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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你误会了,还是给我两把钥匙。”我客气的笑道。

最后,执拗不过我,朱书记还是给了我两把钥匙。

刚上二楼,夏夏就挽起了我。

夏夏刚想挽起我的手臂,我就顺势抽开。

“怎么了。”夏夏气鼓鼓的说道。

“注意影响。”

“你怎么和我爸一样,整天把影响挂嘴边。”夏夏恼怒了。

“乖,待会我会去你房间陪你的。”我哄着她。

房间没有暖气,有点阴冷,墙角有点发霉。

“你怎么过来了。不是说好待会等没人了,我偷偷溜过去嘛。”我看见了溜进来的夏夏。

“外面太黑了,太害怕了,连个窗帘都没有。”夏夏说着,就钻进了被窝。

我看了看外面的梧桐树,风一吹,发出咯咯的声音,确实挺吓人的。

要不先上个厕所,再睡。

半夜起来,上厕所不方便。

我俩上完厕所,往回走,脚底的风,带动枯叶,传出沙沙的声音,吓得我俩头皮发麻,赶紧往楼上跑。

第二天,我和朱书记、高乡长、余主任三个开了碰头会。

强调了一下纪律,我们先暂时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以防引起不必要的骚乱。

随后我和朱书记和高乡长,骑了两辆摩托车,把山腰乡转了个遍。

山要乡有七个自然村,六个在山南边,一个却在二十里外山里边。

虽然只有二十里路,骑摩托车却走了两个小时。

“这个自然村只有十三户人家,十三户人家却来自五湖四海,都是过去逃荒或战乱过来的。”朱书记介绍道。

“这么少,才十三户人家。”我脱口而出。

朱书记欲言又止,我也没多问,恐生出事端。

穿过葱葱郁郁的槐林,终于见到矮梁的星星点点的三五个人家,看着袅袅升起的炊烟。

我高兴对随行的两人说:“赶上饭点了,中午爬了一上午,都饿了。待会要好好吃一顿。”

“兄弟,待会进村,千万别碰一口吃的喝的。”朱书记焦急的提醒道。

我本想问明白,但是看见朱书记他俩明显有难言之隐,我也不好八卦。

进了村,总感觉透着诡异,全村住的都是夯土房,石头垒的地基。

来到老支书家,家里的墙壁被烟火熏的焦黑。

也没有灶台,锅就放在地上,锅里煮着什么也看不清。

房梁上挂着几根腊肉条,屋里东西塞的满满的,没有个站脚的地方。

村里还没有通电,所有屋里太黑了我们只能来到外面谈话。

“罗支书啊,这是省城来的陈总,来我们这慈善捐助的,他过来看看。你把村里的大致情况向人家说一说。”朱书记介绍。

罗支书呲着剩下不多的牙齿,过来和我握手,却被朱书记抢先拦住了。

“握手就没必要,先谈工作。”朱书记抢先说道。

我看见老支书,尴尬的举在半空中的那双大骨节手,又放下了。

微笑的说道:“那就先谈工作吧。”

我心说这朱书记好霸道,老支书和我握个手,怎么啦。

大概谈了半个小时,我也了解的差不多了,准备启程回家了。

老支书死活要让我们吃一顿饭,再走。

朱书记边道谢,边拉着我就走了。

路过矮矮的梁道时,看见对面一排排整体向阳的窑洞。

我好奇的问道,那是哪个村?

朱书记朝着我指的方向看去,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一旁的高乡长实在看不下去说道:“老朱,还是给陈兄弟说了吧。”

朱书记好像做出了什么重大决定,沉声说道:“陈兄弟,老哥也不瞒你了。罗*村以前就住那块。”

“那地方多好啊,背风向阳的,怎么搬到这梁上来了。”我好奇的问道。

五年前,罗*村有二百多户人家,一个冬天过后,就剩这十三户人家。

罗*村的村民来自五湖四海,因为早搬来的几户人家,都姓罗,不知道什么原因,后来逃难的人也跟着姓罗。

罗*村都是外地人,外地人比我们本地人心眼活泛,又住在大山里面土地多。

所以以前罗*村,是我们乡最富裕的村。

五年前,忽然来了一场瘟疫,一个冬天让罗*村只剩下十几户人家。

刚开始,死了人,村里还要集体出殡,给予厚葬。

慢慢的一个一个的死,后面的人还能给前面的挖个墓道。

再后来直接就用席子卷起来,随地埋了。

最后是整家整家的死。

这地方,一到冬天大雪封山,基本上就与外界隔绝了。

村支书,发现问题不对时,向上面上报,已经半个月过去了。

等最上面的专家来时,已经一个月过去了。

进村时,惨不忍睹,整户整户的死。

实在没办法了,只能直接用石灰直接封住了窑洞,尸体现在还在窑洞里面。

说完了,这些朱书记静静的站在矮梁上,虽然过去了很久,但是提起这件事,他心里还是一阵恐慌与忌惮。

我们三个神情肃穆,都哑口无言望着窑洞的方向。

“古墓碑表折,荒垄松柏稀”

恐慌过后是无尽的凄凉。

等心情平复后,我们才慢慢的下了矮梁。

我坐在后座上回想,怪不得刚进村时,朱书记提醒我,千万不要吃喝村民家的东西。罗支书和我握手时,他就打断了罗支书,我还以为他工作霸道。

看来人不可貌相,第一次见朱书记,他梳着个大背头,油光满面。还以为他是个只知吃喝的老油条。

时间长了,才发现这人厚道。

不管昨晚提醒我山坡地薄,不适合种植,还是刚才给我说出了实情。

说实话这种事,一般人真不敢对开发商说。

说了还不把开发商吓跑。

坐在车上我一直想问这些人到底得了什么病,但是看见朱书记沉重的心情,又觉得自己不能太八卦。

朱书记对我这样真诚,我是不是把此行来的目的,也向他如实说一下。

转眼一想,还是算了,这一说,犹如原子弹扔进了大海里,还不海啸冲天。

回到了乡招待所,我用肥皂把手里里外外洗了好几遍,指甲盖里面都抠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