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活粗鲁地把她领开,他蹲下去,攥住楚长怜的领口,楚长怜的眼皮动了动,气若游丝地开口,
“帮我叫辆救护车,疼死我了!”
“好!”严星里慌张地拿出手机就要把救护车的电话拨出去。
羌活一把夺过她的手机丢了出去,随着声音四分五裂。
“羌活,你有病吃药!”
他是有病就去看医生!
“闭嘴!”羌活呵斥。
他的手收紧,眸色狠辣,“你刚刚是不是去找蔡云强了?”
“蔡、蔡云强,是、谁?”楚长怜很说话费劲
羌活的手更加地用力,眼神一寸一寸地阴冷,“你在跟我演?嗯?”
他是不是把他羌活当成白痴在耍?
楚长怜肺部的空气开始稀缺,脸色涨得通红,双手无力地附上去,想把他的手拉开。
但是羌活并没有打算松手的意思!
严星里看到楚长怜眼睛渐渐阖了起来,双手无力地垂了下去。
严星里视线看到了一个装满酒的酒瓶子,她抄起来就朝羌活的后脑勺砸了下去。
玻璃瓶子应声而裂!
一阵刺痛袭来让羌活松开了手,他不可置信地回头,脸上布满了阴霾。严星里心里咯噔一下,后退了两步。
红色的血在密密麻麻的发丝淌了下来,顺着他的脖颈流到白色的衬衫里面。
刚停好车就进来看到这一幕的唐白都惊呆了!
这个严小姐真的是会作死呀!
他紧抿着唇,阴鸷目色渗着寒意,原本清冷的气质倏地变得阴恻狠戾起来。
“严星里,你找死!”
“我只是不想我朋友死在你的手上,你看看你,跟古代的暴君有区别吗?”
她打他的本意不是为了杀他,只是想让他松手而已。
“严小姐,你快别说话了!”唐白忍不住开口打断。
羌总要是暴君,她都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严星里停了停腰杆,积着已久对羌活的不满全部爆发了。
“我就要说,我怎么不能说了!”她把矛头指向羌活。
“你知不知道我忍你很久了,你凭什么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凭什么藐视法律?你凭什么对我颐指气使?”
“你要是真觉得你自己是一个王,你就建立自己的皇朝,在里面不要走出来,你爱杀谁杀谁。你不要跑出来外面的世界作妖!”
她忍他很久了,要不是他会对自己的家人下手,要不是他总是用些烂三下的手段对付自己!她是一刻都不想伺候。
闭目的楚长怜心里忍不住的笑了笑,逼急的小兔子咬人了!
羌活下颌线绷紧,英俊的脸上难堪地厉害,幽深的眸比这外面的夜都要凉。
“你说完了没有?”
“没有!”严星里无视他那要杀人的怒气。
反正今天她是难逃一死的了,那倒不如死个痛快!
“你这个人渣,你……”
一阵天旋地转,她话没说完就被羌活扛到肩上往外走去。
“羌总,你的伤……”
“滚!”
唐白愣住,这是第一次听到羌总说“滚”这个字。
羌总一直都是自我素养比较高的人,说话从不带脏字的。
看来严小姐真的把羌总气得不轻!
羌活扛着她一直往外走了,严星的密密麻麻的拳头全部挥在了他的背上。
这种力度对他而言相当于挠痒痒!但是却很烦!
他把她丢在了雪地上,严星里摔得发懵,雪很厚,软软的,不疼!
羌活在口袋拿出了一条手帕,把脖颈处的血迹擦干。
幸好,应该只是划破皮了而已,血只流了一点就止掉了。
严星里从雪地上站了起来,就想偷偷开溜,羌活手疾眼快的拽住了她的衣服。
“刚刚说的都不带喘气的,怎么现在害怕了吗?”
严星里大大的杏目盯着他,“羌总,我救过你那么多次,做人要知恩图报!”
“你见过人渣会感恩的吗?”
“……”
得,她把自己的路堵死了!
她破罐子破摔,“那你想干什么?杀了我吗?”
“我要是想杀你,你早死了千遍万遍!”
严星里吐了一口浊气,只要不是要她的命就行了。
毕竟好死不如赖活着。
“跟过来!”
“去哪?”
羌活没有回应她,她的脚步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的迈不开步子,隐隐觉得不安。
……
最后,他带她到了一个野外类似靶场的地方。
她疑惑,“来这里做什么?”
“当然是练枪!”羌活眸光森寒刺骨。
他前面摆了一张桌子,上面摆着枪械的各种零件。羌活轻车熟路的组装。
严星里识趣的走到一边,不妨碍他。
组装好枪的羌活往她的方向走来,严星里心中警铃作响,他想逃,羌活逮住了她。
严星里几乎是被拉着往靶心的位置走去。
她汗毛竖起,挣扎着就要往外走去,“羌活,你是不是疯了?”
羌活面色阴沉,“这是今天第二次!”
这是第一次女人毫无顾忌的骂他。
严星里紧咬着唇,死都不肯往那边走。
但是男女的量力悬殊太大,她被拖着走。
靶心上面有绳子,羌活没费什么力气就把她绑了上去。
严星里挣扎,手都被勒红了。
他低哑的声音带着几分病态的癫狂,“我劝你最好不要乱动,靶心的正中央在你的上方,要是我十枪全部正中靶心,我放你走。要是万一打中你脑袋了,那就算你倒霉。”
她震惊的看着他,不敢相信这个一个二十一世纪的人,人命对他来说就那么微不足道?
严星里脸色苍白的看着他,撕心裂肺地喊着,“我欠你什么了,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羌活无动于衷,决绝地转身。
他回到射击点,拿出手枪。
严星里惶恐地看着对准自己的枪口,近接崩溃,“羌活,你个浑蛋!”
风很大,刚说出的话就被风吹走了,她双目开始渐渐赤红,眼泪模糊了双眼……
羌活举起枪,风凌乱着他的短发,被血染红的衬衫衣领被扬起,像是地狱杀回来的厉鬼。
视线中的严星里因为害怕而剧烈地颤抖着。好看的眸子透着绝望!
他扣动扳机的手却怎么也压不下去。
蓦然,他把耳罩脱下,手枪搁在桌子上,朝她走过去。
严星里长长的睫毛轻颤了一下,不继续了是吗?
他玩够了是吗?
他刚刚在酒吧救出水深火热中的她
现在有可以很卑劣的玩弄自己于掌心之中。
他永远都是那么恶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