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看什么样的恋爱呢?
我们研究过后,一致决定不启用无量流火。
祖宗永远是祖宗,那东西一直以陨铁密文的形式存在就对了。
要是不到宫门生死存亡之际,真没必要拿出来,就让无量流火一直待在暗无天日的花宫地堡里吧。
据上官浅的寒鸦柒给出的可靠消息,无锋首领点竹本人不在无锋老巢,而是去了黎溪镇。
他们不明白,我却知道。
“黎溪镇云为衫!”
哥哥最是了解我,知晓我在此时出言定有倚仗,便示意我继续说。
“远徵可是想到什么?”
“我是个医者,习惯了望闻问切,见什么人都会多看两眼,当初我就觉得云为衫皮相虽好,骨相却有所不足,于是我想到曾在医书上看过这种症状。”
宫子羽那个脑子有坑的,把宫紫商坑的不轻,这种时候还想着替云为衫说话呢。
“远徵弟弟,逝者已矣,就放过云姑娘吧。”
哥哥抬手阻拦:“让远徵说下去。”
我朝她翻了个白眼:“简而言之,我怀疑云为衫是双生胎,黎溪镇应该还有无锋的后手。”
听完我的话,大家都沉默了,我可不管他们信不信,难听也得听着。
“要是让宫子羽看见云为衫复活了,你们猜,他会不会把宫门反过来?”
我说完就走,他们如何决定,我都是无所谓的。
哥哥以为我生气了,好顿安慰我,可安慰的方式并不是我喜欢的,是哥哥热衷的那种。
“远徵,这一切马上就要结束了,我带你去看三月的扬州好吗?”
“扬州很好吗?”
“扬州有桃花,还有你喜欢的秋千。”
“亏了哥哥还记着。”
“这是怎么了?哪又惹你不高兴了?”
“就你刚刚那样!”
“哪样?远徵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哥哥分明就是故意的,欺负人上瘾这事我也知道,可反抗不了这个事真的神烦。
要是有一天,我能把哥哥压在身下......
“远徵,又想什么呢,怎么不理我?”
“想你呢。”
“你人都在我怀里,还要想我,抬头看我不好吗?”
“你不懂,我想的,跟哥哥想的不是一件事。”
“不都是我吗?”
“那哥呢?抱着我的时候,又在想谁?”
哥哥肉眼可见的粉了,哼,我就知道他想的,跟我想的不是一回事。
但殊途同归,都是想把对方压在身下。
我虽然年纪小,可我不会轻易认输的。
人生有很多种可能,我总得试试吧。
于是我占用了平时一半研制新药的时间,用来精进武功,而且为了不让哥哥发现我在偷偷努力,我还特地跑去雪宫请教雪重子。
“你怎么会拂雪三式?”
“我哥教我的。”
雪重子嘴唇紧抿,看不出喜怒。
本着吃人嘴短,拿人手软的至理名言,我掏出一包点心说:“请你吃这个,你教我刀法行不行?”
“不行。”
“那好吧,我还是回去跟着哥哥练吧。”
“不可以!”
“小孩儿,你太霸道了啊~”
“学习拂雪三式需先闯过三域试炼,你未及弱冠,还没闯关,宫尚角教你刀法,是公然违反祖训家规。”
“这话说的,宫子羽闯你们雪宫试炼,是靠云为衫渡气救的命,这也算闯关成功,你们有失公允就不是违反家规了?”
雪重子僵着个小脸不说,就差把难堪两个字写脸上了。
“还有月宫试炼,也是云为衫,她本就吃过无锋的半月之蝇,再吃蚀心之月,自然知道那是什么。
宫子羽连闯两关都是靠作弊,却能修习雪宫和月宫的刀法,到我这就不行了。
虽然不是第一次了,但我每次遭遇这种事,都觉得这个宫门是在故意联手排挤我!”
我把糕点往他怀里一拍,转身就走,这委屈谁爱受谁受去,小爷我是受不了,找哥哥去。
我不想说自己受了什么委屈,只叫嚣着想赶快离开宫门,哥哥见状温声细语的安慰了一番,便拿了大氅直奔羽宫。
终于,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宫门精锐倾巢而出。
虽然我们都有做些伪装,但沿路的客栈突然多了一大批住店的青壮年,还带着辎重车,很容易就被有心人察觉了。
好在此时江湖上风雨飘摇,无人轻易冒头,才给我们行了诸多方便。
我站在山巅,看着对面黑压压的绝壁,心中感慨万千,说出了一句非常欠揍的话:“就这么几个破山头,都给他炸了得了。”
说完半天没人理我,一扭头,上官浅脸上还挂着泪痕呢,却一脸羞愤死盯着我,好像我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一样,真是发神经。
哥哥搂着我的肩膀,带着我往山下走,那意思很明显,让我收了神通别丢人了。
我的肺腑之言,说了是让自己痛快的,他们怎么想,我并不在乎。
但雪重子好像还记着上次跟我闹别扭的事呢,一直在偷看我,其实我也想找机会跟他和解的,可这一路上人多眼杂的,实在不方便。
“哥,用上官浅的火折子吧。”
我指着火药的引线,想给上官浅一个机会,就算是施舍她被我折腾这么久的恩典。
“听你的。”
哥哥的眼里,好像早已没有了上官浅,哪怕是偶尔看见,眼神也十分清明坦荡。
我知道,那是因为哥哥眼里心里都被我装满了。
随着一声巨响,接连不断的爆破声响彻整片山谷,升腾的浓烟和尘土,快要把这片天给遮盖了。
但我们都知道,这只是暂时的,这片山谷从今日起,会焕发出新的生机。
哥哥在众人面前牵起我的手,一如既往的温柔:“走吧,回去收拾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