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什么时候了?”
云初醒来的时候,看到菱形窗格上投进来的阳光,瞬间心里一慌!
不会吧不会吧?
她不会睡到中午了吧?
“大娘子,已经过了辰时了,您饿了吧?早饭给您备好了。”
茉莉推开门进来,脸色羞涩的看了眼床的方向。
她虽然没成亲,可该知道的还是知道了,昨晚主君可是叫三次水,一次比一次叫晚。
大娘子指定是受罪受狠了!
云初听着茉莉口中的时间,心里暗叹一声李淮安真是狗。
昨晚就跟上了发条一样,她直接我是毫无招架之力!
做到最后,她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晕过去了,总之,最后是李淮安一人在那里写作业,她在与周公对弈。
“大娘子,您要起来吗?”
茉莉往透过床幔的缝隙看了一眼,心说娘子这下指定是起来不了。
“你忙你的去,我一会儿再起!”
云初心虚的说了一句,听着门关上的声音,这才从被子里钻了出来。
这个李淮安,真是太好学可点儿!
她不就是说了句脚也酸吗?
他至于吗他?
这让她怎么面对自己的脚丫子?
还有她浑身青青紫紫粉粉嫩嫩的痕迹,万一被嘉佑看见了,她今儿怎么解释?
有点瑟瑟!
她试着抬了抬腿,有点酸,但远不到起不来床的地步。
而且,他似乎给她用过药了,那里倒是没有痛感。
只不过,浑身到底有些软!
今儿去铺子,肯定要迟了!
约莫在床上躺了一刻钟的时间,云初挣扎着坐了起来。
穿好衣服,洗漱完毕又在茉莉的伺候下,吃了饱饱的一餐后,终于感觉,浑身的力气又回来了!
“娘子,您不要紧吧,要是实在累的慌,奴婢就去给郡主说一声,让您明儿再去不迟。”
茉莉说着,看了她胸口一眼,心说小郎君一夜都没吃奶了,早上她都听见哭声了。
老夫人费了好大的劲儿,哄着他喝了一碗米糊,这才让小郎君止了饿。
不然一直哭下去,可要让她心疼起了。
这会儿娘子吃了早饭,应该也有奶,不然就让她在家休息,顺便喂一下小郎君,等明天了再过去。
要不然,下午去铺子也是可以的。
云初本已经修建的差不多的眼皮,被茉莉一句话又打回了原形。
她“咳咳”两声,来掩饰自己的尴尬,“那个,茉莉啊,我倒是 还行。
铺子里事情多,这几天我都要盯着,等一切步入正轨了,我就能在家休息几天了。”
云初恨不得找个地儿钻进去,以李淮安那厮的动静,昨晚茉莉肯定听见了。
她可真是脸皮都被他丢没了。
茉莉听到这话,犹豫了下,才红着脸说道:
“娘子,小郎君昨晚到今儿一早,还没吃过奶呢,早上都饿哭了。
要不是老夫人喂了他一碗米糊,还不知道哭到什么时候呢。
奴婢听着那哭声,可心疼了呢,您要不先喂了小郎君一点儿,让他解解馋,再去铺子里忙活,成吗?”
云初惊诧之下,抬头看了茉莉一眼,而后才陡然低头,目光落在自己的胸口,颇有一种原地去世的冲动。
她就说,哪里有些不对劲儿!
原来是没奶啊!
之前,每天早上醒来,都涨涨的,得赶紧喂孩子她才不那么难受儿。
今儿一起床,别说涨了,感觉这胸口比平时软了许多,像是喂过孩子就一样。
李淮安,王八蛋你!
跟你儿子抢饭吃!
“娘子?是奴婢僭越了!”茉莉还在等她的话,看到她脸色一变再变,吓得连忙跪在地上求饶!
云初被她的磕头声惊的回了神,连忙将人拉起来,“我没怪你!”
“就是 可能 大概吧,我昨天太累了,奶水也没多少,你不是说,娘已经喂他吃米糊了嘛,等过一半个时辰,我有了再喂他。”
“哦,那 那好吧!小郎君这会儿没哭!”
茉莉懵懂的说了一句。
心里暗暗责怪起自己来,要不是她没用,娘子怎么会累着呢?
要不是娘子昨天站的太久了,今儿怎么会没奶喂小郎君?
她可真是个笨蛋!
就这样,半个时辰后,云初怀着尴尬的心情,与婆婆儿子一同坐着马车往铺子里去。
虽然婆婆面上一本正经,可是偶尔偷偷 看向她脖子时的余光,让她有些脸红。
不由得,心里暗暗又骂起了那个罪魁祸首,李淮安!
此时,被她骂的罪魁祸首,正坐在养心殿里,提笔懒懒的写下,“辰时末,皇上第三次看臣!”
“巳时初,皇上偷笑一次!”
“皇上咳嗽一声!”
“皇上揉了揉眼睛,可能有些辣!”
“皇上打哈欠一次!”
“皇上偷看臣五次!”
李淮安手里的笔,今儿写的一次比一次敷衍,眼前浮现嗯依旧是昨晚的画面。
女子面色如三月桃花一般粉嫩,迷蒙的双眼中挂着点点泪珠,小嘴微张着,眸子里有对自己凶残的控诉,还有只可意会的欣赏与满足。
以前,倒是虚度可多年岁月,想他这般年纪的男子,人家已经过了多少年温香软玉的日子了。
只他一人,才尝到了甜头!
他一直回味着昨日,直到皇上走到他面前,将他手里的起居录拿起来时,他才堪堪回神。
“朕偷看你三次?”
“朕辣眼睛?”
“朕偷看你五次?”
皇上都被他给气笑了!
“李大人,你倒是说说,朕如何辣眼睛了?难不成,这养心殿是有什么辛辣之物不成?”
“哼,可真有你的,在朕眼皮下偷懒!”
皇上将起居录丢在他面前,李淮安才发现那句“辣眼睛!”
一闪而过的懊悔,他第一次于公事上分心。
竟是因为昨晚的那一场情事!
“是臣失职,望皇上责罚!”
李淮安脸色平静的跪在地上,道。
“哼,责罚,这是朕的起居录,不是随便拿出来的一张草纸。”
皇上指着他的脑门直戳,
“你这样写,朕偷看你五次,朕偷看你三次的,让后人怎么看朕。
万一,人家觉得朕对臣子非分之想,怀疑朕有龙阳之好呢?
如此败坏朕的名声,这罪,你赔的起吗你?”
李淮安抬头,目光对上皇上,似乎再说,那你想如何?
“咳,那个,你要是真心想赔罪,也可以,明儿带着你儿子进宫给朕瞧瞧,朕就饶了你的死罪!”
“好了,你滚吧!”
皇上话一说完,就急匆匆往后殿跑去了。
他怕自己跑的慢了,这小子开口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