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哪每日都会给主子的双膝上药,今日也不例外。
“你这膝盖还没好,成日这么跪着,公主也不知是怎么想的,难道就喜欢折磨你吗?”
天南星却不以为然:“过几日会好的,无妨。”
秦哪对此也实在是不愿再多说什么,说什么也无用,干脆打了洗脚水来伺候主子洗脚。
放下水盆就伸手去抓天南星的脚,为他脱下鞋袜之后又引着他的脚浸泡在温暖的清水之中。
站了一日的天南星着实觉得双脚酸痛难忍,此刻也的确舒畅许多。
秦哪蹲在地上,双手浸入水中,舀起一捧水淋在男子白皙的脚踝上,还不等天南星拒绝,对方就抓起他的脚揉搓起来。
天南星一惊,想躲避却奈何双膝受损严重,每动一下都是刻骨铭心的痛楚:“你做是什么?”
秦哪感受到天南星想要躲避,反而抓的更紧了些:“给你洗脚啊,能干什么。”
“不用……我自己来就好。”
天南星说着还不放弃的想要把脚抽出来,秦哪才不惯着他,一边给他洗一边没好气的道:“别动!”
“嘶——疼……”
“疼也忍着!”
天南星委屈,疼还不让说了……
秦哪反倒是心里美滋滋的,在秦哪看来,他们两人好像越来越近了,从一开始拒人于千里之外,到现在都可以肢体触碰,这一切就好像做梦一样。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天南星照常侍奉公主,秦哪就每日给他上药,再趁机占天南星的便宜,不是碰一下手,就是摸一下腰,偏偏还都是男子,天南星也不好真的拒绝,便也就忍了,反正他忍下的还少吗?
只是这一夜,天南星站在廊下赏月,想着他来到这海潮渊也有一年多,光阴如梭,一眨眼他好像真的把自己放在了侍君的位置上,一开始的目的逐渐变得模糊。
就在此时,远处墙檐上落下一只浑身雪白胖嘟嘟毛茸茸的小鸟,这鸟看上去不像是海潮渊的生灵,倒像是狐族的鸟。
这鸟的出现让天南星心头一紧,看来他们已经等不及了,可他实在不敢再对公主下手,只那一次,公主就将他折磨的差点去见了爹娘,若是再敢对公主使阴招,只怕公主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他,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这天公主去上朝,直到午时都没回来,溪客站在院子里翘首以盼,心想也不知是什么事给耽搁了。
广白看着自家公子这样心中了然,没忍住上前打趣道:“公子如今都要变成望妻石了。”
溪客不为所动:“就你话多,午膳备好了吗?”
“都备好了,昨日殿下说想吃些辛辣之物,今日特意让厨房做了人族的辣子鸡,就是这辣椒在海潮渊太过少见,厨娘们都不会做,给大家都熏的泪流满面的。”
广白说着止不住笑意,一想到厨房几个仙侍都捂着脸咳嗽的样子就觉得有意思。
“既然殿下想吃,不论多难都要做的美味些,不能叫殿下不悦。”
“知道了。”
男子望着府门的方向久久不语,广白只好去给自己找点事做,哪怕只是去看看午膳是不是已经凉了,是否需要复热这样的小事。
只是众人等到未时也不见公主半点影子,溪客这喜欢担忧的性子又开始作祟,没忍住着人出去寻。
广白见状又有话要说:“殿下都不将公子放在心上,公子何必如此呢?”
这话溪客就很不愿意听了,没好气轻斥道:“不论殿下心中是否有我,我都是公主驸马,殿下到这个时候还未回来,于情于理我都该派人去瞧瞧,此番才不会落人口实!”
广白虽还是觉得没这个必要,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至少不能让公子心中不悦才是:“公子说的对,是我小人之心了,只是午膳都已经凉了,要不要让她们再做一份新的?”
“新的就不必了,拿去热热就好。”
“是。”
广白应声告退,就在他转身之际,一个眼生的仙侍突然出现,一眼便认出溪客,上前恭恭敬敬的微顿行礼道:“驸马,君储殿下让奴婢来告知一声,殿下奉命斩杀从冥界逃脱的冤魂,近几日不会回府,请驸马打理好内宅之中的一应事物。”
“啊?”
溪客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望着仙侍的眼神中满是疑惑。
要怪就只能怪这个消息来的太过突然,公主甚至都没来得及回来更衣便匆匆去了战场,让所有人都没有心里准备。
“多谢告知。”
“奴婢告退。”
广白望着仙侍逐渐远去的背影,感慨道:“也不知这次殿下要去多久?”
溪客也同样望着仙侍的背影,水眸中落寞涌现,低声道:“用膳吧。”
“是。”
溪客一人用膳难免孤寂,整顿饭一句话也不说,这种感觉与之前公子独自用膳的温度很不一样,广白都跟着有些不自在。
公主离开的消息对于溪客来说或许不算好的,可对于天南星来说却可以让他轻松一阵子。
与此同时的牵思园中,天南星也在用膳。
今日的午膳两道菜,还有几个馒头,若不是秦哪威严在这里摆着,只怕连点肉腥子都见不到。
不过天南星不在乎,心情很好的样子,不仅吃了两个大馒头,还把菜都给吃光了。
秦哪看着天南星能吃能睡,他这心情也跟着好了不少:“今日挺高兴啊?菜都吃完了。”
天南星一边轻揉着圆鼓鼓的肚子,面带笑意道:“也不知怎的,突然觉得特别高兴,不知不觉就都吃了。”
秦哪跟着打趣,不过这面上依旧没什么表情,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公主去打仗了,不用你侍奉左右,最近一段时间可以好好休息,肯定高兴。”
“嘘——”天南星慌忙提醒,还不忘转首看向外面几个正在洒扫的仙侍,接着回首低声道:“小点声!让人听去了不好。”
秦哪却不以为然,讽刺道:“呦!你还会有怕的时候?之前半死不活的,我也没见你这般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