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每个院子都是有水井的,之前没人住的时候,家里的几个老人闲不住,还在那些院子里面种了不少瓜果蔬菜。
后来商量着出租的时候,他们把成熟的都摘出来,那些还没成熟的就没动。出去之后,他们也没打算把这些东西要回来。
纺织厂把房子分配出去的时候非常明确的说过,这边15号16号17号18号院子都是人家的私产,算在他们这些家属分配的房子里的。
没想到这些人也只老实了两个月而已。
今天又是赶集的一天,两个老太太带着她们的闺女媳妇儿一大早就出门了。
施宁安自己弄了早饭给家里的崽子吃,就在他去叫宝贝闺女起床的时候,大门被拍得砰砰响。
他们在这边住了这么多年,除了那些小红将过来的时候,还从来没有过敲门就跟讨债似的。
就连他那赖床的闺女也都被惊动了,从屋里冲出来的时候还拿了个凳子,一副要干架的模样。
“干嘛呢?爸,外面发生什么事情了?”一脸懵的施锦棉,听着外面砸门的声音,再看看站在自己门口的老爹 ,很是迷茫。
她爸这些年在外面挣的钱不少,他们家还算是小有资产,再加上这周围几套房子都是自家的。这么些年来,他们基本没什么邻居。
也从来没有遇到过上门讨债的,怎的这一大清早的还打上家门了?
施宁安无奈地耸耸肩,他也不知道:“你先去洗漱,一会过来厨房这边吃饭,你奶今天带着你二婶跟你姑姑他们去赶集了。吃了饭咱们顺路我一道送你去上班。我先去看看外面怎么回事,你赶紧的……”
施宁安自家闺女抓在手里的凳子返回屋里,推了推闺女让她回去洗漱自己。把身上的围裙摘下来之后,直接把门打开。
院子外面站了两个倒三角眼,高颧骨一脸刻薄相的老太太,带着一群大小都有10来个人开门的就是这两个看起来凶神恶煞的。
“怎么回事,你们是谁?想干什么?”这几个他没见过,再往人群里面看,有几个是纺织厂的工人,他觉得面熟但是具体叫什么他并不知道
打开门的时候跟他打个照面之后那几个纺织厂的工人一个个领是煞白。
“没怎么的,我们就是来看看院子。那边不够住了,要往这边挪挪,你让开……”两个老太婆倒是不讲理,直接上前想要把人推开。
施宁安哪是他们想推开就能推得开的,倒是这两个老太婆话还没说完,就被后面几个纺织厂的工人给拖开了。
那两个汉子这会儿吓得腿都要站不住了,嘴里吐出来的都是黏黏的道歉。
“对不起厂长,对不起……”
原本还想扒拉这两个汉子的老太太,听到厂长的时候,那俩老太太也是愣了。心里都咯噔了一下,他们怎么都没有想到第1个找上门想要讹的人家竟然会是厂长。
他们心里那厂长不是都是住在那些高楼大厦里面的吗?那筒子楼他们申请了好些年都申请不到的。
“怎么的,还想让我挪挪吗?”施宁安好整以暇的站在那里看着这一大群10来号人,刚刚听那俩老太太说的话,她就明白了这是想干什么了。
“那不能,那不能……”汉子脸色显得更加惨白,赶紧拖着人就准备跑。
“站住,别以为大家都是傻子,我警告你们,分给你们的房子只是租用而已,旁边这几家的房子你们最好不要打主意,不然我会撤销你们租用这些房子的权利。”施宁安一点都不想跟他们客气,这些老娘们都是不上班的,要是他不在的时候,找上老太太他们,他们还真不是这些人的对手。
他可不想一个不小心让家里的人受得伤,把这些房子租出去,最主要还是因为纺织厂里的住房着实很紧张,另一个也是不想上面的人注意到这些房子。
两个汉子害怕老太太又骂出声,从而把他得罪的更死,直接是把人嘴捂了之后拖回去的。
两个汉子真的是心里苦哈哈,他们的老娘在乡下胡搅蛮缠就罢了,没想到到了城里竟然还是如此,蛮不讲理。甚至一下子就把厂长给得罪了,那现在就已经开始担心,去了厂里会不会被穿小鞋了?
不容易,得到了这份工作,干了这么多年才得到了分配房子的权利。虽然是租的,但是租金都是厂里给的,只要他们还在厂里,那房子就是他们的。
可在乡下住惯了大院子的老娘,一来就把兄弟家里的孩子也带过来了。就那几十个平方的小屋子,哪里能住得来10来个孩子,还男女都有的。
这不才住两个月就发现了旁边的自己住院子里面住的人口比较少,还想着能不能先把地方给占了。
其实住着这样的房子,他们也觉得小了,心里暗想,如果能够占了,那他们住的地方就宽敞了也行。
施宁安简直无语死了,为什么能在纺织厂工作的工人竟然还能够这么蠢?真以为像乡下那种没了人的房子,想占就占了嘛。
关上大门之后,施宁安想着先回厨房那边吃了饭准备上班。结果还没走到水井边,突然整个脑子突突的疼起来,差点就倒在水井边了。
好在他自己伸手撑住了井沿,又有他闺女及时跑过来扶住他,这才避免了他跟大地来一个亲密接触的下场。
施锦棉着急的扶着爸爸往堂屋走,刚刚她是准备来水井边打水的,看到爸爸好像是要晕倒的样子,把她吓到了。
“爸,你怎么了?如果不舒服的话,今天就放假吧。你上个月还有几天假没放呢……”小姑娘还是有些担心爸爸的状态的。
从小到大他没见过她爸受伤或者是生病,这突然出现的状况,让她有些不知所措,都忘了他们家有医生了。
“我没事,就是突然头疼了一下。乖,不用担心。”施宁安摸摸小姑娘的头,勉强扯出一抹笑,来让他安心。
为了不让他看出来自己身体不适,他是强忍着头疼。他现在整个脑袋就像被人拿锤子砸一样,一下又一下的。
“二叔,爸爸你先喝口水,我去找二叔。”施锦棉看着他爸爸脸色越来越白,这才想起他家二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