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宫唤羽挡不住了率先醉倒,然后是花宴清,最后是宫尚角。
要不是月长老做主放新郎去洞房,这帮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还想继续灌新郎呢。
可一路靠着金复和金川两人硬拖回来的宫尚角,前脚踏入喜房,后脚就晃了晃脖子,直起身体,眼神里清明一片,没有一丝醉意。
金复看的一愣:“执刃,您没醉啊?”
“哼!把远徵和小雪公子抱走。”
金川听着这声熟悉的冷哼就知道宫尚角不高兴了,尤其大婚的喜床上,新郎新娘还没躺呢,就叫两个臭小子给睡了,搁谁是新郎能高兴啊。
两个小家伙睡的贼实诚,抱着扛着都不带醒的。
临走前,金川还是忍不住帮自家小主子解释了一句:“祝执刃大人,睡了两个压床娃娃滚过的喜床,早生贵子,龙凤双全。”
宫尚角闻言,大手一挥:“嗯,下去领赏吧。”
花清之不在,刚卸了妆,这会儿去泡汤泉了。
宫尚角想了想,将喜服换下,穿着大红的寝衣往汤泉赶去。
结果刚开门,就听到后窗那边有动静,当即敛息轻身摸了过去。
还以为是刺客之类的,没想到竟然是花宴清夫妻俩领着月公子听墙根来了,雪重子在远处放哨,看到宫尚角后,张了张嘴没说话,果断选择拔腿就跑。
然后......
花宴清捂着后脑勺,宫紫商揉耳朵,月公子瘸着腿,三人相互搀扶着被撵出了角宫。
宫尚角嘲讽一笑,心说:就你们,还嫩了点!
汤池热气蒸腾,斑驳的光影在水中跳跃,她一动,水面波光粼粼的。
“清之~”
“嗯?酒席这么快就结束了吗?”
“是啊。”
今晚花清之泡汤泉什么都没穿,宫尚角也不是那个看一眼就害羞到不敢说话的吴下阿蒙了。
可谁能告诉他,为什么花清之在泡汤的时候,大大方方在看避火图啊!
“咳~”
“一起泡吧,早说了我不介意的。”
宫尚角到底没有他自己想象的那么坦荡,别别扭扭的脱下寝衣,穿着亵裤,背对着她下的水。
好半天才鼓起勇气,端了两杯果酒,准备以此展开话题。
怎料刚一转过身来,就被抱了个满怀。
“清,清之?”
“尚角哥哥看过避火图了吗?”
求助!
回答,还是不回答?
看过,还是说没看过更好啊?
在水里等,好急!
“尚角哥哥陪我一起看好不好?”
“嗯~”
宫尚角只从嗓子眼里挤出这么一个字来,面上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稳如泰山的表情,实则内心慌得一匹。
好在花清之没有捉弄的心思,真的是在认真与他探讨等下用哪个姿势好,还说了些希望他温柔点的话。
至于说了什么,新娘在怀,还是不着寸缕的,这谁顶得住啊。
人生四大喜事,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今天不算金榜题名,却是更让人高兴的继承家业,成为宫门执刃,多年努力付出终得回报的日子。
紧接着就成婚拜堂,洞房花烛了。
宫尚角兴奋的整晚没睡,虽然花清之没能陪到天亮,但架不住他不介意自己折腾啊。
那是手臂粗的龙凤烛都抵挡不住的热情,落了满地的蜡油,只剩指甲盖大小的烛芯,宫尚角才将将停歇。
角宫的下人们懂事的很,没有吩咐根本不出现,上面又无长辈同住,自然也没人叫夫妻俩早起,便一觉睡到了大中午。
花清之是被饿醒的,被人紧紧搂在怀里,一条胳膊都压麻了。
刚一动,就觉得浑身像被车撵了一般,尤其是那个地方居然有点清清凉凉的感觉。
鼻子微动,仿佛闻到一股消肿药膏的味道,心下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想不到这如狼似虎的家伙,居然还记得给自己上药,看来也没有那么可恶嘛。
“醒了?”
“哼~”
宫尚角捏了捏眉心,意识回笼才觉得心虚。
下意识就掀开被子查看,花清之没防备,冷不丁被看了个干净,又羞又气,想踹吧,还被攥住了脚腕。
“不许再来了!否则一个月别上我的床。”
宫尚角笑笑,转了话锋:“放心,我怎么舍得呢,先缓缓。”
“别以为我没听懂,你的意思是缓过劲来,还要接着折腾我!”
“清之,你明明也很喜欢的~”
“喜欢归喜欢,但是过犹不及。”
宫尚角一甩秀发,摆出一个自认为最具男性魅力的姿势,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炸开:“别太小瞧你男人,以后,每天你都可以多了解我一点。”
花清之耳聪目明的抓住了重点:“每天?”
“嗯~每天!”
“老房子着火真是了不得,不过没关系,我会叫我爹多给你安排点事做的。”
“清之这是过河拆桥?”
“谁让你不懂得细水长流的道理。”
“可是我跟花长老聊过了,他老人家也很乐意早些抱孙子。”
“那就抱啊,我就算怀了也是外孙子!”
宫尚角眼底闪过一丝懊恼之色,见此路不通,立马准备换个路数。
可花清之好不容易拿捏住他,当然要乘胜追击。
“唉~我跟花大宝一样是我爹的孩子,可他成亲就是娶妻,住哪也无所谓,我成亲就是嫁人,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以后拜的祖宗不同了,孩子的姓氏也不一样。
在婆家我是外人,回花宫,我也不是主人,而是客人了,唉~”
“清之,别这么说,嫁给我,你就是角宫的女主人,更是整个宫门的女主人。”
“我要角宫干嘛?要这宫门又有何用?”
“那你说,你想要什么?”
花清之忍着身体上的难受,一把将他扑倒,手指在他鼻尖、耳廓、嘴唇上轻轻划过。
宫尚角刚开荤,哪受得了这个刺激。
“我要做你的主人!”
“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花清之眼下肯定没有再战之力,于是黑心的在他大腿根狠狠掐了两把,掐的他什么旖旎心思都不敢再有。
夫妻嘛,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
何必算的那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