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薄年给梁今准备了礼服。
香槟色的抹胸礼裙,很适合她,她很久不穿这样的礼裙不太习惯,一遍遍照着镜子看自己。
佣人夸赞,“梁小姐不用担心,很贴身。”
梁今只是笑。
“她说得没错,很适合你。”直到陆薄年的声音出来。
她回头,男人已经穿好西装出来,看起来跟她是配套的。
梁今忽觉不自然。
佣人有眼色地下去,陆薄年拿出一条项链,“礼服还是要搭配套的首饰,我特地挑了项链,你试试。”
梁今想拒绝,“不用了……”
可男人看似温和的态度,实则不容置疑。
还没等她推拒,项链就已经戴在了脖子上。
陆薄年狭眸里闪过一丝惊艳,唇角微微勾起,“果然,就跟我想的一样。”
梁今觉得好像就要被吸进他的眸子里了。
她眼睫翕动,低着头不去看,可想法就不是能轻易控制的了。
脑子里都是陆薄年轻却温和的笑。
“该走了。”陆薄年拉起她。
上车,然后去到会场。
过程并不耗费多少功夫,会场外早就被疏通,一路畅通无阻。
就是众人看见梁今的反应不一。
大多数人都诧异,陆薄年身边竟然多了女伴。
有人上来打招呼时,顺带打趣,“这位小姐看起来没怎么见过,长得这么漂亮,陆总之前怎么不多带出来见见”
“因为我还在追求中。”
不仅老总吃惊。
梁今也震惊地看向身侧西装革履,冷漠料峭的男人。
陆薄年可没跟她提过!
四面八方投来的视线,瞬间让她有种逃的冲动。
但陆薄年抓得很紧。
就像意识到,梁今会因这句话不适应一样,只是他没有打算给她逃脱的机会。
这就是陆薄年,想要的总会以某种方式得到。
等走开大众视线,梁今想要张口质问时,陆薄年又率先解释,“没提前跟你打声招呼,是我抱歉,但这是我的真实想法。”
“为什么”梁今不太理解。
“明明有比我更好的人,而且梁晚……”
说到梁晚,她心口不免一痛。
陆薄年也沉默了,半响,他微阖双目,用低沉的语气,“别提她,至少今晚别,今晚是我想要带你出来散散心的。”
梁今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在男人的目光下闭上了。
拍卖多数是一些豪门收藏,宝石之类的东西,梁今没什么兴趣。
毕竟她在乎的只有自己身边的人。
金钱,权力,这些固然重要,但还是比不上家人。
直到看到最后一件拍品。
某任女王戴过的戒指。
戒指展出的一瞬间,梁今恍惚了,感觉当时看到了梁晚。
是她会喜欢的东西。
“想要”陆薄年凑近耳边,低沉的声音刻意压低后,带来轻柔的错觉,宛如醇厚的红酒。
随后他举起手上的号码牌。
拿出拍品的人眼前一亮,立刻道,“陆总也对这戒指感兴趣”
话音落下,无数目光落在身上,梁今会对众人的瞩目感到不适,陆薄年不会。
在这片目光中,他显得游刃有余。
然而就在陆薄年准备报价时,梁今率先拿起自己的从未动过的号码牌,“两百万。”
戒指起拍价是一百万,开口就抬价一百万。
这让有些人看待她的目光变了。
仿佛梁今这一刻不再只是陆薄年的女伴,而是她自己。
陆薄年眸底诧异一闪而逝,有种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感觉。
最终,这枚戒指被梁今以两百万的价格拍下。
这笔钱对她来说超出了心理预期。
但她还是这么做了。
事后拍品送来,陆薄年帮她保管。
“你看起来很喜欢这个戒指。”
“反正是你说的,拍卖所得都会用来捐去做慈善,那就不算亏,不是吗”
梁今以反问掩饰答案,垂着眼睫,目光轻轻扫过那个红丝绒盒子。
让人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陆薄年蹙眉,骨节分明的指尖抚上她眉毛。
梁今吓了一跳,诧异又惊愕地抬眼。
男人指腹轻抚,直到折痕平了才道,“我不太喜欢你皱眉的样子,还是笑着好看。”
随口一说的语气,好似又带着某种认真。
梁今愣怔半秒。
就在这时,她余光往旁边一扫,忽然双眸放大,随即情不自禁叫出一个名字。
“梁晚!”
陆薄年一手按着她的肩,不让梁今冲过去,一边快速转头。
但只捕捉到一闪而过的身影。
黑色裙子,很瘦,看起来确实有几分像梁晚……
陆薄年拧眉沉思,他忽然想到自己让人查的监控,还没想清楚,就闻到一股相当刺鼻的气味。
梁今也闻到了。
这股突如其来的味道,让她顿住了脚步要不然此刻,她已经冲过去找刚才走过去的人了。
“这是什么味道”
陆薄年神色大变,“是火油!”
手腕上传来一股拽力,把愣住的梁今强行拉了出去。
轰!
一声巨响,伴随着炸开的火光,整个别墅酒庄熊熊燃烧起来。
里面人们的尖叫,哭喊声不断传来。
梁今心跳砰砰,带着一股劫后余生的感觉。
他们刚才在别墅的后花园里,这里有个后门,可以直接出去,但是需要快步走一段路才能到。
而刚才爆炸发生的太快,梁今又因为看到疑似梁晚的人,精神恍惚,要不是身边害跟了个反应迅速地陆薄年。
后果不堪设想……
“赶紧打电话叫人救火。”梁今反应过来,跟一些逃难出来的人一样拨打了消防电话。
过了一会儿,消防车感到熄灭了火。
死了不少人,被烧伤的都有十多个。
现场一片狼藉。
好端端的一场宴会,转眼就成了凶杀案,别墅转眼就被封锁起来了。
成功逃难的人多数都请去做笔录。
梁今没去。
陆薄年考虑到她状态,又见她从刚才起就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很担心,就让助理去解决,先把她送回去了。
开车回去的路上。
梁今身上裹着陆薄年的外套,那是后者怕她着凉给披上的,“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我以为,这只是一次宴会而已。”
陆薄年嘴唇张了张,也不知道怎么安慰,“是意外,你别想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