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星里。”羌活身体本能的反反应,快速地接住了倒下的她。
倒下的身体很轻,不盈一握的腰肢,身体冷得像是从冰窖里就出来的一样。
就几具尸体,把她吓成这样了?
“羌总,我来吧。”惊蛰伸手把要把他怀中的人接过。
羌活任由他把人抱了过去,自己转身上楼洗澡。
他足足洗了两个小时,才从浴室里面走出来。
刚刚碰到污秽的手已经泡得有些发皱了,才善罢甘休。
他套上浴袍,用毛巾擦拭着利落的短发。站在窗边,看着外面星光点点汇成的银河。
眸色渐深。
有人想取他的命了!
“羌总!”惊蛰敲了敲门走了进来。
“刚刚发生在VIp房的那个流氓抓到了,要怎么处理?”
“阉了。”他说得风轻云淡。
像是在说今天的天气很好一般。
那种人渣留着也没什么用。
“是!”
“还有,今晚的组织应该是海外的。我会把重心放在加拿大。”
羌活修长的手倒了一杯红酒,鲜红的液体像在杯中晃了晃。
他微微仰头抿了一口,才缓声道,“还要在暗处对我下手的,说明实力不足为惧。先盯着财团的那些蛀虫。”
今晚的对方宁愿损失那么多人,也不愿跟他正面交锋,说明很害怕会有活口落入自己的手中。
一个刚发展起来的组织而已,他还不想花那么多人力去查。
眼下是财团的那些老不死最为恶心。
“好,属下明白。”
惊蛰退了出去。
严星里做噩梦了,她梦到血肉模糊的尸体像是诈尸了般,突然跳起来朝她扑过来。
下一秒。
画面跳到了,她手里拿着一把刀,鲜血顺着刀刃,一点一点地滴落在地上,前面躺着的是一个无辜的少年。
“啊……”
她从梦中惊醒,坐了起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额头的碎发已经被汗水浸湿。
她伸手按亮床头的灯,环顾了一下四周,是酒店的装潢。
她还在酒店里吗?
她脑袋沉沉的,身上烫得厉害,她意识到自己发烧了。
她扶着床边下来床,脚步异常地沉重,视线所到之处都是虚的。
她一定要出去求救,不能死在这里了。
她靠着一股求生意志走出了房间门。
炽白的灯照在走廊里,她的身影弱小又可怜
眼皮几乎掉下来了,她费劲地睁了睁,人难受地躬着身体。
一阵天旋地转,她再也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
不远处的总统套房门口站岗的保镖对视了一下,都不知道要不要上前看一下。
最后还是报告了自己的头儿。
十分钟后。
羌活从总统套房走了出来,他过去用自己修长的腿踢了她的身体。
地上的人毫无反应,脸上红得不正常。
他这才屈尊蹲在地上探了探她的额头,烫得厉害……
他不假思索地把她抱了起来,进房间前吩咐了保镖叫医生。
又过来十分钟,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医生匆匆赶来。
他用体温计测了一下她的体温,立马眉头紧锁,“她这都烧到了40.3度了,很危险!要立马送医院。”
他是外面二十四小时药店的医生,他没那么多工具,这处理不好,继续烧着容易出人命呀。
沙发上的严星里一直紧闭着双眼,嘴唇干涩发白。
羌活干站着,没有说话。
二十分钟前,惊蛰打电话告诉他,严星里晕倒在门口了,要不要处理的时候
他毫不犹豫地说道,“管她去死。”
但是接下来的几分钟,他脑海中是严星里在商场冒死的可能回去救他的画面。
他还是心软地走了出去。
“先生!先生……”医生打断了他的思考
严星里的额头已经被贴上了物理降温的退烧贴。
“她现在不是睡着了,她是高烧晕死过去了,很严重的!”
医生以为他不上心,给他说了事情的严重性。
羌活的思想在做斗争。
她死了跟他有什么关系?
医生摇了摇头,以为是两个小年轻闹别扭。
他在药箱里面开了药放在一边,“等会你喂她吃了药之后,每隔半个小时量一下体温,要是还没有退烧就要去医院了。”
医生无奈地提着医药箱离开。
羌活看了一眼旁边的药,叫了一个保镖过来,
“你、喂她吃药。”
保镖手足无措,“羌总,这小的实在不会。”
叫他去杀个人还简单点。
更何况这个女人好像对羌总有点不一样,他哪里敢碰呀!
“废物!”
连这么小的事都不会。
“是是是,小的废物。”保镖忙不迭地退了出去。
羌活看了一眼那个药,始终没有动。
他叫医生过来看了已经是对她最大的恩德的。她要是熬不过去,那就只能说她活该。
他心烦意乱地准备回房间里面去。
“咳咳咳……水、”沙发了的人难受地动了动。
羌活搭在门上的手怔了一下。
“水……”严星里烧得不知道天南地北,眼睛都没睁开,胡乱地在摸索。
她翻了个身!
“砰、呃……”她摔下了柔软的地毯上。
她睁了睁眼,白茫茫的一片。
蓦然,一个英俊帅气的脸闯了进来。
她看不清楚,很累,又阖上了眼。
嘴里喃道,“爸爸,你这坏老头,终于肯到我的梦里来看我了。”
羌活脸上铁青,踢了踢她,“要是不想死就自己起来吃药。”
她的父亲,害死他父母的凶手!
“不要!”严星里伸手抱住了他的脚,找个合适的位置枕了上去。
“爸爸,我好累。有个人说你才是导致出车祸的罪魁祸首……我明明在事故现场,我却不记得了。”
“我是不是很没用。”
羌活抬了抬脚,她抱得很紧,一点松手的意思都没有。
他没有耐心听她的父女情深。
羌活蹲下捏紧她的下巴,字字无情,“你好好睁开你的眼睛看看我是谁?”
严星里感觉下巴一阵痛,听话地睁开了眼,有些茫然。
“羌活?”
“还认得我就把你的手松开。”
下一秒,严星里又闭上了眼睛,烦躁地呢喃。
“怎么又是羌活,烦死了,连我的梦都不放过。还我的爸爸,还我的爸……”
她渐渐地没了力气,羌活抬了抬脚,她的手落了下来。
羌活打开房门,对保镖说道,“把她送医院去。”
在这里他怕会忍不住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