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凌霄没敢联系白霏霏，一天的工作也不太在状态。
他连轴转还集中注意力工作的事助理早就见怪不怪，现在他都觉得时凌霄的状态不对劲，还询问过对方需不需要暂停工作去休息。
但时凌霄只是摆摆手，努力控制自己的精神集中，直到傍晚按时下了班。
在下楼的电梯里，时凌霄还在纠结，要不要直接去找她，不管生没生气，他总该去道个歉的。
然而还没等他得出个结果，在电梯门打开后时凌霄一眼就发现了在休息区坐着看手机的白霏霏。
白霏霏的余光时刻关注着每次下电梯的人，自然第一时间发现了时凌霄。
她看着他，示意他过来。
白霏霏第一次在向来干什么都利落的时凌霄身上看到犹豫的影子，哪怕身体在向前走，看眼神却有几分退缩的样子。
时凌霄不是这样的，万景云才是。
万景云在他们的爱里自卑，才会如此。
时凌霄走到白霏霏身边，低着头看她。
就算此时他在俯视，却没上位者的姿态，反而像做错事的小学生。
来来往往的员工，凡是路过都忍不住看一眼，这样的时总他们谁都没见过。
但没人会多说什么，只是有些不清楚闻氏的人在悄悄问着坐着的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你要一直这样站着？”
时凌霄微咬下唇，没有言语。
“你一直这样你的员工们会以为我在欺负你，说不定有人还会觉得我是什么隐藏大佬。”
白霏霏试图活跃气氛，但看得出时凌霄还是紧张。
看来是还记得昨晚的事。
如果他只是时凌霄，恐怕很多决定都会当机立断，发生什么计划之外的事也一定能很快做出下一步的决定。
但他本质里还是万景云，他曾亲手杀死过她，想爱她又害怕他不配，哪怕他已经认定她的今生就只是今生，前尘往事已经不在她的记忆中。
“去外面咖啡店吧，这里人太多了，好像不适合聊私事。”
白霏霏说完，就起身向外走去，时凌霄在她身后亦步亦趋，大总裁像是成了保镖一般。
在到达咖啡店之前，时凌霄悄悄深呼吸了好几次，才能在就坐后张开口说话。
“对不起。”
两人刚坐下，咖啡都没上桌。刚才一声不吭的时凌霄张口第一句就是这个。
“对不起？你还记得昨天发生了什么是不是？”
时凌霄又不说话了，只是点了点头。
白霏霏明知故问，非要看着他亲自承认不可。
“那你想就这么算了？”
时凌霄这次连动作都没有了，只是干巴巴地坐在那里。
白霏霏怕他没懂，又重复道：“你想跟我就这么算了？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各不相干？”
时凌霄还是没有反应，但他垂下双眸，看得出在思考问题。
他不明白她的意图，其实他只在乎她的想法，若这样是她想要的，他就控制自己不再去靠近打扰她。如果她想和他有所关系……
会吗？
这种可能性在时凌霄想来极其渺茫。
他仿佛又回到上一世日日揣测她的爱意的日子，他们之间如何的选择权，向来都是在她那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