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尚角和花宴清越聊越上头,为了专注探讨哪种棉布做尿片最柔软,临时抓了花长老和雪重子帮忙抱娃。
花长老满脸桀骜,好像儿子和女婿多不孝顺似的,其实高兴到眉毛飞起。
雪重子更是像花蝴蝶似的,抱着孩子满场炫耀,一口一个我是孩子舅舅,比宫尚角这个亲爹还要积极。
宫紫商嫁给花宴清之前,后山之人在她心里,那就是高岭之花,彩云之巅,神秘感十足。
结果嫁了之后,花宴清总带自己的发小来蹭饭,一来二去就看到了他们平凡的一面,甚至是幼稚的一面。
怎么形容呢?
就像看到一个绝世佳人,当着你的面挖鼻孔的感觉。
“啧啧~男人呐,永远也长不大。”
“长大又不靠年纪,靠阅历。”
“说的有道理,可惜你哥就不懂这个道理。”
“但花大宝足够爱你,这就够了,在宫门这么个与世隔绝的地方,他想要阅历也没那个条件。”
“不说这个了,你家孩子起大名了吗?我方才听着尚角弟弟一口一个小宝的叫着,以后就打算叫宫小宝啦?”
“那不能够,大名叫宫珏角,是玉中之王的意思。”
“呦~宫二这个争强好胜的性子真是绝了!”
“谁说不是呢,好在还挺好听的......她怎么来了?”
“谁呀?”宫紫商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哎呦,好漂亮的小美人,她就是唤羽哥哥从外面带回来的未婚妻吧?”
“聘则为妻,奔为妾!没名没分的算哪门子未婚妻?”
“别这么说嘛,反正只要唤羽哥哥喜欢就好啦,又不是我们娶她。”
“那也得她是真想嫁才行。”
宫紫商一下来了兴致:“怎么的?巧取豪夺,还是乱伦禁忌?”
花清之吓得直咳嗽,不得不说宫紫商真是傻人有傻福,吃瓜都能吃出真相来。
宫唤羽和上官浅是嫡亲的表兄妹,没出五服的成婚,可不就是乱伦加禁忌,还容易生出畸形儿呢。
可世人并不知晓近亲成婚的危害,反而觉得亲上加亲挺好的。
“别瞎说,万一成真了呢~
先前金复带队去大赋城调查这位上官姑娘,整整十天,差点把整座城翻过来了,居然一点异常都没发现。”
“啊?就这?”
“这已经很不正常了!你别以为外面的大家闺秀,是什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娇小姐。
那都是各个世家用来联姻的工具,德言容功那是基本,琴棋书画是必备,焚香点茶,挂画插花得样样精通。
最主要的是管家和交际的本事,有多少手帕交,身份贵重的是哪几个。
是否在乞巧节上得过制作花瓜的头筹,上元灯会上猜出了多少盏花灯,诗会上可有作过好诗,有无才女之名,这些都很重要。
可上官姑娘什么都没有,是个非节日不出门的病秧子,很少有外人见过她。
最可疑的是,大赋城的上官家世代行医,草药生意遍布江湖,嫡女却是个久病难愈的病秧子,这正常吗?”
话音刚落,上官浅就走了过来:“见过两位姐姐,浅浅这厢有礼了。”
宫紫商虽是长姐,又是长嫂,但在这种场合,花清之的执刃夫人之位依然压她一头。
花清之生生等上官浅行完这个礼才开口:“有事吗?”
上官浅展颜一笑,好一张楚楚可人的脸,却是个佛口蛇心,自私自利的货色。
“我是跟着唤羽公子前来道喜的,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上官浅递来一个木盒,花清之完全不伸手:“交给下人就行,姑娘还是要跟紧唤羽公子,当心被当成可疑之人给抓了。
有句话说的好,圈子不同别硬融,糟践了自己,恶心了别人。”
笑容僵在上官浅那漂亮的脸蛋上,她倒是想茶,可此处除了瞪大了眼珠子看热闹的宫紫商,一个男的都没有。
宫尚角不在,宫唤羽也不在,甚至连一个能说句公道话的长老都没往这边看。
“执刃夫人教训的是,浅浅定会谨记,这就不打扰了。”
花清之觉得她恼羞成怒是玩不起,既然贪图不属于自己的东西,那就得做好付出一切的准备。
眼下自尊心这么强,看来是岁数小阅历浅,心性还不坚定。
另一边,宫唤羽私下找到宫尚角提出明日辞行下山。
“生意的事先不急,有另一件重要的事情,需要你配合我。”
“尚角弟弟还有需要我帮忙的事?”
宫尚角对他的态度并不在意,因为宫唤羽的不敬仅限于独处时,而且按年龄排,他确实是同辈中的老大,不管他叫哥已经是最后的坚持。
“无锋。”
宫唤羽闻言眉头一皱,下意识攥紧了拳头。
“说清楚!”
“清风派门主点竹身中剧毒派人来宫门求取百草萃,我拒绝了,随后无锋便派出刺客混入宫门来偷药,我派人顺藤摸瓜,查出旧尘山谷内有无锋据点。”
“在哪?什么时候抓?”
“万花楼,明日破晓行动!”
“好,我这就回去调动人手。”
“不急,这次我们不必调动太多侍卫,十人即可,只抓无锋高阶刺客,其余的小喽啰就地斩杀。”
“哦?”
“清之发明了一种可以远程射杀敌人的火器,到时我会命人将万花楼各个方位,和所有逃跑路径守住,来个瓮中捉鳖。”
“多此一举,不过是座三层小楼罢了,又不是晚上行动,没有百姓阻碍还怕什么?直接冲进去不就完了。”
“轻敌乃兵家大忌,以最少的伤亡,获取最大的利益,才是上策。”
宫唤羽再次听到这句话,便知是花清之出的主意。
“随你吧,需要我配合什么?”
“把人抓回来逼供!”
“你没事儿吧?心狠手辣的宫二先生,死在你手里的无锋超过三位数,居然需要我帮忙逼供?”
“清之自从有孕以来,嗅觉变得异常灵敏,一点异味都闻不了,所以抓捕见血,和地牢审讯我都不能去,只能你去。”
“你...你很好!”
宫唤羽被气了个底掉,甩开大长腿就走,走到宫门口才想起来把上官浅落下了。
返回去找,正好碰上想抱孩子,被雪重子怼到欲哭无泪的上官浅。
“发生了何事?”
“哼~你们宫门的人一个比一个刻薄,就因为我染了蔻丹,连靠近孩子都不许,谁稀罕了!”
宫唤羽狠狠剜了她一眼:“你那蔻丹涂的是什么玩意,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自作聪明,总以为别人都是傻子!
你若再犯蠢,就给我滚下山去,跟其他族人一起生活。”
上官浅脸黑如锅,到底人在屋檐下,只能先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