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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依令退下后,沈穆秋确认左右四下无人,这才终于松了口气。

慕辞就静静站在堂下,目睹了女帝一派神情微变,又忍俊不禁笑问道:“这位子陛下坐的不踏实?”

沈穆秋冷笑了一下,独对着慕辞又恢复了他原本的嗓音说话:“如坐针毡。”

慕辞听而一笑,只当是个玩笑话。

“你真有什么书信要给我看?”

“那还能有假。”

“行,你过来吧。”

女帝招手示意他坐到身边,慕辞心中暗暗掂量了一番才走过去,将信递给了他。

“这不是你想找的东西吗?”

“身微言轻,我就算得了这些书信又能如何?”

潮余递给他的一共五封书信,粗略一遍看来都是与维达联络此番挟持之事的,沈穆秋看过了四封,翻出的最后一封上面却都是他看不明白的文字。

“这写的什么?”

慕辞接来书信细看,其上乃是维达的文字,且就笔迹看来应出自摩亚达,上面的内容是吩咐劫持女帝诸项事宜,此信中所提的相关脉络或船或匪均已被沧城军收拾了明白,于当下并无何用,倒是信的开头,摩亚达所言女帝乃是赠予刚力王的出兵之礼这一句引了慕辞留意。

沈穆秋在旁巴巴的看着他读了这封信良久,却看他好像还是没有说话的意思,终于等不住问了:“这信上说了什么?”

慕辞回神,将信叠起放回,“这里头也没有什么关键的线索,只是说他们欲劫陛下,是为了献与刚力王作为出兵之礼。”

“出兵?”

“维达与朝云交战多年,这群海上蛮匪自古便有侵夺东洲之心,此番纵然一时退兵,也必有重来之时。”

维达?朝云?

这两个词在沈穆秋脑海里激起了些不一样的波澜,一直被各种莫名其妙干扰宕机的脑子也终于缓慢的开始琢磨这堆“莫名其妙”了。

“其实我早有个问题想问……”

“陛下请言。”

“现在是什么年份?”

“……”

慕辞约有震惊的瞧了他一会儿。

“广皓二十五年。”

沈穆秋倒吸了一口凉气。

瞧他此状又是一面古怪,慕辞心中疑惑更深,“我也有一问不知当问否?”

“问。”

“你当真是女帝?”

沈穆秋“呵呵”一笑,“你觉着惊奇是吧?巧了我也是。”

慕辞微微挑眉。

沈穆秋又愣愣的发了会儿呆。

“陛下?”

“我有点晕……”

“晕?”

慕辞摸不着头脑,才想问他要不要唤军医来看看,这女帝竟就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陛下?”

慕辞急忙凑上去查看情况,哪不知他竟是真晕了过去。

“陛下!”

“来人!快来人!女帝陛下晕倒了!!”

帐外听见动静急忙冲进人来,那文官武将们见此一幕皆吓失了魂,容萋急忙去唤军医,而云凌却是直接喝令一众软甲亲卫拿下了慕辞。

_

沈穆秋稀里糊涂的来到了一个黑暗的幽堂里,愣了一会儿开始观察环境,才发现这是一处墓室,一口漆木的棺椁就摆在前面三步外的石台上,石台四角点着长明灯,幽幽火光阴阴曳曳。

他回头看见了熟悉的甬道,这里就是他费尽千辛万苦带着考古队找到的女帝陵,而当下他所在的这处墓室应该就是月舒国昭宁女帝花非若的安息之所。

沈穆秋手里举着火把缓缓登上石台,走到棺椁前。

棺材没有盖板,华服的女帝就这样显然的躺在他眼前,脸上叩着一张金雕面具,纵然历经数千年的岁月,女帝的尸身却分毫无损,露出来的双手肌肤光洁,恍如生人。

沈穆秋入神的看着女帝,鬼使神差的想去揭下女帝脸上的面具,却在指尖触及金面的瞬间,他陡然苏醒,睁眼就见一只手触及过来,缓缓的摘下了他的面具……

沈穆秋惊醒,乍了一身寒毛倒竖,眼见光色仍然昏暗,却已不是墓室的阴晦,而是帐中点起的烛火橘暖。

“陛下已无大碍,只消好好休息,恢复了精神就好。”

