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用心想了想,憋出一个名字:“超级无敌宇宙霹雳好吃饭包。”
“酷!”
小孩蹦蹦跳跳跑到一边瓜分饭团。
他们的母亲抹了把脸上的汗,放下手中活计,请老头进屋,用别人不要的,却被她珍重收藏起来的廉价茶叶泡一壶热水。
望着屋外两个小孩子幸福感满满吃着寿司,由衷说道:“谢谢你。”
桌边压了一叠红色钞票,是老头白天时送来的,说是好心人打赏。
他虽贫穷,受外人唾骂,可时不时为她们一家三口送来救命钱财,大恩大德无以为报。
老头摆摆手:“贫僧就是个臭乞讨的,挣点窝囊费,花不完。这两个孩子正当上学年纪,别因为钱的事耽误学业。”
女人摇摇头,无可奈何叹息,低头看着自己长时间工作裂开口子的脏手。
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
她这辈子算是完了。
远处两个童心未泯的孩子一手抓捏寿司,一手拿着别家孩子扔掉的奥特曼和怪兽于空中飞行,大喊:“代表光明消灭你!”
玩的不亦乐乎。
小孩子永远不懂大人的愁。
女人痛苦闭上眼,说道:“挣了好几年的钱,只够一个孩子上学。老大已经过了上小学的年纪,我打算让他跟我一块卖垃圾挣钱,供老二上学。”
老头面色一凛:“不上学怎么行,钱的事你别管了,我来想办法解决。”
他幽幽望天:“贫僧一手算命出神入化,逍遥自在多年,该出山了!”
……
虞商商拎着装蜡烛的袋子往回走,和老人纠缠浪费一点时间,不想让姜砚迟久等,加快步伐走到自家公寓楼下。
楼下有一道萧瑟的身影。
背影熟悉,虞商商走过去,直到看见那人正脸,惊讶道:“元程?”
元程回身,看到她后脸上有了笑意:“许久未见,过来看看你。”
从前虞商商会主动找他聊天约出去玩,游艇舞会之后再也没找过他,两人好像渐渐开始疏远了距离。
虞商商陷入为难:“今天恐怕不方便。”
“为何?”
虞商商耷拉着眼皮,双手放在身前,食指画圈圈。
思考如何在不伤他的心的情况下说出实话,但发现好像没什么好办法,如实说道:“我有男朋友,姜砚迟,在家里。”
又有男朋友了,之前说好会考虑他的,骗他。
元程掩盖眼底失落,开玩笑问:“这次又要我等多久?”
“……”
虞商商轻声道:“别等了,元程,我不是个好人,你值得更好的。”
“你喜欢上姜砚迟了么?”
虞商商眼底笑意浅淡,反问道:“不喜欢为什么要在一起?”
元程嘴唇嗫嚅。
她从前即使有男朋友,也不会拒绝追求者的爱,现在却叫他不要等了。
这么多年没有哪个男人能让她收心。
元程被她残忍拒绝追求,温柔的脸色有些难堪,笑比哭难看:“商商,为何你曾经愿意给不喜欢的人一次机会,也不愿意给我?”
她亲口承认过喜欢他,因为不想失去,才不愿意友达以上,可事实并不尽然。
她分明对姜砚迟没有感觉,却因为姜砚迟推开他。
虞商商却问:“你觉得我拥有的爱很多么?”
元程回答的坚定,毫不犹豫:“当然,父母呵护着长大,朋友支持,潇洒的生活,商商是被捧在手心的公主。”
“其实不是的。”虞商商勉强一笑,“我拥有的不多,需要一个能够照顾我,也能强大到把我推着走的男人。”
姜砚迟完美满足条件。
元程脸色凄清:“你和他,会长久吗?”
“我不知道。”虞商商认真思忖了一下,“应该会吧。”
不出意外的话。
她在专注思考能否和姜砚迟长久走下去的问题,当她说的话中有肯定意味,元程就知道他已经输了,输得彻彻底底。
虞商商真正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和不喜欢的表情是不一样的。
兜头一盆冷水浇下去,他面如死灰。
元程有自己的尊严,牵强扯出一丝笑:“祝你们幸福。”
末了犹有不甘,忍不住问:“商商,我能最后抱抱你么?”
“朋友的拥抱当然可以。”
虞商商主动伸出手,元程眷恋地抱住她,这可能是最后一次贴近她的机会,他很珍惜。
“商商,我希望你永远自信开朗。”
“谢谢,你也是。”
虞商商柔和地笑,温柔拍拍他的后背,刚想安慰他,下一刻却笑不出来。
穿过元程肩膀空隙,她看见姜砚迟站在楼道口,半边脸隐藏在黑暗中。
神情阴戾,掀开眼皮睨着她,狎昵地勾唇轻笑,那抹笑容无端令人恐惧。
虞商商打了个寒战,身体绷紧,慌乱推开元程,咬着牙讪讪道:“你先走。”
她怕姜砚迟发飙伤害元程。
元程背对门口,不清楚发生了何事:“怎么了?”
“没事,你走。”
虞商商几乎生推他,把元程赶走。
元程一头雾水离开。
心跳快跳出嗓子眼,虞商商定定心神,踱步走到楼道口。
姜砚迟居高临下看着她,眼神里有轻蔑和嘲讽,气氛让人窒息。
“我和他是朋友之间的拥抱,没别的。”虞商商先是解释一句,见他沉默,惴惴不安转移了话题,“你怎么下来了?”
她不擅长解释类似的事,以前从来都是哪个男朋友吃醋闹事就直接分手,何况虞商商问心无愧。
姜砚迟扯出一丝疏离的笑,声音冷淡,不辨情绪:“这么久没回来,怕你出事。”
结果看到一出好戏。
她没出事,出事的是他。
他的脸色实在说不上正常,轻佻扯开嘴角,不以为然地挑眉,似乎把她的解释当耳旁风。
虞商商气急:“我说了跟他没别的,而且我已经拒绝他了。”
没别的会和元程抱在一起,还恰好让他看见!
幽暗眸底酝酿狂风骤雨,冰冷的杀意飞速划过。
姜砚迟冷眼打量着炸毛的虞商商,半晌自嘲般笑了,嗓音低沉,漫不经心道:“慌什么,这种情况又不是第一次发生,我不是都原谅你了么?”
从前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三番几次跟别的男人搞暧昧,她一句解释都没有。
他毫无选择,不原谅,等待他的只有被分手,被遗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