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走后，白霏霏才从卫生间移步到走廊上。
闻嘉睿看似是个蠢货，说话倒是不露马脚，除了有时候情绪掩饰不住，又完全不能当做证据。
想必闻兴朝也是训练过他了吧。
不然她这蠢“弟弟”早就得把自己家怎么发家的不知所谓地吵嚷出来了。
“生气？”
时凌霄突然在她身后开口，吓了她一跳。
总觉得这场面似曾相识。
时凌霄适合去当私家侦探，就这脚步轻得，哪儿能有人发现得了他。
“生什么气？谁生气？你说我？”
白霏霏完全是靠闻嘉睿身边那个大嗓门分辨他们的方位，也听到了他们碰上时凌霄。
就是除了那个人说话，时凌霄说了什么，她完全没听见。自然也不知道他暗暗威胁了一把闻嘉睿。
“不然呢？让人家那么说你还不生气？”
“你也听见了？”
白霏霏有些讶异。
时凌霄也听到了，那他那时候也在喽？
那她怎么没发现？
时凌霄看着她那疑惑思考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他事到如今还是无法将【身负血海深仇】几个字安在她的身上。
让如此灵动的女孩经历了那么些恶心人的事，这血缘上的叔叔也真不是个东西。
“我不光在附近，甚至你愿意抬头看一眼的话就能看到我了。”
时凌霄想着当时她的样子就忍不住想笑。
一脸严肃地拿着手机，叉着胳膊站在女卫门口，一身西装笔挺的。不知道，还以为卫生间配备了保镖。
“好吧。”白霏霏承认，当时她好像确实专注了些，“但我也不生气。他也就能逞逞嘴上功夫。自小他就什么都比不上我，现在自我感觉能压我一头了，当然得过过嘴瘾。”
虽然那些成就都是原主自己得的，但她现在直接拿来用又怎样，她可也是半点不差的。
时凌霄见她这么能看开也放心不少，但是闻氏他怎么也得使使绊子的。
她还想要闻氏，他自然不会将闻氏毁了，但那对父子也别想好过。
两个人之间太过和谐，说说笑笑地回了会场，但忘了会场里还有个顶级醋缸。
“你们怎么老是背着我偷偷在一起？”
时凌云站在二人面前，轻咬着嘴角在二人间来回扫视。
“说话还是这么难听。”白霏霏有些无语，“人有三急。就是这么巧急一块去了不行？”
“不信。你怎么不跟我急一块。”
“嘿，胡搅蛮缠。”
时凌霄见状轻轻摇了摇头，离开了原地。
白霏霏实在不喜欢这样的修罗场。
但这两个到现在也迟迟不表态，像是想让她从中选出个所以然来。
时凌云就这样，做什么都想要缠着她，她一旦和时凌霄有什么独处他就这样撒泼无赖。
时凌云总是积极地想要她把目光只放在他身上。
但时凌霄……
白霏霏转头看向那个离开的背影。
他像是知道自己不喜，总是恰到好处地离开。
但她也知道，时凌霄在守护着他。
那些他替她找来为能扳倒闻兴朝的资料就是证据。
“喂！他走你还要目送他啊？”
白霏霏回过头来。
小孩子一样的争宠方式，她真的无力评价。
就连她回头时瞥见时凌霄向她看过来的动作也证明着，他在意她，但他也没想向她冒昧地跨过一步。
这个世界好难。
复仇也难。
两个碎片，更是难上加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