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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世人皆负我 举世皆可杀

野狼骷天灵楼

宫战不理会傅俊奕,猛的站起来:“我他妈不敢回头,因为回头只会看到那个血流成河的地狱,十三年,四千七百多个夜晚,我从未真正睡过一次安稳觉,每当合起眼睛,那些痛苦的惨叫声就会在脑海中响彻,眼前全是族人血淋淋的来回飘荡,凭什么一群自以为名门正派的畜牲,杀完人可以逍遥的活着,没人去谴责追究?老子就是报个仇,你们一个个都说不对,这么有正义感为什么十三年了,也不见谁给乌蒙灵谷一个交代?都是一群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一丘之貉,你们都想息事宁人是不?好啊!以后谁要是在我跟前提这事,我就让他也尝一尝满门全灭的滋味,然后再坐下来一起讨论感受,这样才算公平,还有,不要再跟我提宫里的那几个东西,她们不配,他们跟凶手没有两样。”

“谷主息怒”傅俊奕急道。

宫战看着独孤爵眼睛猩红:“独孤爵,知道为什么我喜欢杀他们全家吗?孩子女人都不会给他们留下,因为我坏,我天生就是个恶人,心肠歹毒,平生以杀人为乐,看着他们一个个惨死,心里那叫一个痛快啊!所以…我要杀光他们所有人,让他们为我乌蒙灵谷两千八百九十六位亡魂陪葬。”

“宫战”独孤爵也起身:“你疯了吗?”

“不错,我就是疯了,师门是匡扶正义是不?那么请问你所谓的正义是什么?是明知杀害自己亲人的凶手是谁,但却不能去复仇是吗?独孤爵,刀没扎在你自己身上,所以你不知疼,你理所当然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来评判这件事,我告诉你,灭族之仇,天不管,我自己来动手,畜牲就应该待在地狱,包括他们的家人,都该死”宫战愤恨。

“你现在连无辜的人不肯放过”独孤爵眼中是失望。

“无辜,独孤爵,你真的好有脸啊!你们皇家动不动就株连九族、满门抄斩,你跑到这里来跟我说无辜?被你们杀的那些老弱妇孺难道就不无辜吗?他们难道不是因为家中男主人犯罪被连累的吗?你怎么敢说啊?你是不是觉得天底下就皇家的人可以乱杀无辜,别人这么做都是十恶不赦吗?”宫战厉声质问。

独孤爵哑口无言,因为他们皇家确实如此,一但家中有人犯罪,轻则满门抄斩,重则株连九族,自己确实没资格说啊!

看着独孤爵不说话,宫战继续开口:“也许在别人那里,你们皇家象征着至高无上,所有人都得对你们唯命是从,可我这里不行,这个世界上,谁都别想左右我的事情,因为一个不怕死的人,他不惧任何人或者事,今天既然说到这里了,就麻烦你给你的奶奶父皇带句话,别自作多情,觉得他们可以安排我的命运,都算什么东西?不要来招惹我,大不了鱼死网破,大家都别好过。”

独孤爵直摇头,眼中是不解与失望:“你真的无可救药。”

“对,怎么?你不服气吗?那就带着你们凌霄国的军队来打我啊!杀了我,一切就会结束,送客”宫战说完甩袖离开。

独孤爵半天缓不过神,从小到大,从未有人敢如此跟他说话,宫战算是头一个,给他直接整蒙了。

“殿下?您还好吧?”寒最先反应过来。

“殿下恕罪,我们谷主她…只是一时生气,没有恶意的”傅俊奕也反应过来了。

“本王只是觉得师出同门,所以才会关心她的所作所为”独孤爵气道。

傅俊奕听了这话瞬间不爽:“殿下,师门不师门的对于我们来说无所谓,师门可以为宫战讨回公道吗?答案是不会,而且殿下也并未真的拿我们当师门兄弟,不是吗?说到底,宫家作为独孤家开国功臣,即便是如今不在朝堂,出了这么大事,皇家难道不应该给他们一个公道吗?可你们并未如此做。”

“本王方时年龄跟你们一样大,所以…”

“殿下,我只是说说而已”傅俊奕打断独孤爵话:“宫老谷主和夫人临走前对谷主说了同样的话,你想知道是什么吗?”

“什么?”

“他们让谷主此生不得踏入京城一步,走的越远越好,找一个没人管得着的地方生活,一开始我不懂,觉得京城有谷主的姑奶奶和姐姐,不应该是最好的成长之地吗?后来…慢慢的,我就明白了,他们不想让自己的女儿寄人篱下,像木偶一样被人安排着活一生,因为他们清楚什么是人走茶凉,什么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一个失去靠山的女子在你们皇家眼里毫无利用价值,我想这次您父皇赐婚是因为阴阳卫吧?没有阴阳卫,谁会想起我家谷主是谁呢?”傅俊奕说的很平静。

这些话像刀子一样扎在独孤爵身上,让他根本无力反驳,片刻后才开口:“所以…你们是因为宫老谷主的话,才来到这里的?”

