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玄同顿时紧张,“是冲着蔚蔚的先天灵体来的?”
池衿沉吟,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大概率是。”
不然,阮蔚也没什么和别人不一样的地方了吧。
哦,师姐还美的很超前。
常怀瑾,“他敢!”
“我们就不能把那小鬼抓起来问吗?”
池衿难得赞同,“我看行。”
他本就不算正派,上辈子修魔时这种威逼手段也不是没对人用过。池衿性格也偏执,总之不是个好相与的。
常怀瑾,“我们看不见怎么抓?”
池衿,“秦罗只是没有影子,她有形体,你泼墨,我抓头,萧道友抓脚。”
计划定下。
“走?”萧玄同一向是个实干家,他作势就起身要走。
三个莽夫。
阮蔚一把按住他,“抓鬼抓鬼,抓你个头,你林正英啊这么能抓。”
她猛地一个人名出口,四人齐刷刷看向她。
常怀瑾好奇宝宝,“师姐师姐,那是谁啊?”
阮蔚微笑,“我可以送你去见他哦。”
“……谢谢师姐,不用了。”
对比起三个男人,握瑜冷静的甚至有些清新脱俗,“要告诉五师叔吗?”
“不。”
阮蔚断然拒绝。
阮蔚思绪无比清晰,好似被万剑宗执法堂带的有些严苛,“目前都只是推测,没有实证之前都不要轻举妄动。”
“妖魔鬼怪,不过是种族不同。”
阮蔚,“在没有证据之前,还是继续走五师叔这条明线——捉妖,再不回蓬莱我怕二师叔要来通州拎人了。秦罗的事,我们偷偷打听。”
几人纷纷赞同。
先把五师叔赎出来才是正经事。
握瑜严肃道,“师姐去哪一定要叫我一起。”
“好。”
阮蔚应下。
她接着问,“不过,五师叔说没说他在哪查到的妖族踪迹?”
“……”
四人一脸哽噎。
阮蔚,“怎么了?”
萧玄同艰难开口,“他让我们自己查。”
常怀瑾眼里浮现恐惧的光,“五师叔说,既然我们要帮忙,那就全权负责。查不出来的话,他回去就跟二师叔说给我们加练!”
“年底小考,他还要加一门符箓!”
握瑜补充道,“对,五师叔说他必挂师姐。”
完啦——
阮蔚身子一晃,神情恍惚。
敲竹杠敲过头了,直接给论真的阴暗人格敲出来了!
阮蔚恨极,“他……这是公报私仇哇,我,我要上诉给二师叔!”
萧玄同沉默,抬眼,犹豫着回:“成功不了。”
“二师叔巴不得给我们加课。”
“……”
阮蔚、常怀瑾两只失去了灵魂的蓬莱小崽子齐齐晕倒——
握瑜由于身体原因,还没正式上过朝见的课。她满脸疑惑,“大师兄,二师叔教人很恐怖吗?”
萧玄同比他俩好一点,他除了阵道不行,背书慢了点,基本上不太偏科。
阮蔚,她符道、药道、丹道都得死。
常怀瑾,书都没背几本呢,考起来直接全忘光光。
提起朝见,萧玄同冷不丁一个寒战,“嗯……怎么向你描述呢。”
“二师叔吧,上他的课你会有一种他的知识很丰厚且学会之后灵石满地但你本人就即将成为太监的深深无力感。”
握瑜,“……”
她咽口水,“谢谢,但不用说了。”
池衿,“……”
所以大师兄你当时第一反应把我推给二师叔做徒弟是什么意思哦?
池衿的嘴张开又合上。
这般打趣的话也只是囫囵吞下。
现在的他与蓬莱仙宗没有丝毫的关系,哪怕他用了数年光阴才重得了这一次机会。可这时,耳畔是师兄师姐们与上一世相同的熟悉的斗嘴讲小话,他却没有一句插得进嘴的地方。
池衿掐着自己手心,两侧留着的须发垂垂而下,掩住了他浓深的自弃。
很温馨的场面,他却只感孤寂。
阮蔚,“行了,死不死的是年底的事。既然五师叔让我们查就查呗。”
“明天一早,我和握瑜去找柳渡筝打探魔修一事,大师兄你带着他俩到这镇子四处看看是否留有妖气。”
“别卷了,统统滚去睡觉。”
阮蔚长叹一声,率先第一个躺到了床榻上。
“喔。”
常怀瑾打了个哈欠,下意识拉着他的两位男性同胞退出房去。
退到一半,萧玄同猛地顿住,“……我们,住哪?”
