾一愣,随即有些不解的问她,“你不需要看着柳渡筝吗?”
望溪行闻言一怔。
她忽然想笑,却还是点了点头。
蓬莱仙宗,果然和通州的其他宗门很不一样呢。
所有人都应该看得出来。
通州九大宗的嫡传之间的关系其实也并不很亲密,因为宗门资源的倾斜不均等,他们更像是一群彼此熟悉的竞争对手。
在日常相处中,也确实有人能做到兄友弟恭,当然也会有人萌生出真情实感。
但更多的还是塑料同门。
对外可以统一对外,对内也是可以开启混战的。
说实话,像蓬莱仙宗这种独有的家属氛围在通州里就是闻所未闻的。
望溪行摆了摆手,“没事了,你去吧。”
常怀瑾撒开丫子就跑了。
那头挂后。
萧玄同愣愣的看着手中的感灵,不经意的,他瞥了眼身边并肩走着的丰无涯。
丰无涯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鼻梁。
端的是一方冷静仙尊,实则内心早已疯狂的喊着要遭要遭要遭了!
谁知道啊,居然还真忘了一个徒弟没带上。
丰无涯甚至记得那去请医修的阮家侍卫,都没能想起来他那个最是省心的第三劫。
主要吧。
常怀瑾除了那时灵时不灵的嘴炮特技,他真的是一个很正直很善良很直率的少年,丰无涯从来都不担心他会干坏事。
比起其他几个,撒手就没的阮蔚、心虚敏感的握瑜、修习杀道的池衿,还有一会子不见就得给阮蔚背锅的萧玄同。
常怀瑾实在是太正常了啊!
待走到无人处时。
阮萳之将院门关紧,又让手下侍卫将这间院子围了个水泄不通。
原本昏迷不醒的阮蔚突然睁开了眼睛,她还稍微动弹了几下。
阮萳之立即低头看她。
阮蔚从阮萳之的怀里一跃而下。
她个子摆在这,抱久了也挺沉的,还是不累着阮萳之了。
侍卫首领说过阮萳之忙起来就不吃饭的事。
虚的嘞。
阮蔚眨着眼睛,一脸期待地看着阮萳之:
“哥,我演得像不像?”
阮萳之轻点了一下她的额头,“像。不过,下次不许再这样吓唬哥哥了。”
他顿了顿,“若是我当真了,会很伤心的。”
“知道啦!”
阮蔚忙不迭点头。
她举起手指发誓,“下次一定!”
萧玄同看着她那明显是才教过自己的oK手势陷入了沉默。
所以这三根手指到底是发誓还是oK啊!
你们阮家地方话难懂就算了,怎么手势还说变就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