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小巷,就算熙熙攘攘,也是静谧安逸的。
我被这股安居乐业的气息所吸引,也学着当地渔民的样子,拿了根竹竿做的钓竿试试。
哥哥厉害着呢,一样的竿子,他扔下去没多久,就有鱼咬钩了。
虽说只得巴掌大小吧,可这边的人做鱼手法特别成熟,什么鱼有什么做法,保证能吃还好吃。
我这边饵料没少用,窝子也打了,却跟肉包子打狗似的,半天没钓上来一条。
“哼!”
“捕猎最忌心浮气躁,你的耐心呢?”
“哥哥对我宠是真宠,勒也是真勒。”
“爱之深足以害之,爱之纵更是杀身之祸,远徵,要长长久久,永远留在我身边啊。”
“知道了 。”
这种时候的哥哥,总是散发着一股类似慈父的老人味儿。
用他的话来说,叫爱之深,则为之计深远,可在我看来,分明是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我拿他当哥,当爱人,他拿我当儿子养!
钓了两个时辰的鱼,我是有耐心的,但鱼比我更有耐心,也更贪心。
我捧着空空如也的桶子问哥哥:“能再来一桶饵料吗?”
“今天时间差不多了,想钓明日再来。”
“哥哥对我很失望吧?”
“我从未对你失望过,你有更远的路要走,这世界太纷杂,我是怕不能时时刻刻的护住你,远徵,别怪我逼着你坚强。”
“那哥哥觉得我身上最大的短板是什么?”
“你的心太软了,只知道一味付出,不曾为自己主动索取过什么,你爱我胜过爱自己,可我希望你在爱我之前,最爱的必须是自己。
好在这次你坚持要离开宫门,让我看到了希望,你终于醒悟过来,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
“我有那么笨吗?”
“一般笨。”
哥哥说的对,就算我死过一次,心底还是原来那个依附哥哥的我。
脱离宫门是我人生中,为数不多的叛逆,是为活下去,也是为了活出我自己。
可这个过程里,我能做到的其实并不多,且大半都是一些阴司手段,而哥哥推崇的是阳谋和制衡之道。
我甚至一度觉得,哥哥就是为了制衡,才委屈了自己,以保宫门平安。
这种舍己为人的心思,我是没有的,我只能舍己为哥哥。
哥哥也知道,我的心很小,小到只能装下他一个。
以前的我,一心扑在生存之技上,所以他现在给了我一个家之后,就迫不及待的教导我要独立坚强,盼着我能学会立世之道。
哥哥对我的用心,我是明白的,可这爱太大了,我越了解,越觉得自己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
这些,连同每晚他对我的情难自抑,在此刻,都化成了爱的雨水,浇灌在我心上。
怪不得有人说,爱人如养花,娇惯如浇灌呢。
全心全意的付出,得到全心全意的回报,如此双向奔赴的爱,是我宫远徵前半生用献祭的方式换来的,是我应得的。
“哥~”
哥哥懂我,无需多言,便搂紧了我。
“回家吧,明日还想带你去看桃花呢。”
“那我想穿一身粉衣裳,我有吗?”
“当然有。”
“那哥哥会陪我一起穿吗?”
“我没有。”
“哼,那我也不穿了。”
哥哥给了我一个安抚的眼神,那意思很明显, 既不喜我使小性子,又要惯着我随我闹。
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拽着我去洗手。
“摸过鱼的就想摸我的被子,远徵,你的规矩学哪去了?”
“我没有,出门的时候,我把糖落在床头高几了,我是去找糖的。”
哥哥的手指其实没有我的长,也没有我的好看,但手背用力的时候,筋骨在皮囊下的律动甚为迷人。
我是个学医的,只比算命摸骨的差一点,算是最懂骨相的一类人,是以更加沉迷哥哥的盛世美颜。
啵~
“大白天的,又招我?”
“不是,我实在沉迷哥哥的美色无法自拔,这可怎么办呢?”
“巧了,我也心有所感!”
“等等,你心有所感,身子别动啊~”
不过两句话的功夫,我就把自己给折进去了,是我防备心太低了吗?
不是,是哥哥太无孔不入了,为了终有一日能翻身,我趁着哥哥去书房的时候,翻出了宫紫商给我的那个小箱子。
里头是宫紫商多年珍藏的话本子,从少爷小姐,到少爷少爷,人仙恋,人妖恋,人魔恋,跨种族,跨性别,应有尽有,没有的宫紫商自己动笔也给补全了。
只不过她实战经验为零,好些东西写的根本不到位,就比如说对这个缅铃的描述,光有客观形容,没有具体操作过程。
作为一本引路的技能书来说,是完全不合格的。
还有这个捆绑巧技,光有文字描述,没有图解,无异于饮鸩止渴,学了半天,屁也没学着。
宫紫商送的时候,白用那么猥琐的表情了,啥也不是!
“又是宫紫商给你的?”
“嗯...嗯?哥,你怎么来了?”
“我再不来,你还想干什么?”
哥哥一把夺过我的话本子,随手翻了几下,越看眉头皱的越深。
扔了书也不说话,就这么冷着我。
天知道哥哥不说话的时候有多吓人,一眼瞪过来,我魂都要吓回后山了。
“你还小!”
“哥哥我错了!”
“不,是我错了,忽略了你年纪虽然小,却受我影响色欲熏心。”
“哥,你这么贬低自己真的好吗?”
“我没在跟你开玩笑。”
“我也很认真啊,哥,你必须承认,咱俩都是男人,和正常夫妻是不一样的,而且你大我那么多,有欲望要纾解很正常。
我呢,又长得这么花容月貌,冰肌玉骨,还是从未被开发过的童子之身,你馋才是正常的。”
“远徵,你注意用词!”
“哥哥得承认我说的是实话,这些天,哥哥不也是这么做的嘛。
你怕我年纪小过早投入这事容易伤身,可我光看着你弄,我心也痒痒啊。
哥哥可别因为我在下边,就觉得我只能雌伏,我也想重振雄风。”
哥哥被我的坦诚给气笑了:“好啊,你想怎么振?”
“嘿嘿,我刚学了一招,要不咱俩试试?”
“这回不把白日宣银挂嘴上了?”
“是啊,这回我想在嘴上挂点别的!”
两个时辰后,我望着窗外还未彻底降临的夜色发呆。
不断复盘刚刚究竟是哪里出了错,怎么好好的,就从在上边,变成了被抱在上边呢?
还有我腰带,究竟是怎么绑的?
为什么我越挣扎越紧呢?手腕都给我勒红了,这怎么见人啊~
我要是没记错的话,大腿疼的地方好像是被咬的,淤血了,但是没破皮,后腰上和手臂内侧也有牙印,我该庆幸这几个地方轻易被人发现不了吗?
“远徵,还在回味吗?要是觉得不够,我们用过晚膳继续。”
“嗯,先吃饭,吃饱再说。”
“这么主动?”
“探索未知,征服未知,我宫远徵绝不服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