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瞪大了眼睛,不解、困惑中又带着一些害怕的看着爸爸,“什么意思?”
她心里隐隐有些担心,担心接下来他们说的话会打破自己对他们的最后一点信任。
虽然多次想要与他们脱离关系,可那都是基于周司宴那件事的前前提下,对于他们本身,慢慢除了感恩就是感激。
在她心目中,爸爸是一个伟岸给予她安全感的爸爸,妈妈是一个温柔贤惠细心呵护她的妈妈。
若是两人联合起来欺骗了她什么,那唯有……
还不等她思考完,周廷晟歉意的话就已经公布出来。
“慢慢,对不起,其实爸爸并没有很严重的病情,我们只是想要让你回家来看看,除此之外,我们也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你回来。这一切都是爸爸的错误,是爸爸一时鬼迷心窍,你可以责怪怨恨爸爸,但是请你不要因为这件事就永远不搭理爸爸妈妈了。”
周廷晟头一次做这种事情,就像孩子一般的无助。
像他前半生叱咤风云,如今却为了挽留家庭的和睦,而做出这种令人不齿的事情,他后悔也很羞愧。
林婉瑜也在一旁解释道:“慢慢,这件事不全怪你爸爸,妈妈也有错误,我们真的只是单纯的想要你回来陪伴我们几天。另外,你爸爸的
病情也不全然是假的,医生说很有可能演变成肺癌。所以,所以……”
慢慢眼泪顺着脸颊流入到嘴上,下巴上,她颤抖着嘴巴,哆哆嗦嗦的断断续续的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你,你们怎么可以欺骗我呢,怎么可以……”
林婉瑜伸出手想要拉住女儿的手继续解释,却被她躲闪开来。
“爸爸妈妈对不起,我一时之间无法接受,让我冷静冷静,我需要好好思考思考,我,我还是先走吧。”
女孩摇摇晃晃的扶着门一路走出去,身后爸爸妈妈撕心裂肺的呐喊声,她已经听不见了。
直到身后的声音越来越远。
慢慢蹲在地上,抱着寒冷的身体,仿佛天地之间又只有自己一人。
“好冷好冷好冷……”
寒冷的冬天,泪水凝结在睫毛上,眼尾上,女孩的脸蛋被冻得红彤彤的,鼻尖也红红的,就像被人丢弃的小狗,十分的可怜。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她很自私,想要被人拯救,这时候首先想到了陆昀。
她自私的拿出手机,明知道不该因为这件事打扰别人,可是她真的好冷,需要一个人温暖的怀抱,需要他温柔的声音来安慰自己。
她鄙视自己,自私的利用他人吸取温暖。
她颤抖的和犹豫不决的拿出电话,反复斟酌以后,还是拨通了对方的电话。
正在家里被老妈围着追问她好奇心的陆昀,看着电话上的来电显示,高兴的将老妈按在沙发上坐下,“嘘,老妈你先安静一会。她来电了。”
陆妈妈听到儿子这么说,秒懂,乖乖的坐在沙发上伸着头,竖着耳朵准备窃听。
陆昀清了清嗓子,调整好状态,用着极其温柔的声音,“慢慢,怎么了,可是想我了?”
他也就是随后一句打趣,没想女孩会回答他这句话。
在他的认知和了解里,女孩是羞涩的,不善于表达自己情感的人,再加上她并不如自己喜欢她那样喜欢自己,所以他压根没有抱任何希望。
只是用着男女之间交往的模式打趣了一声。
“嗯,想你,我在小区花坛这里,你能来找我吗?对不起,我打扰你了吧。”
女孩子的反常让陆昀本能的意识到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拿起沙发上的外套和钥匙,一边跑一边说道:“你乖乖在那里不要动,我两分钟就到。”
慢慢挂完电话,双手环抱着自己,缩在花坛的一个角落里。
她很丢人,丢人到无脸见人。
这么大了,依旧还是懦弱到无法解决任何问题。
无法面对现实,无法与周司宴抗衡,无法果断的脱离一切。
缺爱与缺乏安全感造就了她自卑,不自信,不敢肖想美好,可又忍不住期待美好与阳光。
这种矛盾相互交织,在她的小小心灵反复逇冲击着。
陆昀用着生平最快的速度跑到地点,一眼他就看到了所在角落里的女孩。
一如第一次与她相遇的场景,是那么的令人心疼。
他什么话都没说,上前就将她抱在怀里。
轻拍着她的后背,直到女孩的颤抖停止为止。
慢慢搂着他的脖子,将自己紧紧的埋藏于他的胸膛之中,恨不得与他融为一体。
她真的太冷了,太冷太冷了,只有这样,才能感觉到一些温暖。
两人就这样相拥了很久很久,慢慢才平复下来。
她可怜巴巴的抬起小鹿般的眼睛,“对不起,我打扰你了。我是不是特别麻烦,我就是一个麻烦精是不是。我真的不想的。”
陆昀心疼的喉咙发紧,再次将她按在怀中,湿润的唇瓣贴在她的额头上,反复的摩擦。
“胡说,慢慢是世界上最好的女孩。你知道看到你主动给我打电话我多么开心吗?我喜欢你麻烦我,这样,我才能感受到我对你的重要性。所以,慢慢请多多麻烦我吧。我喜欢,十分的喜欢。”
男人的话就像一番深情表白,让慢慢心里有些欢喜也有些一些羞涩。
这一刻,她告诉自己,她要将陆昀放在最重要的一个位置。
而宋哥哥也成为过去式,她喜欢宋哥哥,可是两人终究不再有可能。
她也渐渐的喜欢上了陆昀,许是温暖的心动,许是利用的心动……
她不知道,但是这一刻,她的心里装的满满都是他。
她想要回报他,回报这个给予自己温暖,给予自己每次最无助的时候出现的男人。
她搂住男人的脖子,红润的嘴唇附上他的嘴唇。
这种感觉她不讨厌,反而因为紧张,牙尖差点还咬到了舌头。
陆昀早已经在感受到女孩香甜的那一刻就已经傻掉了,整个人呆若木鸡任由女孩在自己的嘴唇上摸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