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晔王府,这里早就被众仙挤了个水泄不通,不过见着长公主前来,他们还是恭敬的行礼,并识趣的为殿下让开一条宽敞的道路。
她一入内便看到了四哥谷凌泉与六哥谷文元正在凑在一起说笑,她走上前与他们打招呼:“四哥,六哥。”
两位皇子见着妹妹出现,齐齐看向她惊喜道:“七妹来了?快坐。”
‘长公主殿下万安~’红娘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嘴甜如蜜,谷红矾上前点了点它的小脑袋,打趣道:“你也在啊?可惜了,今日没带玄猫出来。”
小家伙一听,慌忙躲在四皇子青丝后,探着小脑袋警惕的观察着周围。
他的举动让在场人都啼笑皆非,公主随意坐下来,溪客跟在公主身后,冲着两位皇子拱手行礼道:“见过两位殿下。”
六皇子谷文元摆了摆手无所谓的说道:“都是自家人,别客气,坐吧。”
“谢殿下。”
溪客还是这般礼数周到,叫人挑不出半点错处。
谷红矾坐下后就开始与哥哥们聊天:“二哥呢?怎么没看到他?”
六皇子谷文元笑言道:“他今日可是新郎官,自然是在内殿听训呢。”
谷红矾惊喜:“父亲来了?”
谷凌泉道:“父亲与母亲都来了,眼下只怕是二哥这耳朵都要听得起茧子了。”
谷红矾不解:“我记得母亲不是个多话的。”
谷文元眼睛笑成两道月牙:“自然不是母亲,是内宫中的女官们,皇子大婚习俗繁琐,再加上新娘子入门后要做的,今日都一并说了,别等着嫂嫂入了门,叫人家觉得我们皇室看轻了人家。”
“新娘子是谁家的女儿?”
谷凌泉回应道:“恢弘大将军家的长女芪百微,听闻样貌倒不是特别出众,但人却极其温柔娴静,想来能受得住二哥的性子。”
谷红矾颔首:“也是,二哥平日里就喜欢女子家的小玩意,这下才算是终于有人同他一起,不会再来烦我了。”
此话一出,两位皇子脸上的笑意皆有一瞬间的凝滞,不过也只是一瞬,快到几乎没叫妹妹察觉出异样。
之后其他几位皇子也都陆续到场,除了平日就不爱说话的五皇子谷宛童之外,其他人都凑在一起说笑,看上去倒是一派祥和。
待快到吉时,新郎官二皇子谷空青路过几人身边朝着府外走去,这是要去接新娘子入府。
众人都齐齐看向他迫不及待的身影,可只有谷红矾疑惑问道:“今日这么重要的日子,二哥身上怎么没有熏香?一点香味都没有,不像是他的性格啊?”
此话一出,几位皇子皆震惊的看向她,语塞的面面相觑,她难道不知道是因着她上次说二皇子成日熏香不像个男子吗?
自打上次回来之后,谷空青就再没用过什么香料,那些香啊粉啊的也都被他收起来,甚至就连这院子里还有房间里都没有熏香的痕迹,她会不知道?
溪客在一旁听着,着实为殿下捏了一把冷汗,眼前灵光一闪笑言道:“许是前些日子殿下身有不适,对味道比较敏感,因此不太喜欢,不过最近夜里入睡都要点着香才能睡着,已然是好多了。”
话音落谷红矾回首疑惑的看向他,刚想张口问出疑惑,却被大哥截胡:“原来如此,那是我们误会了七妹,可见驸马照顾的很好,我们也就放心了。”
“谢殿下夸赞,不过是分内之事。”
说罢,溪客这才看向公主,只不过这眼神中多了几分安慰,谷红矾也就没再计较,继续观礼罢了。
话语间,二皇子已经牵着新娘的手缓缓经过几人,朝着正位上的君上与君后走去。
剩下的礼节热闹繁琐,谷红矾看了没一会儿就到一旁躲清闲去了。
两人漫步在幽静的长廊中,谷红矾这才问道:“你方才为何说我不喜香?”
溪客面上波澜不惊,实则心中略有忐忑的回应道:“我也是听杜若说起,许是殿下不记得,前些日子殿下心情不好,几位殿下前来探望,见到你闷闷不乐的,二殿下说给你送来了新调制的香,你没回应他,大家便就以为你不喜香,之后二殿下就再没送香过来。”
谷红矾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是我多心了……”
谷红矾的性子,应是早就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只是自打安藤萝去世之后,她便成了一具行尸走肉,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致,许多事也根本没放在心上。
她以为是自己的问题,自然也就不会再追究下去,只是溪客还在纠结,到底要不要告诉公主她前些日子反常的举动,甚至还对自己的家人刀剑相向。
有些话说出来只怕是会引得殿下忧心,因此他还是选择三缄其口,说两句瞒三句的搪塞过去便罢。
两人走着,前方一孤寂的背影出现在两人眼中,他们逐渐靠近,只见是五皇子谷宛童正坐在廊下,身边连个仙侍都不曾看到。
谷红矾上前来到五哥身边落座,好奇问道:“五哥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想什么呢?”
谷宛童收回眺望着远方的视线低语:“没什么。”
“席面要开始了,大哥没见到你,正着人找你呢。”
“人太多,吵得慌。”
谷红矾语塞,她这个五哥哥最是喜欢清静,今日人多,只怕是觉得头疼。
谷红矾耸了耸肩:“好吧,那我去告诉母亲你已经回去了。”
她说着就要站起身,却被哥哥叫住:“七妹。”
“嗯?”谷红矾回首疑惑问道:“怎么了?”
“我要出去一段时间,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什么事啊?”
“我府中有一巨龟正在疗养,平日里虽有仙侍照料,但他同我说长日无聊,我想请你时不时去陪陪他。”
谷红矾歪着脑袋问道:“巨龟?”
谷宛童颔首:“他是水族万年巨龟的侄子,名唤咸秋石。”
谷红矾想着反正自己也没事,干脆就去几次,也就应了下来:“好,我去照看他,五哥你又要去水族下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