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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一半人都先后离开了,岑琛也忍不住朝外看去,“臭花猫,我......”

“不行。”岑憬摸着岑琛的头,将他的视线强行掰回来,“是生是死让他听天由命即可,别脏了自己的手。”

岑琛低低地应了一声,下巴靠在岑憬的颈窝里蹭着。

可惜没蹭几秒,岑憬就无情地离开了。

他走到姜凌兰几人面前,又向后伸出手,叫声了谢阳蛰的的名字。

谢阳蛰用触手递了一沓禁制契约过来,另一只触手还不忘拿支笔过来。

“在上面签名,一人一张。”岑憬将空白的禁制契约递给几人,又垂眼看向四肢被卸下的叶晗羽。

“这个我来。”钟夏自觉蹲下来,“咔咔”几下将叶晗羽的四肢安了回去,安好后还不忘将她嘴里的草团给扯下来。

叶晗羽抽泣几声,抹着泪看向岑憬,试图靠装可怜让对方给予一些优待,“我......”

岑憬面冷心软,脾气也好,可叶晗羽偏偏撞在他心情最糟的时刻。

更重要的是,真正能让岑憬给予偏袒和优待的只有站在他身后的那个。

故而,叶晗羽刚吐出一个字音黑棘便从她身边猛然窜了出来,岑憬的声音也冷得没有半点人情味,“签字,别让我再说第二遍。”

“签,我现在就签。”丁舜屿从岑憬手中夺过纸笔,麻溜签上自己的大名,生怕慢一步对方会直接把自己弄死。

签完后,他松一口气似的瘫到地上,在心底感叹这真的是官方组织吗,为什么一个比一个恐怖。

另一边,先行离开的黑夜虽然憋了一肚子的问题,但却没在第一时间发问。

通常情况下,异能者的耳目超于普通人,岑憬几个动物型的更是如此。

黑夜领着侯涅生沉默地走着,侯涅生也没有出声,任由他将自己的长发勾在指尖玩弄着。

走了一段距离,黑夜估摸岑憬几人听不见了,才道:“薄尊溟他们的先祖是启神殿的神司对吧,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封印会被打开?”

他又问:“还有他们身上关于怪鱼的诅咒,你有办法解决吗?”

以防侯涅生不清楚这诅咒具体指什么,黑夜还将诅咒的内容具体说了下。

说完,他轻拽一下侯涅生的长发以示威胁,“如实告诉我,不准隐瞒,更不准忽悠。”

“怕我骗你的话,自己亲眼看看不就好了吗?”侯涅生显然知道黑夜缺少了重要的钥匙,无法想起相关的那段碎片记忆。

他伸手勾住颈间的项链,要将一直藏在衬衫下的黑曜石拽出来。

这时,黑夜快速抓住侯涅生的手腕止住了他的动作,又害羞似的别过脸去,“不看,我想你讲给我听。”

“好,我讲给你听。”侯涅生将黑曜石塞回去,将黑夜的手牵到唇边轻轻吻了下,“明渊,可以把头转过来了。”

黑夜转过头来,对上侯涅生含笑的面容,一双缱绻似春潭的桃花眼,水波荡漾又清晰映出他的模样。

美人计多少次都有用,正当黑夜经受不住诱惑准备出言调戏时,侯涅生却先一步开口了。

他道:“我说过我年轻时心高气傲,以为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这才轻敌大意放走了穷奇的灵魂,让她转世成了现世的谢翊川,而年轻气盛这个毛病还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有,端木端那疯狗也是如此。”

“端木端?”黑夜暂时放下调戏的念头,随口猜测道:“端木随的先祖?”

侯涅生点了点头,“他也是将混沌封在这里的人。”

因为这件事涉及端木家的传承,侯涅生在讲往事前先把端木家的传承规则告诉了黑夜。

听完后,黑夜评价道:“这个端木端对自己和后代都挺狠的。”

“他向来如此。”侯涅生应和一声,又道:“不过最初的传承不是这样,被选中的传承者会继承他全部的力量,端木家因他而崛起,整个家族皆听命于他。”

“因此,年轻时的他从未想过千年后继承自己全部力量的传承者成为叛徒,解开他曾设下的封印,企图让战乱再起。”

话音落下,黑夜的瞳孔震了下,心底也莫名浮现一股哀伤,一种无可奈何的哀伤。

“这是他们先后离开的原因。”侯涅生轻抚着黑夜的脸庞,嘴角的笑容也多了几分苦涩。

似是无奈,又像在嘲讽过去的自己。

因为这股莫名的哀伤,侯涅生平淡的话语飘入黑夜耳中后也多了些许酸涩和无奈。

“年轻时,端木端的实力不弱于我,后来才逐渐不是我对手的。”

“千年前那人背叛时,重获新生的我力量尚未恢复,杀他容易,却难以活捉,我无法第一时间将人活着带回来。”

“当时除了负责守卫皇城和启神殿的碧虚与月白,其余神司、各方将领都在尽可能地拖延。”

“这里的封印也被解开了,那年混沌的灵魂还算强韧,对周遭生物的影响比现在强了很多倍,范围也广了不少,这里守将没守多久便倒下了。”

“如果继续放任下去,可能整个大临都会沦陷,此报传回皇城后,碧虚主动请命来此......”

