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做得素菜居多,天气炎热,几人又不缺油水,因此做得都是些清凉的饭菜。
“那个,我简单地说两句。”
饭菜上齐,翠兰婶儿举着一小盅老白干,开始了自己的唠叨。
“今天这顿饭,是为了庆祝在场的我高翠兰、刘芳以及姜清禾女士,有了自己的房子,以后不管怎么说,都有了自己能够为自己遮风挡雨的地方。所以,这杯酒我干了,俩小孩喝水!”
刘爱军:真是给我气笑了,合着我不该上桌呗。
翠兰婶儿说完,就将自己手里的一盅酒一饮而尽,而后看向同样可以喝酒的刘爱军。
刘爱军:啥也不说了,陪一杯老白干~
刘爱军一句话不说,将自己面前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翠兰婶儿看着他问道。
“你不说点啥吗?”
“......”
姜清禾看到这一幕,有些想笑,翠兰婶儿这是反复在自己男人的心上扎呀,买房不带他就算了,庆祝还要带着他,不仅要带他还要让他发表一下感言,哈哈哈哈哈哈!
姜清禾觉得自己快要憋笑憋出内伤了,只是当着刘爱军的不好直接嘲笑出来。
“我说啥呢,我一个没房子的人和你们坐一桌太自惭形秽了,没脸开口。”
“扑哧!”
刘芳没忍住笑了出来,不是她不稳重,实在是自己亲爹那幽怨的样子,就跟个无依无靠的怨妇一样,太好笑了。
刘爱军瞪了自己亲闺女一眼,看向自己老婆的眼神又立马转变为怂怂的样子。
姜清禾赶紧端起自己面前的水杯,假借喝水的理由掩饰,挡住自己憋得抽搐的脸。
“那你不说就算了,反正今天是我们娘仨的快乐日子,不和你一般计较,哼~”
翠兰婶儿也不在意刘爱军的态度,反正今天她高兴。
“咱们都快吃饭,不管他了,他就这样爱生气~”
刘爱军:是我爱生气吗?我就是因为你的态度不行!
......
一顿饭毕,几人坐在屋子里聊天,翠兰婶儿看着姜清禾,一脸八卦的说道。
“你知道不?我跟你们说啊,就前些日子秀英她们给我写信,说村里的事情。就那个谁一家,他家儿子现在娶媳妇了,哎呀~”
姜清禾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翠兰婶儿嘴里说得那家,到底是哪家,只是一脸迷茫地看着翠兰婶儿。
翠兰婶儿盯着姜清禾挤眉弄眼的,一拍自己的大腿,说道。
“就是张木匠一家呀!现在他儿子娶媳妇了,说的是别的村的,人家要了二百块的彩礼,一点陪嫁都没有,就来了一个人。”
说起这个,翠兰婶儿就一脸鄙视,这不是卖闺女嘛,啥也不给闺女准备,就一个人到人家里了,结了婚也没有底气,会被人看不起。
“秀英说那家的还有两个儿子呢,彩礼都留着给自己儿子娶媳妇了,可怜的小姑娘大喜的日子,连身新衣裳都没有,身上穿的都是带补丁的旧衣服,听说张木匠他媳妇的脸当场就变了。”
翠兰婶儿说着,还配上表情,那样子就好像她在现场亲眼看见了一样,逗得姜清禾直笑。
“那小姑娘她自己也不反抗吗?”
姜清禾有些好奇,自己亲生父母都做到这个份上了,小姑娘自己也不知道争取吗?
谁知道翠兰婶儿直接翻了个白眼,无语道。
“别说反抗了,人结婚后还往娘家扒拉东西呢,都为这事打了好几架了。小姑娘也是个虎的,直接拿着砍刀往人身上砍,谁也不服谁。”
好吧,这也算是恶人自有恶人磨了,就是不知道这小姑娘啥时候能幡然醒悟。
“那也是各人有各人的命,这福薄的人呀,就算是天大的福气主动送到他面前,他都能作的一点都不剩~”
来到京市的这一年,郑希佳每次来翠兰婶儿这里都是专车接送的,翠兰婶儿也算是看明白了,郑希佳的家里也真不是一般人。
像是姜清禾这样厉害的人,平时出行都是自己吭哧吭哧地蹬小三轮,那郑希佳家里是什么情况,翠兰婶儿那是连打听都不敢打听,就怕惹得对方厌烦了,疏远自己。
就像那个张木匠一家,要不是自己一家以为能趁着人家暂时失势的时候拿捏人家,说不定现在就是五星村混得最好的人,也不至于到现在才娶得上媳妇,还娶了个那样的。
“是呀,都是命,所以不能强求,强求的总是留不住。”
不仅仅是翠兰婶儿觉得唏嘘,就连姜清禾,当初都以为张宝瑞和郑希佳能够走到一起,谁能想到对方真实面貌居然是那样的,只是一念之差,人生就是两个不同的极端。
翠兰婶儿拢了拢自己的头发,感叹道。
“是呀,人还是得心思往正道上用才行,总是去钻研那些个乱七八糟的东西,那是怎么都不成的。”
当时也是因为自己不贪心,有了功劳也不怕被人抢,所以姜清禾才会有好事都想着自己。
想到这些,翠兰婶儿看着姜清禾的眼神儿更加得慈爱了。
姜清禾消了会儿食,眼看着天没那么热了,就准备起身回家。
“我趁着现在天还早,坐公交车回去,一会儿天晚了就没车了。”
姜清禾要走,翠兰婶儿也不拦她,也跟着起身。
“我给你摘点菜,还有前段时间我做了些大酱,回头我骑着车子帮你带过去,今天就不给你带了。”
......
姜清禾从翠兰婶儿的家里出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麻袋的蔬菜,回到了自己的家里,直接就交给了秦老头。
“你看着放哪里能储存久一点,我干妈自己种的,给我弄了些。”
姜清禾转身要走,秦老头叫住了她。
“乖徒弟呀,老周送过来了一份药材,你能不能帮他泡成药酒?”
姜清禾有些疑问,这药酒不是两个月前刚泡过吗?这么快周老就喝完了?
“不是老周,是他的徒弟,景行那小子。景行的膝盖被敲碎了,不能行走了,老周就想着给他泡点,减少一下他的痛苦。药材我放到你的会客厅了,挺显眼的,你一进去就能看到。”
秦老头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里有落寞,本来以为这几个孩子都有大好的前途,一个个的自己又努力上进,可是没想到,造化弄人呀。
姜清禾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怪不得葬礼那天两人都是坐着轮椅去的,秋晓梦是伤得太重,司景行原来是不良于行。
自己当时只以为两人都是还没恢复好,不能长时间行走,只能坐轮椅代步,没想到司景行他是以后只能选择坐轮椅了。
“嗯,你跟周老说一声,一会儿来取就行了。”
姜清禾进了自己的会客厅,就见一包药材放在自己的茶几上,甚至连酒和坛子,周老都贴心地准备好了,看来是真的对这个徒弟上心了。
茶几上还有另外一个小箱子,用封条封着,上面写着“姜清禾亲启”五个大字。
姜清禾伸手将上面的封条揭去,就见里面码得整整齐齐都是自己最爱的金子,只是现在姜清禾情愿自己没有赚这份酬劳的机会。
重新合上箱子,姜清禾趁着秦老头还没有进来,先是往坛子里倒了一酒盅的灵泉水,随后又认真地将所有药材,还有酒都倒进坛子里,封好坛子等着周老来取。
秦老在姜清禾做好这些东西之后,进来给周老打了个电话,人一会儿就来了,周老亲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