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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南阳月,出生在边月泷要塞。

据老哥说,我的出身在家族引起很大争议。

神星树降临后,比安塔纳的女子仿佛遭到某种诅咒,她们的子宫发生变异,一生只能怀孕一次。

不幸生下二胎的,往往也是畸形儿。

母体也会在产后患上严重的后遗症。

妈妈不顾家族的反对,选择把我生下来。

婴儿出生了,没有奇迹发生。

一眼就能知道是畸形儿,因为婴儿没有性器官。

妈妈,患上了严重的哮喘。

我在一众异样的目光,和流言蜚语中度过童年。

他们总说我是灾星,是怪物。

“不男不女的。”

“生下来有什么用?”

“害自己妈妈得哮喘的灾星!”

这是我听到最多的话,我也时常会问自己。

我有什么用?

我就不该出生在这世上。

他们说得没错,我是一个害自己妈妈得哮喘的灾星。

可我每次问妈妈:“为什么把我生下来?”

她却总是微微一笑,轻抚我的脑袋,温柔地说:“南阳月的月,是边月泷的月哦。”

赐字是南阳家的传统,蕴含着家长对孩子的祈愿。

“女孩,可以像月亮一样美丽。”

“男孩,可以像月亮一样冷静。”

妈妈一连说了很多很多,那时的我听不太懂,只记得一句“南阳月的月,是边月泷的月”。

我六岁那年,抗兽前线崩溃,引发不小灾难。

边月泷没有史诗卡驻扎,时常会有这种事情。

我十二岁的哥哥-南阳毅,望着残破的城墙和一地死尸,发出悲愤的咆哮:“太阳!”

“我要当边月泷的太阳!”

太阳,散发光和热,耀眼的人。

在边月泷,意为前线军的将军。

我没想到,愣头青哥哥,竟然怀揣着这么伟大的梦想。

让人情不自禁附和一句:“你是太阳,那我就是月亮!”

月亮,在边月泷有另一个含义——首席特工。

短短八年,我那愣头青亲哥还真当上少将了。

我,十四岁,也入职成为前线军的情报人员。

这八年,我发现我身体的秘密,我可以随意控制自己的器官、骨骼、皮肤、血液。

这意味着,只要我拿到一个身体数据,我就能变成那个人,越熟悉,变得越真实。

还可以快速愈合伤口。

命运关了我一道门,又打开了一扇窗。

一开始,我不知道这能力有什么用,只要偶尔会变成其他人的模样去恶作剧。

比如小时候那个死胖子。

整天喊我怪物,灾星,生下来也没用。

复仇时刻到了。

我变成了他的模样,扯下所有衣服,在中级决斗者学院,狠狠地裸奔了一圈。

隔天小胖子,不,中胖子火遍学院。

除此之外,我也想不到要用这能力干什么,平时也很少跟人提及这个能力。

我实在不想,再被人当成一个怪物。

变故发生在我十六那年,我跟特工团执行勘探任务,目标-塔兹纳要塞。

我们低估了塔兹纳的戒备力量,勘查被发现。

我的堂哥南阳伶,为了救我,死在我的眼前。

行动大失败。

我带着悲愤找到我那少将哥哥,质问他:“是什么任务,要下这么大代价!”

哥哥一脸平静,像是习惯了生死:“自己看吧。”

他调用自己的权限,把任务不能告知的部分展示给我看。

边月泷至高任务——【夺回青眼白龙】。

任务持续近两百年,上面密密麻麻的人名和情报,都是赤裸裸的鲜血。

在那一刻。

我终于知道自己是为什么而生的了。

我握紧双拳,跟哥哥南阳毅说:“这个任务我来接,南阳月...已经死了。”

哥哥诧异地顿了一会,合上双眼,默然点头。

踏上这个任务的人,确实已经死了。

隔天,前线军便发布任务殉职名单,南阳月赫然在列,南阳伶不在其中。

那应该是我最有面子的一天。

曾经鄙夷我的,骂我灾星、怪物的人,全都沉默了。

那也是我最难受的一天。

妈妈看到殉职名单后,没控制住呼吸,哮喘复发,病急住院。

好在哥哥预料到这情况,提前安排好医务。

随后好几年,我利用身体的能力,逐渐混熟了塔兹纳的安防和管理层。

我出入他们军部,就像穿行在自家后院的花园,轻松自如,毫无阻碍。

有一句话说得真不错。

最熟悉你的人,往往是你的敌人。

终于,在我跟我的搭档-红叶里应外合下,成功将那张史诗级青眼白龙拿到手。

我颤抖地握着那张卡,和红叶激动相拥。

可我们还是低估了塔兹纳的防备。

两百年的时间,让他们养成顶级的防盗意识。

那张史诗级青眼白龙,被刻入多种电子病毒。

卡离开军部一定距离就会发出警报,离开塔兹塔就会原地自爆,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卡上的信号器时刻暴露我们的行踪,那滴滴滴的警报就是催命符。

不管我跟红叶跑到哪,追兵都能很快追上。

我们,跑不掉了。

要跟卡一起毁掉吗?听起来是个不错的想法。

毁了这张卡,那害人无数的任务将不再存在,迎来一个不完整的句号。

塔兹纳会有战力损失。

边月泷战力不增不减。

但这不是要塞战力的问题,这张青眼白龙关系的不仅仅是战力。

而是边月泷的尊严!

这张卡必须完好无缺地回到边月泷。

可我们被发现了,追兵就在身后。

红叶突然停下奔跑的步伐,她带着不合时宜的玩笑,跟我说:“你好厉害,伤口恢复好快。”

“凤凰涅盘,就像炎王一样。”

我喘着气,有些急切地说:“先别说这些,跟我走,他们北区信号塔有故障,可以撑一会...”

这是一句只能用来安慰的废话。

我和她深知,走不掉了。

我们要死了,只是得思考要不要带卡一起死。

红叶笑了,脸颊微红,像秋天的枫叶:“其实...我还挺像炎王妃的,对吧...”

那一刻,她好美。

我看愣了,无意识地点了点头。

她开心地弯起眉头,像是得到了什么承诺。

暗自怀揣的愿望,得到小小满足。

她直直地看着我,那目光我不懂。

突然,她拿出一把匕首,狠狠刺入自己胸口,溅起鲜红的血花。

“你...”我被吓到了,语无伦次。

红叶抓起我的手,握着刀柄,印上我的手掌印。

她紧紧搂着我脖子,枕在我的肩膀上,轻声说:“变成他们的模样...活下去...”

“把卡...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