侯涅生顿了顿,冷声吐出两字,“死战。”

“允棠和我不对付大部分是因为这件事,在当时的她看来,如果我们那伙人能在很久以前把这些家伙清理干净,如果端木端没有自负地传承全部力量,如果我能更早恢复巅峰期,一切都不会.......”

“这完全是迁怒。”黑夜忍无可忍地打断侯涅生,“她不会到现在都没意识到这点吧?!”

“大临还没灭时就意识到了,不过她那时已经习惯事事怼我了。”侯涅生似是怕黑夜不信,又补充道:“启神殿能顺利更名天衡山就是最好的证明。”

黑夜仔细一想还真是这样,如果允棠没有放下芥蒂,她是断然不会和侯涅生演出那场欺瞒世人至今的大戏,启神殿也会真正沦为皇族满足私欲的工具。

“当时我还给了允棠一个杀我泄愤的机会,可她还是慢了一步,毒药先行发作了。”侯涅生故作轻松地调侃道,“还有印象吗,这一段我专门让章导加到了电影里。”

黑夜:“......”

允棠会成为你头号黑粉不是没理由的。

但被侯涅生这么一搞,黑夜意识到自己刚刚过于激动了,他快速将话题带回正轨,“那后来呢,端木家也受到牵连了吧。”

侯涅生如实答道:“背叛者被抓回来后,我立刻带他去往各地进行二次封印,可他终究不是端木端,即使进行了二次封印,有些生前过于强大的异能者,力量依旧会从封印里泄漏出来。”

“碧虚的族人也遵他遗命将家族一分为二,少部分留在外界,大部分则来此镇守,谁想这一守就是一千多年,而.......”

他犹豫片刻,如实道:“其他神司也因这件事先后离开启神殿,去往各方镇守,至死都没有再回来了。”

黑夜下意识捂了下心口,知晓原因后,莫名的哀伤在缓缓消散,似乎在让他往前看,看这个众人皆在的现世。

侯涅生察觉到黑夜的变化,轻笑一声才继续讲述这段往事。

“那叛徒所作之事险些坏了来之不易的太平,若无此事大临盛世会更早到来,当时的皇帝也因此斩了端木家大半的人,余下子嗣更是全部贬入奴籍。”

“近百年后,端木端再次降生于端木家,像是为了弥补他年少轻狂而导致的灾祸,他是那一任的传承者,传承后也拥有了自己曾经的记忆。”

“之后,端木端定下新的传承规则,也就是我告诉的那个。”

“这个传承规需要拆分灵魂,那疯狗无法容忍自己变得痴傻,也为了确保不会再发生同样的事,他将自己包含异能的灵魂拆成了三部分,余下的则全部用于一个交易。”

“交易成立后,他就彻底魂飞魄散了,连点残渣都没有留下。”

黑夜心底的哀伤彻底褪去,他想了下,追问道:“想再次打开封印就必须把三部分凑齐,对吗?”

侯涅生“嗯”了一声,“确切的说,是将三部分全都凑回端木家当代传承者身上,不过其中最重要的是一部分在我这里。”

黑夜:“.......”

挺好的,从大影帝这偷东西,还不如直接去毁灭世界。

疯狗这称呼还真没起错,一般疯的可想不出这法子。

“至于这些人身上的诅咒。”侯涅生抬眼看向海岛的最高处,“这东西称不上诅咒,最多是一点执念和影响罢了,而且我和端木端的错误还无需他人买单,于情于理这烂摊子也该由我来收拾。”

黑夜循着侯涅生视线看过去,除了草木山石,没有任何特别的地方。

他扯了下侯涅生的头发,催促道:“快说,那地方有什么?”

侯涅生反问道:“你不好奇碧虚是如何护住这些人不受怪鱼影响的吗?”

“和你刚看的地方.......”黑夜话说一半突然扭头瞪着某处,“勒无终,你藏在哪里干嘛?!”

“呀,被发现了。”勒无终拖着两个人走出来,歪着头笑眯眯地看向黑夜,“好久不见了呢,明渊,府君,都有想我吗?”

侯涅生选择直接无视勒无终。

黑夜则眸色一红,嫌弃道:“没想,我和大影帝谁都没想你,不要太自作多情了。”

他垂眼看了下昏死过去的吴茂和卜士兴,“这两人又是怎么回事?”

