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躺在床榻上的我再度悠悠转醒。
等等,床榻?
诶嘿,初初婆娘还不错诶,我都对她那样了她居然还给我放到床上而不是扔到地上,这婆娘能娶。
不过这丫头下手有点没轻没重了,刚刚明明是早上,我这一下子都晕到天黑了。
想着我就打算起身,可双手扶住床榻边缘便痛呼一声,紧接着一起身脑袋咚的一声便撞到了某种金铁硬物之上,重重的倒了回去。
“哎卧槽!”
甚至都来不及感受额头上传来的痛感,我连忙举起双手,只发现皮开肉绽被烫的通红。
勉强提起一丝灵力照亮四周,却发现自己处于某个巨大的铁瓮之中。
身下是可以一条隔热的冰蚕绸毯,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已经隐隐有了被烤坏的趋势。
此时我才发现,这瓮中的空气竟如此炙热,呼吸之间滚滚热浪透过口鼻直入肺腑,烧的我心神难安。
卧槽!这丫把我给煮了?!
聪明如我很快便分析完了当前局势,当即扯着嗓子呼喊道:“来人呐!救命啊!谋杀亲夫了!!!”
可惜回应我的只有这愈发炙热的铁瓮,身下冰蚕绸毯的边角也开始弯曲,显然是到达了极限。
感受着我那愈发温热的翘臀,我终于还是认不出了,从枕头上抽出一缕麻丝作剑,一剑斩开了铁瓮。
铁瓮被斩开之后,我甚至都来不及睁眼,只感觉熊熊烈火扑面而来,赶忙裹上冰蚕绸毯从火中撞了出去。
落地后便气势汹汹打算找那女人算账,当我站稳脚跟之后却惊奇的发现,哪里还有什么女人,甚至连屋顶都已经不翼而飞。
除了我刚刚栖身的那个铁瓮,余下的便只有熊熊大火。
我见此不由亦是汗颜,好像有点玩大了,这女人的火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依靠我那丰富的被女人报复的经验来看。
花语云初应该是在将我打晕之后便直接扔到了瓮里,之后便直接将这处被她称为没人知道地点的房子给一把火烧了。
站在屋外,看着眼前熊熊燃烧的烈火,无时无刻不在疼痛的经脉没有打乱我的思路。
这女人生气了,这是肯定的。
但同时,他们这些个聪明人做事总是这样,就算再怎么生气也会留下后手。
这场大火之中,一定有着除了气愤之外她想表达的东西。
她刚刚说过,我确实将南州九千堂的势力搅了个天翻地覆,但同时也说了一时半会儿不会有人注意。
我第一次昏迷了七个时辰,看着眼前房屋燃烧的程度,大致已经有了三个时辰左右。
寻常的屋子可烧不了这么久...
这里面有东西,很可能就是她没来得及转述的情报。
如果这把火是掩人耳目,那走得如此匆忙大概是为了...引走追兵。
可九千堂抓的是我,她又如何能引的走追兵?
想着,我下意识的向着烈火之中招了招手,打算唤回我的佩剑,可神识给出的答案却让我再度愣在当场。
【查无此剑】
我低头看了看身上破破烂烂满是血渍的衣物,某种不祥的预感在心中孑然而生。
........
光阴如骏马加鞭 日月如落花流水,眨眼间便是足足小半月的时日过去。
由于重伤的缘故,我没办法继续满世界荒唐,毕竟出去浪很可能会被九千堂当场逮捕。
竟然出不了门,无聊透顶的我做出了一个违背祖宗的决定,实在没事干那就...练个剑吧。
就这样,我老老实实的在家里练了十五日的扫帚。
嗯,因为佩剑被花语云初顺走,所以我也就没了能够练习的佩剑,整日里就依靠着挥舞扫把增加剑道修为。
该说不说,练剑这玩意儿是真简单哈。
人家一有事儿就都说什么百十年精纯苦修什么的,我咋感觉要是在挥舞两天扫把就能跨入了剑道极境呢?
虽然再练下去可能就天下无敌了,但我实在憋不住了,手里有钱,胯下有鸟,这不得找个地方好好通透一下。
今日,便是我闻人正德重出江湖的日子!
于是乎,我便来到了距离栖身之所最近的青楼当中,打算好好的潇洒一番,来一趟真真正正的狂野之旅。
正当我打算消费之时,突然被旁边桌的话题吸引了精神。
“喂喂,你们听说了么?”
“听说什么?”
“闻人正德啊!”
“那个名满南州的大魔修?”
听到这话,原本打算冲上天字包房,先叫上他百八十个小妹的我当即停下了动作。
对着身旁小厮招招手,指着那几人身旁的桌子说道:“少爷我与这桌有缘,上盏好茶。”
小厮闻言顿时眉开眼笑,内行知内行,我自然知道他为何而笑。
点茶这个事在勾栏瓦肆之间没什么说法,但在青楼里却是有点讲究。
一般人点茶一开口都是要一壶茶,稍微讲究一点的就是要一壶什么什么茶,像什么龙井、毛尖。
再挑剔一些的呢,还会要求茶的时期与产地。
例如:某某年的春茶,又或者哪里哪里的冬上尖,就是指冬天茶树上的尖茶。
而再往上,这茶就不能论壶了,要论盏,人家是一壶茶多少多少钱,你这是一盏茶多少多少钱。
这一壶茶泡的好泡不好都是客人自己的问题,青楼只负责材料和烫水。
而一盏茶则是将口味之流全权交给青楼负责。
不讲什么绿白红花,你看我像什么人,就给我上盏什么茶。
潜台词是,我不在乎价钱,但茶一定要好,而且是要顶上顶的好。
在寻常青楼之中,单是跟着这一盏茶钱挣的赏钱,就能顶上小厮好几个月的例钱。
属于不用在乎预算,只要无脑往好了办就一定有钱挣的捡钱买卖。
打发完了小厮,我这才踏踏实实坐下,眯着眼准备欣赏关于本少爷的英姿传说。
“嗐~什么大魔修不大魔修的,充其量不过是地方豪客,在九千堂面前根本就是丧家之犬。”
“此话怎讲?”
“前些时日柳铜巷大火知道不?”
“知道。”
“传闻那日夜间,九千堂派了两名中州修士前来缉拿,双方大战一番后,闻人正德不敌遁走。”
“后为逃生,竟被逼的换上了女人的衣服,可谓颜面尽失。”
“啊?不能吧?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大魔修,怎么可能因为逃生就穿女人衣物。”
“这还有假?虽当日遮白笼纱,但有其佩剑作证,如何有假?”
听到这里,我嘴角的笑容...戛然而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