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搭在妍清后背的手稍稍用力,妍清干脆顺着力道,搂着他的脖子,靠进他怀中。赤诚相见、肌肤相亲,虽然太过亲密,也好过四目相对害羞尴尬。
妍清浑身白皙的肌肤泛起淡淡的红色,四爷怎么可能视而不见,知道她害羞,将人吓到的四爷反而十分高兴。
“小骗子,水明明一点都不凉。”四爷说话转移妍清的注意力。“刚刚哼的什么曲子,爷怎么没听过?”
“没什么。”妍清将下巴靠在四爷肩上,慢慢放松下来,“想不起在哪里听过,随便哼哼而已。”
“再唱给爷听听。”
“我唱的不好听。”妍清不太想唱,她刚刚哼的是现代的歌曲。
四爷的手,顺着妍清的脊柱慢慢向下,感觉到妍清轻颤了一下,再次停下来,“没关系,爷想听。”
妍清将下巴稍微抬起,轻声的哼唱着:
“紫禁城一叶知秋,今夜有点温柔,后海夜晚的凉风,吹散你的忧愁。
红墙绿柳沾细雨,藏着她的回眸,让我感到不舍的,是京城的温柔……”
因为住在宫中,妍清时常想起这首歌,刚刚洗澡的时候,不自觉的哼唱出来,没想到会被四爷听到,好在歌词中没什么特殊和不合规矩的字词。
“唱的不错。”
词曲在四爷听起来有些不太习惯,但妍清语调轻柔的哼唱着,感觉舒服惬意,词中描写的景致也不错。
不过美人在怀,四爷满脑子都是花前月下,卿卿我我,顾不上诗词歌赋和礼仪声乐。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顺着妍清的后背向下,搭在妍清的腰窝上,另一只手捉了她的下巴,吻住妍清的红唇。
水面轻轻晃动,掩盖了相濡以沫的声音和细碎的低吟,白皙的玉体变成桃粉色的暖玉。浴桶中原本萦绕的淡淡花香中,掺入了一丝异样的味道。
妍清娇软无力靠在四爷的怀中,心情荡漾的四爷还不肯放过她,凑到妍清的耳边,小声的嘀咕:“牡丹露浓滴花径,爷知道妍妍已经开窍,日后若是不想别人辛苦,少不得自己操劳。”
“……”
妍清抬手捂住四爷的嘴,别以为他说的文雅,自己就听不明白,开个手动挡,还要听他的荤话,以后真那什么,他不得上天啊。
四爷握着妍清的手腕,亲了她的指尖,抱着人从浴桶中出来,朝着床榻走去,穿好寝衣后才叫人进来伺候。
妍清表示她不想见人,只想睡觉。
……
次日清晨,四爷心情轻松的去上朝,可惜别人的心情就没有那么愉快了。
李氏正在房中斥责泉儿,都是她给自己出的馊主意。
昨天初一,四爷都没歇在福晋房中,可见福晋在四爷心里,恐怕也没多少分量,连最基本的体面都没有,她和福晋联手又能有什么用。
泉儿只能解释,其中说不定有什么误会,福晋有大阿哥,四爷肯定要顾全大阿哥,格格再忍忍,等格格生下小阿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主仆二人正说着话,铃儿进来通传,福晋身边的石英求见,两个人这才停下,让铃儿将石英请进来。
石英奉福晋的命,将爷已经同意出宫后让大格格和她一起住的事情,告诉李格格。言语间有些含糊,想要让李氏以为是福晋和四爷提的这件事,承福晋的人情。
李氏果然高兴,将刚刚的不悦抛之脑后。
大格格刚出生的时候,她以为四爷会更喜欢阿哥,照顾大格格有些疏忽。四爷发现后,以她住的厢房地方小为理由,将大格格挪到了前院。
想明白四爷的心意后,她一直尽力弥补,让四爷知道她已经改正。这些年下来,就算之前有二阿哥,她对大格格也是真心疼爱的。
而且大格格和她一起住,四爷想要看大格格,就要去她的院子,她和四爷见面的机会也更多。
“我知道了,有劳你跑一趟,还请姑娘回去替我写过福晋的恩典,等福晋有空,我亲自过去谢恩。”李氏笑着对石英说道,旁边的泉儿立刻上前一步,给了石英赏钱。
石英接下后,告诉福晋有交代,不过是一桩小事,格格知道福晋的心意就好,不必特意过去谢恩,说完告退离开。
铃儿将人送出去后,泉儿笑着对李氏言,和福晋亲近些是有好处的,大格格的事情,福晋不就帮了格格一把。
李氏沉吟片刻,表情不情不愿,“说不定贝勒爷原本就是这么打算的呢,偏福晋想要做好人,上赶着过来通知。”
毕竟宫中的娘娘现在都能自己养阿哥,府中不比宫中,更没必要将大格格和她分开。
倒不是李氏聪明,能猜出四爷和福晋的心思,她只是单纯不相信福晋会有这么好心。不过就算是这样,福晋让石英来给李氏传话,李氏也要承福晋的人情,她不情愿也没办法。
六月初二,皇上就奉太后去了畅春园,留下儿子们自己搬家折腾。
自从初二四爷从妍清这里离开,福晋和李氏就没见到他的面,中间去了后院一晚,转眼就到了出宫的日子。
前几天旁边诚郡王已经搬出宫,今天终于轮到他们了。
清晨,内务府安排的大力太监就到了东三所,将箱笼一箱箱的往外抬,在顺贞门外装车。
知道四爷院子里,一位福晋一位侧福晋,嫁妆行李肯定少不了,内务府今天安排的太监,比前几天三爷搬家时还多了几个。
秦升安排齐福和齐喜去马车旁守着,别搬差了装错车,自己在院子中看着。
妍清听着屋外来来回回的脚步声,坐在榻上等着,屋中能收的东西都已经收起来了,就等着四爷回来出发。
四爷一早去畅春园和皇阿玛辞别,又去永和宫走了一趟,回到东三所已经是巳时正(十点),箱笼已经装车绑好,人都在院子中等着他。
“那就走吧。”
四爷带着家眷走出自己住了十年的东三所,在顺贞门外上马,后面跟着马车,自神武门出宫,朝着京城东北方向的府邸而去。
内城总共也没多大,就算车队长,马车走的慢,也很快就到了四贝勒府。
浅夏坐在窗边,将窗帘掀个缝隙朝外看了看,转头对妍清笑着道:“主子,奴婢瞧着贝勒府离咱们府和国子监都很近,您以后想见老爷、福晋十分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