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是聪明的话,就该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福晋微微皱眉,虽然嘴上这样说,但也不可能丝毫不担心。
“既然贝勒爷将人处置了,想必事情已经查的水落石出,既然如此,便去前院走一趟吧,正好也问问贝勒爷,到底是怎么回事。”
福晋到前院门口,正好和从院中出来,失魂落魄的宋格格碰个正着,宋格格像是没有看到她们一样,径直从旁边经过。
“宋……”赵嬷嬷见宋格格这么没有规矩,想要开口教训宋格格。
“不必多言,我们进去吧。”福晋拦住赵嬷嬷,这种时候没有必要苛责宋格格。
福晋被请进书房后,有些担忧的询问,投毒的事情是否已经查清楚,可是和宋格格有关系。四爷直接将张保呈上来的口供、证据交给福晋,让她自己看。
“这……可真是没想到,宋格格素日温婉,居然会做出如此恶毒的事情。”福晋看完证据,表情心有余悸的看向四爷。
心有余悸是装的,但夹竹桃灰烬下毒这件事,不可谓不恶毒。
至少福晋自认为,她怕是想不出这个法子,事情办的也算周全,如果下毒的对象是别人,这事只怕就被宋氏做成了,而妍清能这么快发现,也真是有本事。
福晋想到褚嬷嬷,认为是她的功劳,四爷倒是给妍清安排了一个好帮手,经此一事,再想对付妍清,只怕会更加困难。
“知人知面不知心。”若不是这次的事情,他也不会想到宋氏心性如此狠毒。
“爷准备怎么处置宋格格,她腹中毕竟还怀着爷的子嗣……”福晋听着四爷的话,知道宋氏应该没有多嘴,面上为难的询问。
“先让她在雅兰院待着吧,等孩子生下以后,就将她挪到末院,没有大事就不要出来了。”
福晋颔首,四爷这是将宋氏关一辈子的意思,以后大概也不会再见宋氏,这样一来,就算宋氏生下阿哥,想必也难成气候。
“爷宽宏大量,咱们府里也不差她一个人的份例,就让宋格格在末院好好反思忏悔吧。”
福晋说完宋氏的事情,又提起妍清,并将妍清未经允许出府的事情,不着痕迹的告诉四爷。
“爷可知西林觉罗妹妹出府去了哪里?她上午出门,也没让人到正院打声招呼,如今这般时辰还未回府,妾身心中有些担忧。”
哼!听福晋说到妍清,四爷心中冷哼。
她何止没有和正院打招呼,就连他这里也是一样,骄纵任性!胆大妄为!
可是能怎么办,总不能实话告诉福晋,说那丫头未经允许私自逃跑吧。
“她自有孕后一直身体不适,这两天府里又发生这种事情,担心她受惊害怕,对安胎无益,爷便准了她去庄子上住两天,权当散散心,等事情处理好,再接她回来。”
为了顾全自己和妍清的面子,四爷一本正经的信口胡说,福晋听后也没有怀疑,毕竟她也想不到,妍清能有胆子‘离家出走’。
但也正因为相信四爷的话,见到四爷对妍清如此体贴,让福晋对妍清更加嫉妒和厌恶,可她还要贤惠的表示理解和请罪。
“还是爷考虑的周全,都是妾身管教不力,没有提前发现宋格格的想法,被她钻空子,也差点害了妹妹,请爷责罚。”
“有害人之心的是宋格格,和你没有关系,以后注意多加防范也就是了。”
四爷没有过多苛责,福晋放心的告退回了正院。
原本打算出府抓人的四爷,将宋格格的事情处理完,天色已近黄昏,这个时候出城不合适,只能等到明天下朝再去庄子。
行刑结束后,云杏扶着云桃回到秀竹院,顾格格见云桃和昨天差不多,没有再受折磨,放心不少。
“你下去歇着吧,等修养好再来伺候,这次你受苦了,我心中有分寸,不会亏待你的。”云桃忠心,没有供出自己给家中送信的原因,顾格格十分满意。
云桃下去后,云杏将柳絮被杖毙,宋格格被禁足的事情告诉顾格格。
“这么说是她买通小福子下毒,还想嫁祸给我,真是丑人多作怪,哼~”顾格格愤愤的嘲讽。
这次如果不是她聪明,及时证明自己的清白,现在倒霉的就是她了,宋氏那个贱人简直可恶。
不过自己可能还要谢谢她,若不是她做出这种事情,自己也没有机会,在四爷面前拆穿西林觉罗氏的真面目。
云杏沉默的听着自家格格骂宋格格丑人多作怪,宋格格虽然没有自家格格漂亮,但也算不上丑,不过她不会说出来,顶撞自家格格就是了。
宋格格的事情,海格格和禁足的李格格也都已经知道,这件事和她们没有关系,她们也无从得知内情和细节,只能根据知道的消息,大致推断出事情的前因后果。
在庄子上的妍清,对府里的事情一无所知,吃过晚饭后,在院子中散步消食后,便在浅夏她忧心忡忡的视线中,早早的洗漱休息。
“不用守夜,你们都下去吧,该休息的回去休息,守夜的去旁边房间待着就行。”时间还早,妍清暂时还不困,但也不想多看她们担忧的眼神,干脆将人都打发走,拿着话本到空间中看书。
“主子肯定是心里不舒服,才将我们都赶出来,说不定现在正躺在床上难受呢……”
主子生和贝勒爷置气,带着她们来庄子上住,看似轻松愉快,心中肯定不好受。
浅露表情苦恼的看着浅夏,也不知道主子来庄子这事,做的是对还是错,万一贝勒爷因此更加生气,主子可怎么办呀。
“我和浅笙守夜的时候,会随时注意主子的动静,你们先去休息吧,主子不让人陪,我们在这耗着也没用。”浅夏也担心,但主子发话将她们赶出来,她们担心也没用,只能晚上警醒一点。
浅露也知道,又留了一会儿,见正屋一直安静,主子没有叫人伺候的意思,才和浅琴到后面去休息。
知道没有她的吩咐,浅夏她们不敢进屋打扰,妍清看书看困了,便直接在空间中的榻上睡了过去。前一天晚上惦记四爷,睡的比较晚,今天白天又是逛街又是坐马车,妍清第二天顺理成章的起晚了。
待四爷下朝后,骑马来到庄子,见到的只有浅露和浅夏带着人守在门口。
“你们主子还未起身?”四爷虎步龙行的从外面走进来,在紧闭的门口停下脚步。
“奴婢给贝勒爷请安,是,主子还未起。”浅夏福身行礼并回答。
四爷抬手推门,但房门里面被拴上,从外面推不开,想要进去要么将妍清叫醒,要么就得撬门。
犹豫一瞬,四爷取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将门栓撬开,放轻脚步走进屋内,掀开床帐却发现床榻内空无一人,还未起身的妍清不知所踪。
“你们主子人呢?”四爷大惊,转身高声质问,短短几息时间,心中已经涌上许多不好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