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委屈你了,月子都没出,为夫就不能在身边照顾你。”
李淮安将云初揽在怀里,看着熟睡的儿子,眼里闪过挣扎。
“好了,又不是一年不回来,过几个月不是就能回来看吗?”
云初看着李淮安,心说大事面前,这种小情小爱暂时可以忍了。
毕竟,她心里还有一个大胆的设想。倘若不依靠李淮安加官进爵的话,单凭她自己一人,是无法办到的。
穿越了一次,虽然没有金手指,但她脑子记了不少能用的东西。
只有身在高位,那些东西才能发挥出最大的作用。
而她一个女人,想要冲破束缚与枷锁都何其困难,更不用说她自己深埋心底的那件事儿了。
“县里最近出现了很多陌生人,我放心不下你们。”
思前想后,李淮安还是将自己的顾虑说了出来。
“那些人的目的是你?”
云初惊讶的抬头看他。
身边的这个男人,确实没有什么让人觉得不满的地方。
无论是为人子,为人父,为人夫,可以说,他真的尽心尽力,就连她一开始的防备顾虑,也没有那么强烈了。
可是听到他这话,她的心又跟着咯噔一声。
罗氏曾经口口声声说她娘的身世秘密什么的,她压根就没想知道。
一个在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子,能够远嫁他乡,并非是常态。
只能说,她娘当初我不得已的苦衷,或者大祸临头才逃到了此地。
她娘不愿意回到的过去,她自然也不会扯出来。
撇开罗氏母女与刘家之事不谈,她以为她已经挣脱了原来的命运。
做做小生意,赚点银钱,供夫君高中,生一儿半女,再找机会,让夫君周旋着,将那块海岛上的敌人灭族后,可以和他一起过正常的日子了。
可是李淮安此时此刻的话,明晃晃的告诉他,他们又遇到麻烦了!
“夫君,你且仔细说说,究竟是怎样。回事?”
她不想稀里糊涂的就被人暗算了。
她自己怎么样先不说,就眼前这小胖墩儿来说,她舍不得他这么小吃苦受累。
跟着她被人追杀什么的!
李淮安神色复杂的看了她一眼,有时候,他真是不想她这么聪慧。
脑海中阻止了一会儿话后,他低沉的声音响起,“我爹不是李家的孩子,我已经可以肯定。”
云初听他这话,浑身顿了顿,心说果然逃不开命运的羁绊,他们还是与上一辈的恩恩怨怨牵扯到一起了。
李淮安故作镇定的抱紧了她,声音从她头顶传来,“京城王国公的夫人,四十三年前,曾途经卧龙县,产下一子。”
“与我爹出生的时间前后差不了几天,而且,那几天正好是李婆子回娘家的日子。”
李淮安说着,眼里闪过一抹迷茫。
如果爹真的是王家的孩子,那为什么身为亲生母亲的王夫人这么多年毫无察觉?
按理来说,他爹已经去了,王家三子更是早早就去了,两个被换的孩子已经不在人世,他对王家三房也造不成什么威胁。
可卧龙县已经出现了好几波人了!
国公府的,京城某个贵人的,亦或者,纯纯来凑热闹的。
不过这几波人同时出现,有好处也有是坏处。
好处就是他们可以彼此牵制对方,互相监督着。
坏处就是,万一他们团结起来,娘子他们就有危险了。
夫妻二人在屋里商量了一阵,李淮安就带着南辰出了门。
一刻钟的时间,他就到了县令大人的府上。
裴佑看到李淮安来他府上,还有些好奇。
按理来说,他们是情敌,拜年什么的,就有些虚伪了!
可他分明看到李淮安身边的书童带了东西进来。
他懒洋洋的看他,“李解元好兴致啊,今儿不陪着妻儿,怎么到我这光棍条子府上来了?”
李淮安听着他的话,嘴巴抿着没吭声,只眼神盯着他的脸,似乎在打量一个物件儿!
裴佑被他如此直白的目光看的有些脸热,可他若是认输,岂不是就输给他了?
这事儿裴小爷可不干!
他为了掩饰自己的窘迫,朝着桑延随意的挥了挥手,桑延见状连忙机灵就搬了椅子过来。
“李解元请坐!”
“嗯!”
李淮安坐在椅子上后,目光依旧在看着裴佑,他暗暗想着,这小毛孩子能不能值指望的住。
“我说,你来就来一句话不说看小爷我做什么?
小爷我知道自己面若潘安,但小爷告诉你,小爷我是正常的,男人!”
他将最后两个字,咬的很重!
李淮安诧异之下往他下三路看了一眼,心说这么急着证明自己,果然冲动!
“你,我说李淮安,你蛮不要脸啊你,你往哪儿看呢?
你是男人不,你自己没有吗?你看小爷我做什么?”
李淮安看他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红的,就知道他误会了。
只他也不解释,“那又如何?总归是没有我伟岸的。”
“你放屁!”
孩子气的都爆粗口了!
“李淮安,你凭什么认为我不伟岸,我告诉你,也就是沈嘉佑那傻子眼瞎。
要是换了别人,准能看的出你内里的阴暗。”
裴佑越是跳脚,李淮安就越是稳如泰山,他自顾自的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之后才挑衅的看了裴佑一眼,
“嘉佑郡主天性单纯,是个男人都会被她吸引。
况且,嘉佑郡主背后,可是有靖安王父子保驾护航,谁不想有个岳家靠一靠?
在下也是俗人,俗人攀权附利的天性使然,在下也不能免俗!”
“你,李淮安,简直卑鄙!”
“你是来炫耀的吗?”
“呵,你不就是以为自己要去京城了,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了吗?
你怎么这么无情,你娘子刚为你生了个儿子,你就移情别恋到了嘉佑郡主身上。
李淮安,你简直将读书人的气节都丢尽了,你如何对得起孔圣人?”
“不行,我要修书一封,让沈伯父仔细你这个伪君子!”
裴佑一遇上嘉佑郡主的事情,就习惯性的犯蠢。
李淮安眼里的揶揄与逗弄,就连桑延都看的一清二楚。
可是偏偏裴佑这会儿只顾着生气,压根就没有发现哪里不对劲儿!
看着裴佑发了好一会儿疯,指着他的鼻子骂了半天后,李淮安又慢悠悠地说道:
“既然裴大人如此在意嘉佑郡主,不如,我们谈个交易如何?”
“哼,你放屁,谁在意她了?”
裴佑嘴硬的说。
“哦,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吧!”
李淮安似乎只是随口一提,便自顾自的饮起酒来,此时他不急,有的是人急。
裴佑见他如此模样,心里抓心挠肺的放弃了抵抗,
“你…… 哼,你说,什么交易?”
沈嘉佑真是瞎了眼了,捧上真心她看不见,人家拿她做交易,偏偏她还乐意的很!