“被篡改记忆,睡死过去了,不过我觉得明渊您应该不想让他们死掉,所以就好心把他们拖回来了。”勒无终将人丢到地上,“怎么样,明渊,我很乖吧。”

他担心黑夜没懂自己话里的深意,又重复一遍:“明渊,您记得和棠姐说我有乖乖听话哦。”

勒无终拽着两人的领子,将人直接拖在地上走。

这种方式即使在平地上人都受不了,何况是在山地之中。

黑夜看着两人身上大大小小的擦伤和血口,提醒道:“勒无终,你真要这么拖回去,没死的人也要给你弄死了。”

“没事,留一口气就行了。”勒无终走过来,一手握拳伸向黑夜,故作神秘道:“明渊,把手伸出来,我有个好东西要给您。”

黑夜直觉不是什么好东西,可还是将手伸了过去。

下一秒,一个血淋淋的眼球落到黑夜手中,瞳孔也恰好正对着他。

黑夜:“......”

不愧是脑子有病的变态。

眼球摸上去还有些许热度,其上附着的血也未干,显然是刚从什么人身上刚抠下来的。

黑夜想问这眼球是从哪来的,勒无终先一步笑着说道:“这是记忆宫殿异能者的眼球,我刚从他眼眶里抠下来的。”

某种意义上说,这的确是个好东西。

顺利的话,他们能用这颗眼珠锁定记忆宫殿异能者的真实身份。

黑夜下意识将这颗眼珠握紧,勒无终瞧见这一幕笑得更加开心了,声音都跟着欢愉起来,“他伪装成解淮希混了进来,还故意被怪鱼咬伤。”

“不过我觉得眼睛都没了的话,吃再多人也不可能恢复视力了,所以直接把他眼珠给扣下了,可惜.....”

他的语气多了一丝遗憾,“可惜他反应有点快,另一颗还没扣下来就被他跑掉了。”

“跑了就跑了吧,这次的目标本来也不是他。”侯涅生道,“谢翊川解决掉了?”

勒无终回道:“重伤被记忆宫殿异能者踹下海了,被踹下去前还被夺走了视力,百分百活不下来了。”

两千年前的失误侯涅生不会再犯了,他道:“晚些我亲自下海去确认下,勒无终你带这两人去和钟夏他们汇合,顺便再转告真的大少爷,无需担忧他们身上的东西,连诅咒都算不上的小手段而已。”

勒无终嘴上说声了“好的”,可身体却没有要动的意思。

他浑浊的眼眸在侯涅生与黑夜身上来回移动,玩味道:“府君,您这么着急支开我,是迫不及待要和明渊独处过二人世界吗?”

被戳穿心思的侯涅生淡淡提醒道:“勒无终,别让我说第二遍。”

“是,您和明渊是老大,我听二位的。”勒无终故作遗憾地拖着卜士兴和吴茂离开。

走了没几步,他戏谑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这地方不大,记得稍微收敛点啊。”

黑夜:“??”

这变态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他抬眼看向侯涅生,勾着头发的手也在不断用力,“大影帝,你是不是又随便乱说话了?!”

“没有,你确定要信勒无终的话吗?”侯涅生硬着头皮转移话题,“我们还有正事要办,你要算账也晚点......”

黑夜手上力道一软,用勾着长发手指在侯涅生下巴处蹭了蹭,“谁说要跟你算账了?”

像在顺毛,也似调戏,他笑道:“走了,赶紧带路吧。”

侯涅生应了一声,再次牵起他的手吻了吻,又眼含笑意地看向他,明知故问道:“怎么不让我直接带你瞬移过去?”

黑夜无情地将手抽回来,挑了下眉,反问道:“你走不走?”

“这就走。”侯涅生转身走到前方带路。

另一边,汤俊友仍在山上无头苍蝇似地搜寻着,“妈的,一群没脑子的家伙,等我找到了......诶呦——!”

他摸黑走着略有些陡峭的山路,一个不注意就踩空了,“咣当咣当”地从土坡上滚了下来。

“嘶——!”

汤俊友倒抽一口凉气,忍痛艰难爬起来。

还不等彻底站直,他又脚下一软,瘫坐回地上。

“真他妈......疼死我了.....”汤俊友伸手揉着摔疼的屁股,拧着眉发起了牢骚,“一群没眼色的东西,等我找到奚韬,找到出去的法子,有你们求我的时候,到时候我非要......”

“非要什么呢?”

一道清脆的少年音从他上方传来。

不等汤俊友抬头看去,对方主动蹲了下来。

这是一个莫约十五六岁的少年,面容青涩阳光,一双眼睛水灵灵的、洋溢着纯粹的天真。

少年两手托着下巴,笑盈盈地看向汤俊友,“我问你话呢。”

他又眨了眨眼睛,好奇道:“吓傻了吗?为什么突然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