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初身携最为精锐的武器,怀揣着她精心研制的炸弹与长枪,率领着二十万大军向东边挺进。
大军出其不意,以排山倒海之势一举攻破了敌方的皇城。
城中百姓惊慌失措,他们踩着木屐,试图逃离这片混乱,然而他们的脚步却因恐惧而变得蹒跚,根本无法跑快。
云二率领的士兵如虎狼之师,左冲右突,他们的刀剑闪烁着寒光,每一次挥砍都如砍白菜般轻易地夺取敌人的性命。
而云三所率领的炮兵,则以雷霆万钧之势,将一个又一个炸弹投向城内。
接连不断的爆炸声此起彼伏,仿佛要将这座城市夷为平地。
城池在爆炸声中颤抖,建筑纷纷倒塌,昔日的繁华化为一片废墟。
在这毁天灭地的场景中,沈意欢的眼神坚定而冷酷。
她的心中燃烧着对胜利的渴望,同时也涌动着对敌人的仇恨。
只要她还活着,这场战争就无法避免。
战争本就充斥着伤亡,只要是利己的,她就坚信,通过这样的方式,才能为自己的人民带来和平与安宁。
哪怕隔着时空,隔着千万年,她也要为他们报仇!
李淮安一手揽着云初,与她并立在山顶,看着被云大等人斩杀殆尽的敌军。
低头问她:
“娘子,如今你可能安心了?”
谢云初看着他们奋力厮杀的场面,心里一阵阵的泛恶心。
她忍着不适,抬头问他,“夫君会不会觉得,我太残忍了?”
只有他们二人的时候,两人总以夫妻相称。
李淮安叹了口气,“娘子想做什么,总有你的道理。”
“为夫一定会站在你这边的,就如同,我杀了李老汉一家一样,娘子不也没有反对吗?”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谁知道留下他们,将来又会有什么祸端。
“谢谢你!”
谢云初强忍着身体的阵阵不适,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但她还是努力对着他挤出了一丝微笑。
提出将一个国家灭亡这样的计策,她的内心何尝不是备受煎熬。
可她深知,这是当下唯一的选择。
无论将来会遭受怎样的报应,她都愿意一力承担。
只要是读过书、了解那段历史的人,都不会容忍他们继续活在这世上。
只要有机会拿起武器,就会为了那段惨无人道的杀戮而复仇。
“谢什么,我们之间,何须说谢!”李淮安的声音低沉而坚定,眼中满是心疼和决意。
他紧紧握住谢云初的手,“别怕,若这世上真有报应,为夫定会与你共同分担,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
“报,太后娘娘,云三将军那边,发现了大批的金矿。”
来人跪在地上,看着云初与李淮安激动的说。
“尽全力挖掘,原地提炼,抽出一部分水性好的士兵,将提炼出来的金矿运回国去。”
“是,太后娘娘!”
来人很快又离开了!
山下的厮杀还没停止,云四这边却有了新的顾虑。
他一脸焦急的等云初回到营帐,扑通一声跪在云初面前,
“太后娘娘,那边发现了数百名藏起来的老人与孩子,末将不知如何处置,请太后示下。”
云初眼眸闪了闪,目光直直盯着云四,手紧紧攥着,“杀了吧!”
话落,她的心颤了颤。
“两国交战,如何能妇人之仁,若是你们不忍心下手,那哀家亲自来。”
别看现在是小孩子,他们将来的后代,可都不是什么善茬。
“末将知错,末将这就去处置了他们!”
云四挣扎了下,到底还是没有再说什么?
起身往外走去。
他于诸位兄弟都不明白,太后本一心向善,对别人尚且都留有一线。
如今面对一些无辜的老幼,居然会如此冷酷!
看来,太后与此国有血海深仇,这次带着大军前来,就是没想着留活口。
随着云四的离开,谢云初的脸色越发的难看起来。
“娘子,你怎么了?”
李淮安满脸忧虑地轻声问道,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她身上,眼神中充满了关切。
看着她额头上不断流淌的冷汗,他的心不由得揪了起来。
李淮安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担忧,他毫不犹豫地将她紧紧抱在怀中,仿佛要用自己的体温为她驱散痛苦。
他的动作轻柔而坚定,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床上,生怕弄疼了她。
“娘子,你躺一会儿,我让人去寻大夫!”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迫,目光中透露出坚定的决心。
他不愿看到她受苦,只想尽快找到大夫为她诊治。
“不用,也许是累了,我歇一会儿就好了。”谢云初紧紧抓着他的手,似乎生怕他会离开。
她的声音微弱而颤抖,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倔强和不舍。
李淮安感受到了她的倔强,心中一阵无奈,他总是拒绝不了她。
给守卫使了个眼色后,顺着她躺在她的身边。
谢云初微微一笑,将脸贴在他的怀里,缓缓闭上了眼睛。
或许,是老天在罚她吧!
罚她滥杀无辜,肆意造下杀戮。
不过,伟人曾说,“罪在当代,功在千秋”,她哪怕死无葬身之地,可她亦死而无憾!
她若是死了,唯一对不起的人,就是身边的这个男人。
她这一辈子,活的太理智了!
理智到刻意忽视了他,理所当然的享受了他的感情,却没有回馈他多少。
她一心想着自己的事情,从而忽略了他对自己的付出,她这辈子唯一遗憾的,就是以后不能陪着他终老。
只盼着,若自己真的去了,他身边能有个知冷知热的人陪着。
“夫君,若我真的”
“不许胡说!”
李淮安红着眼,将她要说的话堵了回去。
只要她不说出来,他就坚信,她不会有事,不会离开这里,不会离开他。
“女儿还等着你呢,你可千万不能胡思乱想。
也许是你对这里的气候不适应,待我们回去了,你一定又会活蹦乱跳的。”
李淮安絮絮叨叨的说着,一滴泪顺着鬓角没入枕头。
他们来的路上,她还好好的,这三个月,她每日愈下,身子一天不如一天。
让他无端产生了一种错觉,那就是她要离开这里,回到她原来的地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