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穿哥哥衣服的代餐
我又一次躺上了哥哥的床榻,说实话我不喜欢和哥哥同床共枕,而且我在角宫一直都是有自己房间的。
哥哥的床又硬又窄,两个大男人睡起来挤挤巴巴的,我更想自己独占一张大床。
恍惚间想起上辈子受完伤没几天,我就强撑着身子为哥哥忙前忙后了,被上官浅气个半死不说,还差点留下胸痛气短的病根。
这回我直接摆烂,反倒让哥哥把我当眼珠子一样疼着,事无巨细的照顾我。
早知道这样,我就不该一心为哥哥考虑,做人自私点什么都有了。
“远徵,想什么呢?”
“想上官浅呢。”
哥哥的手臂突然收紧,我感觉自己像个球一样,被骨噜到他怀里,鼻子撞上了哥哥的锁骨,那叫一个酸爽。
“想她做什么?”
“我被她害得受伤,总得报复回去吧!
听说她在地牢里只动了刑,我调配的那些毒酒一点都没喝,哼~便宜她了。”
哥哥肩膀一耸一耸的,不用猜就知道在笑话我。
“哼~哥哥若觉得她好,找她去啊,搂着我干什么,莞莞类卿还是挤挤热乎?”
“以前竟不知,我的远徵醋劲这么大。”
“哥不知道的多了。”
“比如呢?”
“比如我现在想把你踹下床,然后独占你的房间,你还傻乐呢。”
“想要我的房间简单,但必须得把我留下。”
我狠狠翻了个白眼,哥哥那么聪明,怎么就猜不到我是想回自己房间去睡呢。
气鼓鼓的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囫囵个的睡了。
等我再醒过来哥哥又不知道去哪了,不过无所谓,我今天有正事要干。
哥哥的衣柜里也有我的衣裳,但我今天偏要穿哥哥的,哪怕再不喜欢广袖衫,为了上官浅我也忍了。
可惜哥哥这全是发冠,没有我想要的发带,我就只能拿哥哥的抹额凑合,给自己绑了个小揪揪,又觉得素了点,便学哥哥系上两条金链子。
看着镜子里仿佛长大了的自己,不由得觉得讽刺,我竟然会为了一个无锋刺客打扮自己,没了这些又如何,谁也别想越过我去。
果然,上官浅一如我记忆里那般矫情。
不起床,不换寝衣,却梳妆洗脸,把头发摆成那轻浮浪荡的模样,还故意端不稳药碗。
那双手长得跟鸡爪子似的,每一根头发丝都让我厌烦!
“徵公子~”
“不是我哥很失望吧?我哥才不想看你这副半死不活的德行呢。”
“我有自知之明,伤了这么久角公子都没来看过我,哪像徵公子受伤的时候,角公子可是寸步不离呢。”
“蒲草之姿也敢同皓月争辉!”
上官浅一如记忆里的那般装模作样,定是和我一样,听到哥哥的脚步声了,才憋出两滴眼泪准备装可怜,好像我欺负她了一样。
哼!谁不会装啊,论撂狠话,宫门我第一!
“徵公子说的是,若是有一天,角公子待我,有待徵公子的千分之一,我也就满足了。”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上官浅,你眉间眼角都是算计,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无锋的腥臭味,还敢奢望得到我哥的垂怜。
明明白白告诉你,我讨厌你!
若你真做了我哥的新娘,那宫尚角就会永远的失去宫远徵~
还有上次你害我重伤我可还记着呢,你我之间水火不容,命里相克。
你等着吧,哥哥要是敢娶你,我就敢在你们大婚之日刎颈自尽,用鲜血和生命为你们的婚礼祭奠!”
话音刚落,就听房门被大力踹开。
“远徵慎言!”
我故作怒极上头,对着哥哥吼了回去:“我没开玩笑,你敢娶这个脏女人试试!”
哥哥一把拽过我,手腕都快给我捏碎了。
“我不娶,但你也不可以用自己的生命来威胁我,你知道的,你对我有多重要!”
哥哥急的眼睛都红了,可没等我开口劝,就听上官浅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角公子~角公子这么说,置浅浅于何地?”
“上官浅,别白日做梦了,你以为你那点狐媚子招数能骗的了谁啊。”
我一把甩开哥哥,双手抱臂,死死盯着她,直到把她盯得浑身不自在,眼神飘忽。
“徵公子为何这样看着我?”
“我在看自作聪明的傻子!
孤山派的遗孤,入了无锋认贼作父苟且偷生,试图在无锋和宫门之间周旋挑拨,好坐山观虎斗,想当个黄雀。”
上官浅闻言变了脸色,身体也僵硬了几分,不似方才那副柔柔弱弱活不起的德行。
“徵公子要冤枉我也找个靠谱些的理由,我和无锋有灭族之仇,又怎会进入无锋。”
哥哥也上前一步,等着我的解释。
我嘲笑出声:“噗~你脸皮可真厚,戏演的这么好,做什么刺客呢,应该送你去南曲班子唱戏才对。
整个江湖都知道,我是宫门百年难遇的草药天才,毒术冠绝江湖无人可出其右。
我这么厉害,早就闻出你那一身的骚味了,是虫卵吧?还是半月之蝇的卵,无锋就是用这东西控制你们的?”
哥哥通过三域试炼,自然知道半月之蝇是什么东西,但我俩有默契,知道哥哥不会在此时追问。
上官浅还在狡辩:“徵公子说什么我不明白。”
“怎么?不相信我能解开这东西?那你可活该继续被无锋控制,这辈子你也别想替孤山派报仇了。”
嘭的一声。
上官浅打碎了药碗,我仿佛看见她的未来也要完。
“请徵公子明示!”
她撑起身体,挺直腰板直视我,丝毫不做任何伪装的她,看上去更不像什么正经人了,像阴沟里爬出来的毒蛇老鼠。
又脏又恶心!
“就你这副半死不活的德行,能为我做什么?”
我听见上官浅咬后槽牙的声音了,甚为悦耳。
“徵公子若能助我报仇,我愿付出一切!”
“好啊,那我要你的命!”
上官浅居然毫不犹豫的回我:“好!”可我在她的眼睛里,没有看到一丝真诚,满满的都是算计。
我轻笑出声,转头跟哥哥说:“哥你看,她又在自作聪明了。”
哥哥神色晦暗不明,说出来的话倒是合我心意。
“博弈,需势均力敌才能成局。”
“是啊,赤手空拳如何控局?真当靠做梦就能捡漏呢。”
“上官姑娘,就没什么想交代的吗?”
我牵住哥哥的手说:“哥你别听她狡辩,我来告诉你。
二十年前无名进入宫门,向无锋传出了宫门选亲的消息,从那以后,无锋就到处抓小女孩培养成刺客,上官浅就是其中之一。”
说着,我朝上官浅翻了个白眼:“你也是够倒霉的了,赶上无名传递这么个消息出来,才会被无锋抓走,要不然,你没准真能被个好人家捡回去当女儿养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