论真统共就一间房,他都得去隔壁跟同为打手的同事挤挤。
啊。
常怀瑾也没咋动脑子,一下子醒神,“对啊,师姐,那我们住哪?”
呵,二师姐这招。
池衿早就看透了。
他嘴角的弧度绷成了一条直线,板着个死鱼脸看向床榻上的阮蔚。
阮蔚,“?”
这还需要问吗。
她认真的回答,“爱睡哪睡哪,我和握瑜睡这儿。”
笑死,不然阮蔚鞋也不脱直接霸占了床位是为了什么。
花灵石住客栈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她哭一天了最后一个子儿都没剩!
想想更气了。
握瑜坐上榻,乖乖巧巧抱着枕芯。
望过来的眼神里满是你们仨怎么还不走的困惑。
三人,“……”
走,我们走还不行吗。
最后还是萧玄同靠谱,去镇子上的客栈与常怀瑾一间凑合,池衿自费。
池衿:有时候真的是很想炸掉这个世界呢。
-
次日清晨。
昨日两位万剑宗嫡传率领的队伍历尽千辛万苦终于汇合了。柳渡筝觉得,其主要责任在于傅弈,小师兄是个哪怕对照着1:1的地图都能走出一条奇妙路线的神人。
柳渡筝走到客栈院里准备与师兄弟们一起练剑。
傅弈见了便喊了声,“师妹。”
柳渡筝,“小师兄早。”
此时柳渡筝精神的很,“打一场?”
她腰间裳霓立即铮鸣以示赞同。
他们万剑宗传统打招呼方式,打一架。
傅弈跃跃欲试,但他还是有些犹豫,昨天刚把大半身家赔出去。今日若是只打坏一张桌椅他也没有灵石赔了哇。
但傅弈不懂拒绝,只能委婉提醒道:
“……师妹你不还欠债吗。”
柳渡筝,“……”
灭火侠吗你。
她一把按住裳霓剑,面无表情的揭自家师兄伤疤,“欠债怎么了,总比和人打赌赌输了的好。”
柳渡筝的话如同冰锥一般扎在傅弈心上,“我怎么听说小师兄花了上百灵石,最后连仙子名讳都没问到?”
“哈,哈。”
傅弈,“……”
他勉力微笑,最后这个嘲笑实在有点过分了吧师妹。
傅弈眼下乌青,几个内门师弟抓着他分析了一夜,纷纷出主意,教傅弈下一次再遇见那位仙子时应该怎么做。
“柳渡筝!”
客栈门口忽然有女声传来,柳渡筝都不用回头就辨的出这是谁声音。
她一时步子顿住。
有些不敢回头,柳渡筝害怕。
她这个小姐妹拜进蓬莱仙宗门下后实在是变得有些恐怖,打招呼方式是踹臀部,兄友弟恭的方式是踹飞,和当地地痞流氓对着哭互相讹钱。
蓬莱仙宗,恐怖如斯——
柳渡筝僵硬着脖子回头,“常握瑜,一大早寻我有什么事吗。”
她眼神一亮,“阮道友也来啦~”
美女爱美女,爱的表现就很直接。
握瑜,“……”
我的冤种朋友。
见我就是死人脸,见我师姐就是夹子音。
这几年的情爱与时光,究竟是错付了!
阮蔚笑呵呵的和她打招呼,“柳道友好呀,我们来找你问点事,你看现在方便不?”
柳渡筝两眼直勾勾落在她身上,小鸡啄米状点头,“嗯嗯,可以的。”
“那走呗。”
握瑜懒得多费口舌,上前驾着柳渡筝就要走。
“……哎?仙子。”
看见阮蔚,傅弈震惊。
他几乎瞪成了一双圆眼,湿漉漉的,朝着阮蔚唤了一声。
阮蔚,“……”
失策了,这哥们怎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