沈穆秋木讷的看着跪在自己床边上形容有些削瘦的中年女官,脑中缓缓浮出印象——这是他的随侍太医梁笙。

“有劳梁太医了。”

梁笙起身,两旁侍人落下帘帐,荀安近前询问太医女帝状况及药方之类,沈穆秋隔着薄纱帘帐看了一会儿,又昏昏睡了过去。

这一夜再无异梦。

次日清晨,养足了精神的沈穆秋悠悠醒过神来,心中暗笑,真是个诡异又真实的梦,睁开眼来却是一愣。

这是什么离谱的现实!

沈穆秋坐起身来四下张望,一夜守在帐中的容胥荀安见状连忙过来问安,却只在帐外便止步,摆袍落跪行礼。

女帝醒转,随侍太医梁笙入帐请脉,并以诊问私隐为由让女帝屏退了左右。

“陛下有疾根在体,此番又曾服用过毒物,虽未发险症却也不可大意,臣为陛下配了悉凝汤,这几日需早晚服用两回。”

太医一面叮嘱着,一面已从她的药箱中端出了这碗药,双手奉与女帝,“此汤臣每日会亲自煎熬再给陛下端来。”

沈穆秋端过药来,嗅得一股极苦的滋味,也没别的办法,只能闷着头灌了下去。

打从昨日白天女帝突然晕过去,直到今日巳时,慕辞都被囚在外头的监笼里,与那群商船上的叛匪关押在一处。

而此处被单独关押着的除了他以外还有一维达人,乃是萨安的副手乌洛,当时沧城军夺占的黑魔战船便是他所指挥。

慕辞与乌洛就这样隔着两个囚笼互瞪了许久,两两相见都是战场上的熟面孔,眼下却同在月舒为囚。

沈穆秋服过药后就在荀安与承影护卫的陪同下在营中溜达,却走到关押叛匪的地竟忽然瞥见了个眼熟的人。

慕辞瞧见了女帝,而女帝也正侧身歪着头的看他,瞧来像是对他当下被囚在笼中的状况很有疑惑。

“你怎么进这笼子来了?”

慕辞坐在笼中抬头看着这行事风格很是诡谲的女帝,一时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了。

“要不是陛下贵体有恙,我还没这待遇呢。”

“这不冤枉好人了吗,快,把他放出来。”

容萋听令即摆手吩咐两边看守士兵上前把人放出来。

笼门一开,女帝亲自俯身把人扶了出来,笑着拍了拍他身上的灰,“不好意思,还让你受了这么大委屈。”

女帝这身姿色实在美艳无双,纵然慕辞心知他是个男人,却也没法较真的与他置气,更又还有些忍俊不禁,便瞧着他笑了起来,笑着又问这女帝借身衣裳,好换下他这身海蛮的服饰。

走到关押着乌洛的笼前时余光瞟见里头的人形貌不太寻常,于是止步留看了一眼,乌洛亦缓缓抬眼,露出一双凶狠目光。

沈穆秋细细打量了这先前只在古籍里偶尔记载的维达人,而乌洛却看了看慕辞身上维达的服饰,冷冷一笑,低声不知说了句什么,慕辞听了额间青筋暴了两跳。

“照看好这些犯人。”

沈穆秋随口交代了一句便动步准备回帐,却还没走出几步就听见不远处有个士兵匆匆喊着“陛下”奔来。

“慌张什么?陛下面前不得失礼!”

被容萋喝了一句,那士兵连忙跪扑在女帝面前,似是受了极大的惊吓,连说话的声音都颤抖着:“启禀陛下不好了!那洪士商……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