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蔚是理科生。
对,她就是大学报志愿时突发奇想的学了宗教学的理科生。
黄领转粉领。
哈、哈、哈、哈、哈——
团雾这种天气现象发生原因分两类。
从热力性质上分是冷雾和暖雾。
从形成原因上分是地形聚合和空气准静止状态。
消除团雾的方法有空气流动吹散,热力作用升腾,水汽过饱和凝结等等。
简单地说。
雾可以说是未落的雨。
在现世时,如果非要使雾散去,除去等空气流通吹散,也可以采用人工降雨的方式,只是人工降雨的方式从成本上来考虑,实在是大材小用。
而在修真界这种完全不用讲成本的地方。
风和雨简直是再方便不过了 ~
望溪行满脸不可置信。
雾灵根是极其罕见的变异水灵根,和冰灵根一样。
雾灵根、冰灵根都属于是在水灵根的基础上的产生的变异现象,三者是形态上的不同,冰灵根是固态的,水灵根是液态的,雾灵根是气态的。
岑临息说过,雾灵根尤其稀少,几乎是可遇不可求。
她一向十分自傲。
而这雾气,更是少有人能破。
他俩都从坑底出来了,齐白芨等人也不打算跑了,几人再次汇合。
场面逐渐清晰。
重新回到了原先的双雄鼎立的场面。
“三师兄,”池衿冷声道:“接着。”
他直接将手中的阮蔚抡圆了抛向常怀瑾,自己捧着命盘也走到了常怀瑾身边。
常怀瑾手忙脚乱的将人抱了个满怀,俊脸通红。
阮蔚,“……”
啊?
她小心翼翼的扫了眼莫名其妙的池衿。
却在池衿回望过来时瞬间挪开了自己的视线。
奇怪,有点心虚是怎么个事。
池衿:哼。
他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对于阮蔚,池衿什么都能接受,就是受不了她不拿自己这具被蓬莱所有人捧着养大的身体当回事。
雾气那边的第三方,见空等人瞬间落地,阮蔚立即高呼:“前面的人质们都听好了!你们的命牌在我手上——”
这一嗓子,味儿好正!
没在某扫黑场所里干过几年都开不了这个口。
她扯了池衿一把,池衿瞥她一眼。
威胁人这种事是他魔尊该干的吗!
但。
在师姐的眼神扫视下——
那确实是他该干的 ~
池衿不情不愿的从怀里掏出四块命牌,面无表情的朝刚刚落地还很懵逼的见空四人晃了晃。
见空,“……”
望溪行不见得是什么好人,施主你也不算什么好东西啊喂!
得亏见空修养极好,话到嘴边咽了又咽,这才没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
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在他人眼中形象究竟是个什么玩意的阮蔚还在常怀瑾的胳膊里指点江山呢——
阮蔚理直气壮,她指着已经怔住的万剑宗师姐弟三人。
“不想出局该怎么做?懂得都懂!”
这一嗓子,又有些绑匪的潜质了。
见空,“……”
“发什么呆?姜榕榕的命牌也在我手上!”
姜榕榕,“……”
“你们就说干不干吧?不干大家一起出去团建!我十根指头正好能夹碎八块 ~ ”
八人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干。”
万剑宗三人:“……”
不是,你们是不是有点太猖狂了。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当着人面讨论怎么合作干他们万剑宗呢?
至此,阮蔚终于满意的笑了。
她美目扫过望溪行,露出了一个堪称绝色的笑。
阮蔚知道,他们人数虽多,实力上却不占优。
万剑宗,实在不愧是通州第一。
他们五个嫡传的实力都远超其他九个宗门,除开柳渡筝是金丹初期,其他四个都是金丹后期,其中还有一个拥有天下剑首镜己的傅弈,和一个半步元婴的望溪行。
望溪行迄今还未使过她那双剑。
然而,阮蔚不是个服输的人。
在绝境之前,阮蔚会竭尽一切的去寻找一个破局的方法。
既然人不够多,那就再拉几个人入伙咯 ~
望溪行嘴上说要公平,所以和阮蔚切磋时才不用双剑。
实际上,她只是要留一只手来攥着那四块命牌罢了。
望溪行疑心重,她不相信藏匿 。
她只信唾手可得。
没有聪明人是喜欢输的,望溪行如此,阮蔚亦是如此。
如果实力足够,阮蔚自己当然也不必如此小心谋划,直接干脆地上去和人打个痛快就是了。
那太可笑。
喜欢挑战强敌和送菜是有本质上的区别的,阮蔚来十方大比是为了赢,手段如何,她从来不在意。
何况这事——
本就不是阮蔚先动手的。
在察觉到阮蔚带走姜榕榕后的意图后,望溪行先一步布局,她让柳渡筝与双子一同寻找阮蔚,又让傅弈不远不近的跟着,妄图瓮中捉鳖、一网打尽。
望溪行可以抢望息谷的赤嘉果,阮蔚也可以抢走姜榕榕。
望溪行可以让师弟师妹们包围蓬莱仙宗,阮蔚自然也可以借力打力,见招拆招。
双方实力差距太大,阮蔚拼尽全力也只能为己方多出一条路来,她受了重伤,对面却是分毫未损。
但她已经做到了她能做的一切了。
无论是压制柳渡筝、牵制望溪行、解救见空等人。
这已经是阮蔚的极限了。
计策,就是弱小之人与强大之人博弈的手段。
战阵之间,不厌诈伪。
人与动物的区别,就是会使用计谋和工具。
她们不过是执棋人。
区别就在,对望溪行来说是碾压之势;对阮蔚来说,这是绝境求生之势。
阮蔚:棋局而已。
让你几步还真以为自己能吃我子啦。
洒洒水咯——
望溪行咬牙,“先送阮蔚出去。”
亏她刚才还真切地担心了一会儿。
看人家这嘹亮的一嗓子,还有这缜密的谋划,她有什么好担心的。
阮蔚这脑子和口才的威胁实在有点太大了。
见空也是金丹后期,还十分善守;只要他守得住,四个望息谷医修,打消耗战都能耗死万剑宗。
柳渡筝严肃点头,“可以。”
看阮蔚给她小师兄唬的。
柳渡筝手持裳霓,抽空扫了眼刚才在地上和常怀瑾肉搏之后沾染上一身尘土的傅弈。
翩翩公子少年郎,灰头土脸二傻子。
傅弈一脸不可置信,“她……这么大阵仗,就是为了救人???”
他抿着唇,好看的眉峰紧紧相挨着,又倏然松开。
不理解,但支持。
圣父·傅弈不能理解阮蔚的用意,但这不妨碍他赞赏阮蔚的‘善良’行为。
在一个竞技类的比赛里,阮蔚居然为了救人以身涉险?
哇,她好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