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生老人即便是死去,只留下一缕残魂,却依旧能压制住数量那般庞大的冤魂,这足以说明其神魂之力的强大。
不知道噬生老人用了什么手段,让噬生血水竟如此忠诚,即便是噬生老人只剩一缕残魂,噬生血水也依旧守候在其左右。
这种事情显然不是许云能弄明白的,许云决定让众生淼水和青毒灵水去审问一番噬生血水,自己则是先吸收噬生老人的神魂本源。
经过上次在战天殿中一番修炼神魂之力,许云现在的神魂之力已然抵达气海境第四重,按照许云的估算,吸收了噬生老人的残魂,应该能让神魂之力突破至气海境第七重。
许云其实并不会吞噬旁人神魂之力的法门,他只能使用最简单办法,那就是继续使用当初贺前辈送给自己的《碎魂百炼诀》,将自己的神魂之力煅烧至萎靡状态,而后再使用噬生老人的残魂滋养自己的神魂,以此达到修炼神魂之力的效果。
许云微微调理一番状态,同时放出自己的神魂之力。
神魂之力所化的小人立马出现在许云眉心,而后一步越到许云放在丹田处的手掌处,在许云手掌中同样盘坐下来。
就在此时,许云袖袍之中飘荡出数百灵符,将许云身体周围围了个水泄不通,一道道禁制闪烁着光芒出现在许云身体周围。
“这家伙不是吧,不过是修炼而已,至于这样跟防贼似的防着我们吗?”左危文眼睁睁看着许云布下禁制,他不禁嘟囔道。
廖晨干笑道:“呵呵,出门在外,身处危险之地,许公子这样谨慎些倒也没错。”
但很快左危文就闭上嘴,两眼瞪得如灯笼似的,死死盯着重重禁制之中的许云。
“我去,我虽然知道这家伙是个狠人,但哥们你这也太狠了点吧。”左危文面色诧异道。
许云掌心中的神魂小人正遭受着赤金火焰的煅烧,那小脸上的神情简直与此时的许云一模一样,眉头深皱,紧咬牙关。
左危文实在难以想象,自己灼烧自己的神魂将会是怎样的体验,但绝对不会好受。
反问自己,左危文是绝不会为了变强做出这种事情的,即便会做出这种事情,也难以如此平静。
“我说,哥们你为啥这么拼命,是什么在驱动着你修炼啊,难不成你有个比欧阳烈殿主还强的敌人?”左危文喉咙干哑问道。
很快,巴掌大小的神魂小人便被赤金火焰烧作只有指头大小,其身上流露出的神魂波动也细若蚊蚁,险些就要神魂俱灭。
许云睁开满是血丝的双眼,他小心翼翼将噬生老人残魂所化的神魂之力从天月脉中释放,缓缓注入到自己的神魂之中。
时间缓缓流逝,许云第一次使用碎魂百炼诀锤炼神魂也随着而结束。
出乎许云的预料,这次修炼许云的神魂之力连一重都没提升,只提升了第四重的三成而已。
检查一番天月脉中残余的神魂之力,许云不由得心中一阵暗叹,这样下去,哪怕是将噬生老人残魂所有的神魂之力吸收,也只能将许云的神魂之力提升至气海境第五重,这让许云不禁有些怅然若失。
蚊子再小也是块肉,许云还是选择默默进入修炼状态。
天命一脉的神魂之力太过特殊,每一重的提升都极为困难,能提升一重已经算是不可多得的机缘了。
眼看着许云又进入修炼状态,一点停顿都没有,左危文自感没趣,在这血潭之底转悠起来:“那个廖晨,你在这给许云护法,我自己在这里走走看。”
“左公子您去吧,我廖晨定不会离开许公子身侧哪怕半步的。”廖晨心里清楚的知道,许云布下那么多禁制,有没有人护法已经意义不大,但他还是选择安静守护在许云身侧,并未选择跟着左危文。
主要廖晨认为左危文不是很靠谱,跟着左危文准没好事。
左危文当然不知道廖晨心中的想法,他身体中涌出源源不断的灵气,为他排开身体周围的水流。
血潭之底其实并没有太多东西,只有数之不尽的各种残骸,以及一些破碎掉的灵器而已。
左危文的目的当然不是这些破损的灵器,而是血潭泥沙底下埋藏着,让他灵脉发生颤动的东西。
尽管左危文也不知道那东西究竟是什么,但灵脉的诉求让左危文知道,这血潭之底绝对有好东西。
抱着这个想法,左危文寻了个有遮挡物的地方,背对着许云和廖晨开始在血潭之底挖掘起来。
为了防止被旁人发现,左危文特意没有使用灵气,而是凭借肉身之力一点点向下挖去。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左危文遵循灵脉本能挖掘良久过后,他成功从血潭之底挖出了一把剑。
这剑一眼便知极为不凡,哪怕是被人放置于这血潭之底不知多少岁月,其上方依旧看不到半点锈迹。
整个剑倒插在血潭深处的泥土中,剑柄上被工匠刻入数枚血红宝石。
左危文伸手抓住剑柄,将剑缓缓抽出,随着剑刃脱离泥土碎石的掩盖,一股锐利之气顿时席卷整个血潭之底。
“好剑!仅是露出丝丝剑刃,便有如此恐怖波动,此剑非神藏之器不可!”左危文心中狂喜,他神情亢奋道。
左危文握着剑柄的手掌缓缓用力,将整个剑从血潭之底抽出,他细细看着那剑身上篆刻的不知名纹路,伸出另一只手掌细细抚摸,面露沉醉神色。
左危文堂堂战天殿核心弟子,却会露出如此财迷的模样,实在令人万万没想到。
旁人所不知道的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战天殿太穷了,穷到每个弟子修炼使用的灵石都是他们亲自去矿洞挖掘出来的。
就在左危文心中的亢奋之情抵达巅峰之时,他脸上的神情肉眼可见的变得萎靡不振,像是吃了死苍蝇一般难受。
只见那柄剑被左危文握在手中不过半分钟,原本完好无损的长剑,就这么在左危文的注视之下断作无数金铁碎片。
左危文手中握着断裂的剑柄,他气急败坏大吼:“什么意思,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