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逃跑的途中。
常怀瑾说,“师姐师姐,你觉得囚牛为什么突然发狂啊?”
阮蔚从萧玄同的胳膊下探出个头,两手一摊,“我那会子昏过去了,我不造啊。”
“啊对!”常怀瑾也恢复了些精神,他兴致勃勃,“师姐这回又梦见了什么?”
阮蔚张口就来,“我梦见了什么?那当然是……我以后成为了天下第一剑神,所有人都朝着我膜拜的盛典啊!”
“十步一个大金库,百步一个先天秘境,还有一百零八个不同款式的美人供我挑选……”
阮蔚满嘴跑火车。
关于红痣因果一事,阮蔚早已理清,她能够确定,她眉心印记中的心头血绝对不是傅弈。
但具体是谁,她还不太敢笃定。
要么池衿、要么握瑜。
阮蔚会不断地穿梭时空回到过去也是与他二人有关,常怀瑾没有参与到前世的复杂事情中,阮蔚也不打算让今生的常怀瑾知道。
他只需继续少年意气就好。
上一世那个近乎疯魔的三师弟,阮蔚不想再看见了。
痛苦的记忆,不该再次出现在这种幸福的时刻。
这也是阮蔚为什么会对池衿诸多忍让的原因,她怜惜他。
独守记忆,确实是最残忍的刑罚。
常怀瑾哇了一声,少年的眼睛弯弯的,“那真的是很好的一个梦啊!”
他从来都不会怀疑阮蔚。
现在年岁渐长,对师姐容貌的痴迷倒是渐渐消退了些,但他还是很喜欢师姐。
池衿,“……”
“一百零八个?”
他微微歪头,“美人?”
阮蔚,“……”
她又将头缩了回去。
忘记醋坛子还在这儿了,啧。
阮蔚也有些不爽。
避着自己的是他,一天到晚瞎吃飞醋的也是他,没开窍的也是……
萧玄同回头看了眼越追越近的囚牛,“很近了,怎么办?”
阮蔚,“普通灵剑砍不动囚牛的鳞片。”
“我废了。”
阮蔚颓丧的像条失去了梦想的咸鱼。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的老婆在哪里!
常怀瑾,“师姐我可以把浮猋借你!哎……哦,我忘了,浮猋被我丢在刚刚那个地方了!糟了,我得回去一趟!”
“不用。”
一柄青绿色的剑被池衿从腰间抽出,定睛一看,正是浮猋!
常怀瑾连忙接过,十分惊喜,“小师弟!太好了!你是在哪捡到的?”
“没有捡。”
池衿十分平静地说,“我走路上,差点被它插死。”
当时他还以为石门里居然还设置了暗器机关,好在他反应迅速的唤出坎字,及时拦住了那气势汹汹的一剑。
要不然现在秘境外就该是他和常握瑜手拉手一起淘汰席上做队友的画面了。
啧。
池衿一阵恶寒。
想想就恶心。
常怀瑾讪讪一笑,“抱歉抱歉。我当时只顾着扔了,忘记贴追踪符了。”
“嗯,没事。”
池衿摇头,微微一笑,“不过下次我自己会死,不劳师兄费心。”
常怀瑾,“……”
小师弟说话真是越来越晦气了哈。
常怀瑾僵硬的扭过头,将浮猋向着阮蔚的方向一递,“师姐?”
“用不了。”阮蔚叹了口气。
她现在金丹了,身上水灵气的气息更加浓厚,原本有先天灵体压着倒还可以耍一耍浮猋和渡鸦。
现在,啧。
常怀瑾一顿,也想起了这茬,只好悻悻然收回了剑。
萧玄同蹙眉,“试试幽荧?”
阮蔚瞬间眼睛一亮,“对啊,可以试试!”
她一个弯腰就从萧玄同的臂弯下钻了出来,指尖在芥子袋上一抹,幽荧再一次现身。
囚牛瞬间停住脚步。
它甚至下意识的打了个哈欠。
“……”
萧玄同疑问,“它困了?”
“不,”池衿摇头,“大概是条件反射。”
囚牛困是不可能困的。
但之前的前七次石门,小囚牛都是一看见幽荧就可以昏睡了,这也让它形成了一定的条件反射。
具体原理可参考巴普洛夫的狗。
“那师姐弹个琴,它会不会就睡觉了?”常怀瑾问。
萧玄同,“不会。”
“它当时那一爪子是冲着蔚蔚去的。”提起这个,萧玄同本就拧着的眉就更紧了,“它一直都不想让我们过关,是幽荧比较特殊,它不得不睡。”
池衿也插了一句,“而且——”
“师姐似乎并不打算弹琴。”
他的语气中有着浓浓的怀疑、不可置信,仿佛看见了一些叫人无可奈何的东西。
萧玄同闻言就看向了阮蔚。
只见她助跑、蹬地、起跳、飞跃!
在飞身到囚牛正上方时,阮蔚运着轻功,身法十分诡秘的躲开了囚牛凌厉的爪风。
她一落地。
阮蔚抄起幽荧就是一个暴砸!
力道之大。
“砰——”
囚牛的脑壳被敲出了巨响一声,由于头部的特殊构造,回声十分清晰的响彻在了每一个人的耳边。
三人,“……”
萧玄同,“让你用幽荧不是这么用的啊!!!”
常怀瑾却是眼睛一亮。
今日份学习·达成!
阮蔚站在被砸了个昏昏沉沉的囚牛头上,略微扫了眼手中幽荧,连个划痕都没有。
她不禁感叹:
“囚牛骨头做的,确实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