“对,所以我家谷主这辈子都不会去京城,这是她父亲最后一次叮嘱,她会遵从的,反过来,京城的人跟她也不会有关系的,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傅俊奕回道。

“本王走了”独孤爵也不想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了,下楼后又看了眼宫战的房间,而后眼神复杂的上了回程的马车。

傅俊奕送走独孤爵赶紧去宫战房间,到门口发现窦烁月和百灵都在外面:“怎么样?”

“谷主把自己关在里面,说不准任何人进去”百灵说道。

“从昨天下午就再没吃东西”窦烁月担忧道。

“那怎么办啊?”百灵急道。

傅俊奕略微思考:“不管了,大不了被打一顿,”说着开始敲门:“谷主?谷主?您开开门,属下有要事禀告啊!”

…………

等待几人的是安静,没有任何回应,傅俊奕闭起眼睛用内力听声音,片刻后睁眼:“心跳呼吸都有,在里面啊!谷主?师妹?小师妹?谷主?师妹?小师妹?”

看着依旧没反应的房间,窦烁月顿喊不妙,直接用内力推开门,几人赶紧进去,发现宫战躺在床上。

傅俊奕轻手轻脚上前,低声开口:“谷主?您…吃点东西再睡呗?”

“不对”窦烁月立刻蹲到床边:“谷主脸上手心都是汗,心愿,心愿毒发,谷主?”

“已经昏迷了,药呢?”傅俊奕转头问百灵。

“在谷主自己身上”百灵说着赶紧上手摸宫战,看看药在哪里:“怎么…没有啊!”

“她放在…”傅俊奕知道肯定是在空间,但有百灵在,他没说出来。

“她是不想吃”窦烁月开口,他始终蹲着没起来:“百灵,你先出去把门带上。”

“是”

“师兄,你刚刚什么意思?”百灵出去后傅俊奕问道。

“她睡不着,所以…不想吃药,这样疼晕了就可以长时间睡一次”窦烁月说道。

傅俊奕转身拿了个毛巾给宫战擦干净脸上的汗珠:“平时吃药都疼的厉害,不吃药…真是要了命啊!”

“已经这样了,就不要强行叫醒,让多睡一会儿”窦烁月眼中都是心疼:“谷主一向冷静稳重,从不会人前失态,独孤爵今天到底说些什么?为何…她会如此气息难平?”

“唉…”傅俊奕放下毛巾,两人就这样并排坐在宫战床下,他简单叙述了刚刚客厅的话:“其实…说真的也没什么,谷主也许因为冯女眷的事有点烦躁,所以才会发脾气,把气正好都出在殿下身上了。”

“哼!”窦烁月冷笑一声:“同为师门,真是好笑,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子,我们是什么?普通百姓,什么同为师门,高兴了是师兄弟,不高兴就是主和奴,终究不是一路人。”

“师兄,谷主已经回头了,对不?”傅俊奕问道。

“对,她不想杀无辜的人了”窦烁月回道。

“可有人却不想让她回头。”

“吴叔已经给师父发信了,这件事绝对不简单,如果不尽快解决,一定会有大麻烦等着我们”窦烁月说道。

“拍卖会结束了,下一次定在两个月后,天灵楼的人也走的差不多了,如果我们身边有鬼,那也不难查出”傅俊奕说道。

“此次事件就像谷主说的,我们身边一定有人是奸细,所以你必须尽快找到。”

“我知道,对了,独孤程好像一大早就走了。”

“他走不走跟我们关系不大,这里我守着,你赶紧去忙,谷主说下个月十五要收拾血刀门”窦烁月说道。

“明白,那我先走了”

等傅俊奕离开后,窦烁月这才转身起来,看着宫战开口:“谷主,属下知道您醒了。”

宫战眼皮动了动,没睁开也不说话。

“不想醒就多睡一会儿,属下让他们准备饭菜。”

“不必了,我不饿”宫战闭眼说道。

“您已经一天一夜没吃了”

“心里难受,吃不下去”宫战说道。

“谷主,属下还是那句话,无论发生什么事,属下和师弟永远站在您身后,我们谁都不怕,您想做什么,想杀谁,只要一句话,属下不问因果,一定完成任务”窦烁月说道。

宫战眼角流下眼泪,还是没睁眼,轻声说道:“师兄,谢谢你们,我不孤单。”

“您忘了,我们是一起长大的,是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